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娘,你先让她别哭了。”柳氏背过身抽噎两下,才哽咽着哄蓁宝。“孩子别哭了,侯爷不让我们娘俩哭。”叶鸿宣眼睛都瞪大了,“我没……”百姓们看向叶鸿宣的眼光带上了强烈的谴责与蔑视。叶鸿宣想拉着柳氏进府,柳氏的脚却像是钉进地面般岿然不动。眼见着围观的人愈发多起来,叶鸿宣红着脸道:“吟娘,我向你道歉,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咱们侯府日后没人能欺辱了你去,等小娘养好身子,我就送她回老家,不让她回侯府了。”
裴行简不再坚持,略带愧疚地拜别柳氏。
蓁宝拉住他的束袖把他扯下来,对着他耳朵道:“世子哥哥,你这一年不要乱跑,也不要去参加婚宴,省得别人算计,不得好死哇。”
裴行简按住她的额头,将她推开点。
知道自己的将来后,他觉得有点丢脸。
聪明一世,怎么就被女人骗得团团转了呢?
不过孤军奋战遭敌军乱箭穿心牺牲的死法听起来很帅气啊。
看来他要多多磨练武艺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长命百岁。
“在定远侯府好好的啊。”裴行简凛冽的凤眸扫过叶鸿宣,“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我端王府的名号,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叶鸿宣搓了搓手臂上激出的鸡皮疙瘩。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端王世子是在点他。
“没问题。”
不过这世上敢欺负她的人根本不存在。
裴行简矫健地翻身上马,一甩缰绳,扬长而去。
叶鸿宣缓缓揽住柳氏的肩膀。
“吟娘,方才委屈你了,我已经说过小娘了,我要她替你赔罪可好。”
“侯爷。”柳氏声线微微颤抖,强忍着哭泣,“您现在相信妾身娘家清白了的吧?”
“我当然相信!”
叶鸿宣迫不及待地表明立场。
“我先前也去求了端王许多次,可他不肯见我,还是我的吟娘有本事。”
他万般深情地执起柳氏的手,眼中满是爱怜。
柳氏却犹豫着挣脱开来。
“妾身自知家世配不上侯爷,妾身将侯爷放在心里,不愿侯爷为难,可小娘如此欺辱于妾身,当着侯府众仆从的面威胁侯爷休妻,妾身心里当真是难受。”
叶鸿宣心中一阵厌恶。
他都已经退一步了,柳氏为何还如此不依不饶?
难道要他也赔罪不成?
忖度间,蓁宝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娘亲你好惨啊!外公刚出事,侯爷就联合他的小娘一起要休了你!娘亲在侯府待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根本就没把娘亲放在心里呜呜呜呜!”
她这一嗓子把路过的百姓都吸引过来了,对着叶鸿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叶鸿宣脸都臊红了,恨不得用宽袖挡住脸。
“吟娘,你先让她别哭了。”
柳氏背过身抽噎两下,才哽咽着哄蓁宝。
“孩子别哭了,侯爷不让我们娘俩哭。”
叶鸿宣眼睛都瞪大了,“我没……”
百姓们看向叶鸿宣的眼光带上了强烈的谴责与蔑视。
叶鸿宣想拉着柳氏进府,柳氏的脚却像是钉进地面般岿然不动。
眼见着围观的人愈发多起来,叶鸿宣红着脸道:“吟娘,我向你道歉,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咱们侯府日后没人能欺辱了你去,等小娘养好身子,我就送她回老家,不让她回侯府了。”
柳氏眼泪瞬间消失,伸出手道:“蓁宝,走,回去用饭了。”
蓁宝的眼泪也是说不见就不见,牵住柳氏的手蹦蹦跳跳地踏上阶梯。
……
“听说龚小娘被气得卧床不起,大夫来了都说没办法呢。”
润言手剥瓜子,将瓜子仁取出来给两位祖宗吃。
叶观棋将瓜子仁全给蓁宝,问:“真病了?”
“才没有呢!”蓁宝嗓音清脆,“我昨日晚间才看见龚小娘身边的丫鬟拿着油纸包从后门鬼鬼祟祟地进来,那油纸里面的东西我一闻就知道,是八仙楼的叫花鸡!”
“得了病不舒服的人还能吃得下叫花鸡吗?”
叶观棋禁不住拱手,“饕客,在下觉得你就能吃。”
蓁宝笑着摆摆手,“低调低调。”
她嫌润言剥得太慢,直接抓了一把自己嗑,叶观棋房内“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龚小娘那么欺负娘亲,要给她点教训尝尝。”
叶观棋问:“你要怎么教训?”
蓁宝缓缓看向润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润言一脸懵逼。
龚小娘住在南边的秋水苑,她靠在软枕上,床边是喷香的叫花鸡,抓着鸡腿啃得满嘴是油。
“宣哥因为那个贱人要把我赶回家,凭什么?我才不走,我儿子是侯爷,我应该待在侯府享福才是,老家穷乡僻壤的,我守着那死鬼的陵墓都要烦死了。”
她的贴身丫鬟将茶端到她面前。
“可姨娘,一直这样装病也不是法子呀。”
龚小娘把鸡骨头吐到丫鬟脸上。
“要你多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多病怎么了?”
她狂喝了一大口茶,觉得味道有点奇怪。
“这真的是龙团凤饼?怎么有股尿骚味?”
“是的。”丫鬟低声说,“是端王妃亲自赏赐给柳氏的,我趁听荷不注意,偷进库房拿了点,兴许这种御用的茶叶味道与普通茶叶不同吧。”
龚小娘又呷了一大口,“皇帝的口味真奇怪。”
躲在门窗下的蓁宝都要笑疯了,捂着肚子打滚。
叶观棋也没忍住唇角微弯,怕那主仆俩注意到外头的动静,轻手轻脚把蓁宝抱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龚小娘喝了尿还以为那茶就是这味哈哈哈哈哈哈哈!”
蓁宝到了外头不再控制声量,笑声大到惊飞了满园子休憩的鸟。
只有润言抱着腿坐着,身影格外的弱小可怜无助。
“那可是奴才的童子尿,可珍贵呢。”
叶观棋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舍不得,你五年内都能保住你的童子之身。”
润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公子,您变坏了。”
自从蓁宝小姐来到侯府后,公子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呢。
“你们几个在干嘛呢?”
望雨突然出现在身后,还提着一篮酥饼。
“望雨姐姐!”蓁宝心急如焚地将酥饼丢进嘴里,“姐姐做得酥饼真好吃!”
望雨笑了笑,将蓁宝拉到一旁。
“奴婢想求您一件事,方才柳家来人了,说柳老爷想见咱们夫人,您能不能跟着夫人一起回去?奴婢怕夫人遇到家人又该心软了。”
蓁宝嘴边全是酥渣,拍拍自己的胸膛道:“没问题,娘亲是我罩着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