白兰忙应了“是”,“不过夫人为什么要送这份礼,是那位公子帮了您什么大忙吗?”“可是今儿,两位小姐又惹出什么祸来了?”“上次都那样了,竟然还没吸取教训,还没学乖吗!”叶定宜没有直接回答,“你尽快把礼物备好就是了。”“顺便跟周大叔说一下,再找几日还找不到肯十两银子一月教我的大夫。”“便重新去找之前找过的那些大夫谈十六两,甚至二十两,看他们肯不肯。”“一个月就教我不超过五次,就能整整二十两,我不信还不肯!”
孟少恒已气得一脸铁青,“怎么就会有这样的蠢货!她不说话也没人会当她是哑巴!”
“郡主也敢冲撞,太子殿下也敢抱怨,她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我们全家人都命太长?”
“夫人你当时怎么不掐死她,你就该直接掐死她的!”
叶定宜苦笑,“我可不敢。”
“就这样都怕侯爷和太夫人知道了会怪我,幸好侯爷没怪我。”
孟少恒忙道:“我谢夫人都来不及了,这样的贤内助可往哪儿找去?”
“怎么可能还怪你,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等我回去就跟娘商量,给她找个勉强过得去的人家,远远嫁了算了,省得她再惹祸!”
叶定宜迟疑,“太夫人怕是不会同意吧?”
“她可对两位妹妹都寄予厚望,希望她们能就在京城,嫁个好人家的。”
孟少恒冷笑,“寄予厚望也得看她配不配!”
“就她这德行,京城哪个好人家能看上她?还是别做梦了!”
“或者要留在京城也可以,就只能选个远不如咱们家,还压得住她的。”
叶定宜沉吟,“就算要低嫁,也不能太低了吧?”
“反正这事儿侯爷得好生跟太夫人商量才是,我帮不上忙,只能辛苦侯爷了。”
她当初可是为孟少茵和孟少菱挑了又挑,才为她们各自选中了最合意的寒门举子。
又让她们风光大嫁的。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们能嫁个什么人家!
孟少恒一回到侯府,便喝命孟少茵孟少菱跟着他,往嘉禧居见郭氏去了。
姐妹俩见孟少恒满脸的冷厉,一个字都不敢说。
也不敢像往常那般对叶定宜不敬甚至怨恨,反而还远远屈膝行了个礼。
到底她们还没蠢到不知道自己今日惹下了怎样的祸。
没蠢到明知对方不一样了,不会再忍让她们,而是真会对她们动手。
不再是软柿子,可以由得她们想怎么捏还怎么捏。
依然与之硬碰硬的地步,——可见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确是千古名言,善人果然当不得!
叶定宜一边无声冷嘲着,一边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兰今儿没跟她同去,那么多夫人小姐,再各自带上丫头,长公主府再大都得挤爆了。
所以长公主府的人送请帖时就说了,今儿能不带丫头都最好不带。
叶定宜便把白兰留在了家歇着,只带了跟车的婆子们。
白兰见叶定宜终于回来了。
忙招呼青书几个给她换衣裳的换衣裳,拆头发的拆头发。
随后又赶着奉了热茶来。
总算让叶定宜浑身都放松下来,觉得舒坦多了。
白兰方低声问她今儿可顺利,“大小姐二小姐都没选中吧?”
叶定宜“嗯”一声,“今儿没轮到她们上台就散了,但还得等消息。”
“家里呢,没什么事儿吧?”
白兰道:“没事。就是哥儿继续在大吵大闹,逢人就骂,气得太医说不会再来了。”
“还有几个婆子打架,许妈妈都招呼不住。”
“还是太夫人亲自去骂了她们一通,她们才消停。”
叶定宜嗤笑,“那岂不是鸡声鹅斗的好生热闹了?”
“我刚一路回来,倒是见各处都洒扫过了,但还是乱糟糟的不像样。”
白兰呵呵,“都没钱可拿,还吃不饱穿不好的,谁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可不得一点就着了?”
“洒扫也是看太夫人发怒后,才有人拖拖拉拉去做的。”
叶定宜扯唇,“都憋着火好啊,就看什么时候能憋出个大的来了。”
“好了,不说这些破事儿了,没的影响心情。”
“你备一份谢礼,大概百两左右的价值,明儿让周大叔送到玉桥胡同左起的第三家去。”
“他们家的主人是一位年轻公子,别弄错了。”
白兰忙应了“是”,“不过夫人为什么要送这份礼,是那位公子帮了您什么大忙吗?”
“可是今儿,两位小姐又惹出什么祸来了?”
“上次都那样了,竟然还没吸取教训,还没学乖吗!”
叶定宜没有直接回答,“你尽快把礼物备好就是了。”
“顺便跟周大叔说一下,再找几日还找不到肯十两银子一月教我的大夫。”
“便重新去找之前找过的那些大夫谈十六两,甚至二十两,看他们肯不肯。”
“一个月就教我不超过五次,就能整整二十两,我不信还不肯!”
当然若实在还找不到人,她也只能暂时作罢了。
谁让她囊中羞涩,二十两已经是她每月能给的极限。
——却是叶定宜看了这段时间的医书,发现自己很多关键的地方都想不明白,总觉得差点意思。
且光看医书有什么用,总得有机会理论结合实践,才能真正进步。
于是想出了请老大夫私下教授自己的办法。
可惜一直到今日,都没有进展……
白兰再次应了,“我待会儿就说给周大叔,让他按夫人的吩咐再去试。”
“二十两的话,应该就有大夫愿意了。只是这样一来,夫人又要多劳神劳力了。”
叶定宜道:“我巴不得劳神劳力,技多不压身么。”
“算了,我明儿打算去看如梦,她身体应该已经休整好,我们的计划也该付诸行动了。”
“索性让周大叔先送了我们,再去玉桥胡同送礼物,我当面跟他说吧。”
白兰便不再多说。
次日。
叶定宜一进郭氏的正房。
就差点让她迎面砸过来的杯子砸个正着,“毒妇,昨儿想掐死菱儿不算,竟还撺掇恒儿要把她嫁得远远的。”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以为先摆布了她们姐妹,就可以随意摆布我,你就可以在永宁侯府称王称霸,一手遮天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叶定宜虽险险避过了杯子,还是吓了一跳。
火气也一下上来了,冷笑道:“太夫人既知道我昨儿差点掐死二妹妹,就该知道我为什么掐她才是。”
“怎么着,你是觉得她冲撞郡主是小事,还是觉得她抱怨太子是小事?”
“你如果都觉得是小事,那我可就没必要再管住自己的嘴巴,要到处去说了!”
郭氏语塞,“你、你……我、我一定会让恒儿休了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