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谣被他紧紧护在怀中,抬头,只见他薄唇紧抿。沈琛迟方才是……将她的出神当做了害怕?宋云谣忽而觉得有些可笑。沈琛迟并非没对她说过“别怕”二字,但这句话出现的时候,她的接下来要面对的场面都不算好。譬如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为沈琛迟去大臣家窃取情报。第一次进宫侍寝,又第一次在服侍他枕畔。那时的宋云谣,便是靠着这二字,以为他是自个儿的退路,甘愿为他奉出一切。直至今日逃出局中,才幡然醒悟,那不过是想要一颗棋子为他出生入死的一点儿的权术罢了。
本就热闹的庙会,此刻更是炸开了锅。
宋云谣回头看去,只见驿站那边,如自个儿预想般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仗势,甚至超出了她的意料。
宋云谣心底莫名有些惶恐,她抬脚想往驿站那边走去,手腕却突然一紧。
她整个人都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沈琛迟难得严肃正经的声音同她说:“宋云谣,别怕。”
语毕,沈琛迟便带着她,大步逃离拥挤的人群。
宋云谣被他紧紧护在怀中,抬头,只见他薄唇紧抿。
沈琛迟方才是……将她的出神当做了害怕?
宋云谣忽而觉得有些可笑。
沈琛迟并非没对她说过“别怕”二字,但这句话出现的时候,她的接下来要面对的场面都不算好。
譬如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为沈琛迟去大臣家窃取情报。
第一次进宫侍寝,又第一次在服侍他枕畔。
那时的宋云谣,便是靠着这二字,以为他是自个儿的退路,甘愿为他奉出一切。
直至今日逃出局中,才幡然醒悟,那不过是想要一颗棋子为他出生入死的一点儿的权术罢了。
事发突然,火势又往庙会这边蔓延,不少人都慌了阵脚,被人踩踏在地。
宋云谣耳边传来阵阵哀哭声,听得她头痛欲裂。
她峨眉紧蹙,忽地从沈琛迟的怀中挣脱出来。
沈琛迟怀中一空,剑眉几乎要拧到一处去,他抬手去拉宋云谣:“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先跟我走。”
闻言,宋云谣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她张口,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恰在此时,匆匆赶来的御百里军疏散了人群,宋云谣听到当中有人高声吩咐。
“再派一波人去驿站,西风国还有一位使臣困在大火当中!”
刹那间,宋云谣呼吸一凝。
西风国的使臣……不就是她跟百里明宸么?
怎火都烧起来了,百里明宸还未出来!
宋云谣还未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身形倒是先动了。
她甩开沈琛迟,大步往着驿站的方向跑去,耳边只余风声。
周围嘈杂声不断,沈琛迟还站在原地,望着宋云谣离去的背影。
晚风吹起她青色的衣袍,像是一片随风摇摆的竹叶,往着烈火中飘荡而去。
沈琛迟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眸中情绪晦涩难分。
御百里军中有人认出了他,忙拱手到他身前,恭敬高呼:“九千岁,大火马上要烧过来了,属下这就带人去别处避一避。”
沈琛迟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他默默了许久之后,才甩袖离去。
驿站周围,已是大火升腾。
站在灼热的气流前,宋云谣才意识到,这场火有多大。
她与百里明宸的计划,不是只烧毁他们所住的房屋,让她能顺势潜进沈府就够了么?怎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而百里明宸,又在何处?
她逆着人流往前跑去,急急呼喊:“明宸,百里明宸!”
火舌卷过一寸又一寸的房屋树木,一股难言的烧焦味扑面而来,熏得宋云谣胸闷不已。
她猛吸了口气,正要高声呼喊,浊气入体却猛然咳嗽了起来。
胸上的伤口被撕裂,痛得宋云谣眼冒金星,她踉跄了两步,忽感觉一阵热气直扑头顶而来。
宋云谣抬眸,就见街旁的树木烧毁着倒下,朝她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