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西沉,整个营帐一片漆黑,完全被黑暗吞噬。裴潇南痛苦的闭上眼,心底的悲伤借着黑暗成倍的释放出来。他喉间吐出呜咽的声音,眼角的热泪滚烫滑落。江若霓站在营帐外,并没有立即离开。听到呜咽声,她跟着心口痛了起来。眼眶再次泛红,眼泪大颗砸下。她不敢哭出声,只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姐姐……对不起……”江若霓其实对江引棠一直心存愧疚。她当初知道江引棠是江家真千金时,对她非常抵触。江父江母将她当做唯一的掌上明珠,捧在手心宠爱了十八年。
裴潇南没死成。
他醒来时,人已经到了边疆,正在军中的营帐中。
他低头,就能看到自己上半身裸露着,而腰间正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而江若霓就在她身旁,为他灼伤的手掌上草药。
裴潇南收回了手。
江若霓惊喜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侯爷……”
说到一半,她语调急转直下,声音里带上哽咽的哭腔。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
裴潇南微顿,没有接话。
听到帐篷外,时不时响起的将士齐声操练的声音。
他开口问,可声音却如同横过戈壁般沙哑。
“这是在边疆?”
江若霓早已双眼通红,盈满泪水。
她连忙点头。
“圣上派了太医为你疗伤,一路止血送到了这里,你受伤的事情,圣上听后勃然大怒……”
江若霓抬头,小心看了眼裴潇南,才压低声音继续开口。
“圣上下旨让你戴罪立功,而且还说,匈奴不退,不准你再死。”
裴潇南垂下眼,但眼底没有丝毫惧怕和怯意。0
而是继续沙哑开口。
“她呢?”
“什么?”
江若霓下意识接话,没明白他的话。
看到裴潇南眼底的讳莫如深,还有浸满的痛苦。
才明白过来,那个她是指谁。
顿了半晌才开口:“找到了,翻开废墟找到的……她满身都被烧焦,当时圣旨下来催得急,只得匆匆埋了赶紧启程……”
此时,帐篷外的将士的操练已经停了,透过帘子的缝隙,能看到渐渐下沉的夕阳。
江若霓也哑了下去,没再说话。
整个营帐,一时间安静得过分。
过了很久,裴潇南才开口。
但是声音却比刚才更加喑哑,像是从刀尖上摩过一样。
“你先出去吧。”
江若霓微顿,仍旧不放心的看着他。
裴潇南知道她担忧什么,于是开口。
“圣上已经下旨,我不会抗旨轻生的。”
听到这话,江若霓眼底更加晦暗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太阳已经西沉,整个营帐一片漆黑,完全被黑暗吞噬。
裴潇南痛苦的闭上眼,心底的悲伤借着黑暗成倍的释放出来。
他喉间吐出呜咽的声音,眼角的热泪滚烫滑落。
江若霓站在营帐外,并没有立即离开。
听到呜咽声,她跟着心口痛了起来。
眼眶再次泛红,眼泪大颗砸下。
她不敢哭出声,只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姐姐……对不起……”
江若霓其实对江引棠一直心存愧疚。
她当初知道江引棠是江家真千金时,对她非常抵触。
江父江母将她当做唯一的掌上明珠,捧在手心宠爱了十八年。
她害怕这份宠爱被会夺走,更害怕会被驱赶出府。
但是事实的走向,却和她预想的天差地别。
她并没有被赶走,甚至落在她身上的宠爱非但没少,而且还较之之前更多。
江母怕她多想,甚至还亲自来安慰她。
“若霓,你在娘亲心中,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江若霓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母,忍不住确认。
“可是母亲,江引棠不才是您真正的亲生女儿吗?”
江母爱抚的摸着江若霓的头发,满眼只有面前的江若霓。
“她从小在乡野长大,行为粗鄙,哪里比得上我精心培养出来的你,你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