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走南闯北的很辛苦吧?”楚游怔住,看了沈韵昕一眼,点头道:“是,很辛苦。”沈韵昕低头思索片刻,起身道:“你等我一下。”说完走进了灶房。少时,沈韵昕端了两个竹杯出来,“忙活了一夜,一会又要赶路,我榨了两杯薄荷水,给你醒醒神。”沈韵昕把竹杯递了过去,柔声道:“你尝尝。”楚游接过浅尝了一口,清凉的薄荷味道很是提神,除此还有恰到好处的甜味以及少许盐巴的微咸,清爽可口。“怎么样?”沈韵昕满脸期待地问道。
野鬼楚游:“阎王爷让我告诉你,再去赌场的话,油锅里给你留个坐!”
“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姜老四疼的浑身冒汗。
楚游觉得差不多了,朝沈韵昕的方向看了眼,见她亦是点头,便准备收工。
没成想一转脸,竟看见身后直愣愣地站着一个人。
崔阿福盯着楚游惨白的脸看了半天,又歪头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衫,疑惑道:“老爹?”
楚游:……
沈韵昕:……
听见声音,姜老四也睁开了眼,“崔阿福?”
他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朝崔阿福跪下道:“阿福,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崔阿福的眸光从始至终只停留在楚游身上,这人怎么穿了老爹的衣服?
边想着边上前,伸手要去扯崔猎户的衣服。
野鬼楚游不停地往后退,怎么办?
“阿福!”沈韵昕从路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搂住崔阿福的胳膊,把他从楚游身边拽走。
“老爹,”崔阿福指了指楚游的方向,“衣服。”
沈韵昕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脸不解道:“没有人啊。”
“老爹衣服!”崔阿福语气坚定。
沈韵昕踮着脚朝小货郎的方向又看了几眼,“真的没人啊。”
姜老四一听“没有人”,全身汗毛又竖起来,他悄悄瞥了眼身侧的“崔猎户”,没想到“崔猎户”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啊!!!!闺女,救我救我啊!”姜老四摸爬着去抱沈韵昕大腿。
沈韵昕这才看见姜老四,“爹,你怎么在这?”
姜老四这会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虚张着嘴小声嘟囔着。
沈韵昕把姜老四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又给他重新理了理上衣,“爹,那么晚了,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们回崔家?刚好我公公的那间屋子空着。”
一听到“崔家”,姜老四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他也顾不上抱沈韵昕大腿了,“我、我要回家。”
姜老四先是小步朝前走去,后又警惕地转身看了看,见“崔猎户”没有跟来,敞开步子往家的方向狂奔。
看着姜老四离开的方向,沈韵昕忽然改变主意了,“我们跟着他回去。”
她怕姜老四回去又拿家人出气。
见野鬼楚游沉默着,沈韵昕顿了顿,又道:“工钱我给你结双份!”
楚游:“行!”
三人又浩浩荡荡地往娘家跑。
沈韵昕怕小货郎的样子吓到孩子,只让他在姜老四上茅房的时候出现,结果吓得姜老四差点掉进茅坑,直到把何氏喊在身边,他才元神归位。
第二日,姜老四看见姜长顺坐在院内玩蜻蜓,心里窝火,心道老子魂都要丢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转头就要拿藤条,不料却看见躺在藤条旁边的崔猎户的拐杖,姜老四一声嚎叫后,双腿发抖,直接晕了过去。
话分两头,沈韵昕三人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回了家。
崔阿福白天还要下地,沈韵昕让他先去睡,自己在院中给楚游打了一盆水。
待楚游收整完毕,沈韵昕拿了颗碎银子给他,请他在石墩旁坐下。
“我姓姜名风禾,你叫什么名字?”
“小可名叫林枫。”楚游道。
沈韵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走南闯北的很辛苦吧?”
楚游怔住,看了沈韵昕一眼,点头道:“是,很辛苦。”
沈韵昕低头思索片刻,起身道:“你等我一下。”说完走进了灶房。
少时,沈韵昕端了两个竹杯出来,“忙活了一夜,一会又要赶路,我榨了两杯薄荷水,给你醒醒神。”
沈韵昕把竹杯递了过去,柔声道:“你尝尝。”
楚游接过浅尝了一口,清凉的薄荷味道很是提神,除此还有恰到好处的甜味以及少许盐巴的微咸,清爽可口。
“怎么样?”沈韵昕满脸期待地问道。
楚游咧嘴笑了笑,一饮而尽,“很好喝。”
沈韵昕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楚游起身,抚了抚衣摆,“多谢夫人,小可先告辞了。”
沈韵昕低头数着:一、二、三……
“噗嗵”一声,楚游倒在院门旁。
沈韵昕起身,猫着腰走到楚游身边,“林公子?”
她用手推了推楚游肩膀,“林公子,你醒醒。”
没有回应。
沈韵昕长出一口气,从袖中掏出在姜老四身上搜来的蒙汗药,还好,量够足。
她凝着地上躺着的人,皱起了眉头。
昨晚她躲在树桩后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接近姜老四时的步伐之迅速,可不是一般的跑腿货郎。
而他又自称林枫。
书中写:林枫,本名楚游。父母早逝,年少从军。裴傲炀重伤后,大胤军队重整,楚游因军内私斗被除名。
后来,他以林枫的化名成立“尊远镖局”,在清河郡小有名气。
明启十八年中秋,楚游得清河郡郡守委托,护送裴傲炀回大胤皇城,不料路上遇上山贼,他不幸中了毒箭,三日后身亡。
沈韵昕心道,这裴傲炀果真是个活阎王,挨着他准没好事。
可是,姜老四明明说定远侯的谢世子马上就到清河郡城,这位镖头不去伺候裴傲炀,来这小河村做什么?
而且这人几次三番搭讪,刻意接近他们二人,实在居心叵测!
所以,沈韵昕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药把他放倒。
她把崔阿福喊醒,二人把楚游放到崔猎户的床上,又在他身上摸索出几枚镖花刺和一把迷你的弯月小刀,还有他脖子上挂着的粉紫色刻有“楚”字的平安扣。
过程中崔阿福都不大情愿,他觉得沈韵昕这样做不礼貌。
沈韵昕耐心地劝说:“他可能是坏人。”
崔阿福想不通“可能是”到底是“是”还是“不是”,最后还是按照沈韵昕的指示,用打湿的布条把他绑的结结实实。
二人忙到中午才结束,吃了午饭后,沈韵昕照常让崔阿福下了地,又叮嘱一番男孩子在外面保护好自己云云。
没办法,天不等人,田不能荒废。
而沈韵昕则坐在崔猎户的方椅上刻着牌位,顺便等楚游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