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来平和的司令夫人头发白了一半,满面的愁容。“惠安她这一辈子,腿都是那个样子了……”迟少珩难得打断许母说话。“母亲,我可以娶惠安妹妹。”许母抬起脸来看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少珩,不是我想逼你,只是我实在担心惠安的以后。”迟少珩面上一派沉静,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娶惠安。这句话他没说。许父知道这个决定后也没有意见,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重重地按上迟少珩的肩膀。
他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这消息的冲击力太大。
以至于在一次任务完成后,放松了警惕,没有注意到屋中的煤气罐。
当时,许惠安已经在海市师范学校就职。
而那次的任务地点,正是海市师范职工宿舍下的保安室。
爆炸发生的前一刻,迟少珩被冲过来的许惠安救了一条命。
代价,是她的一条腿。
爆炸的冲击很大,迟少珩昏迷了快一日。
醒来之后,他便守在了许惠安的病床前。
好消息是没有生命危险,坏消息是她以后没有办法正常行走了。
他垂眸看着病床上许惠安苍白的脸。
终身的残疾,为了他。
许惠安醒来后,第一反应是问他怎么样了。
看见迟少珩在自己旁边,放心地勾起了一个清浅的笑。
这笑实在令他心碎。
而后,她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流泪。
那时的许惠安,好像对自己的状况已经有了预见。
可心痛之余,迟少珩发现自己终于有了与她正大光明结婚的理由。
他想清楚后,许母找到他。
这个向来平和的司令夫人头发白了一半,满面的愁容。
“惠安她这一辈子,腿都是那个样子了……”
迟少珩难得打断许母说话。
“母亲,我可以娶惠安妹妹。”
许母抬起脸来看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少珩,不是我想逼你,只是我实在担心惠安的以后。”
迟少珩面上一派沉静,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娶惠安。
这句话他没说。
许父知道这个决定后也没有意见,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重重地按上迟少珩的肩膀。
“少珩,惠安这辈子,也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于是他在许惠安出院那天,穿着正经的中山装,胸前别着红花,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迟少珩声音有些颤抖,托着戒指盒的手也颤抖。
他说:“惠安,以后我来照顾你。”
比迟少珩自己当年部队内的第一次考核还要紧张几分。
许惠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成真了的震惊与喜悦之中。
她答应自己,也在迟少珩的意料之中。
迟少珩给了许惠安一场浪漫的中式婚礼。
从头到脚都精致的旗袍,精心选办的场地。
以及彻夜燃放的花烛、生的饺子、布置椒房、旧时的撒帐,他也一个不曾落下。
年少时的那抹月光,好像终于落到他的怀里。
可不久后,是部队里援疆证发了下来。
一年前迟少珩作出的决定,如今成了正中他眉心的一颗子弹。
也让他又一次看清了自己到底有多卑劣。
已经成为他妻子的许惠安看着军队下发的决议良久。
沉默中,迟少珩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和他说。
“把许惠安带上吧,把她带在自己身边,把她带到人生地不熟的边疆去,身边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迟少珩。”
可他什么没说,只是看着她。
但是在迟少珩看起来平静的目光中,许惠安垂着眼说道:“少珩哥,我同你一块去边疆吧,我不想离你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