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没有说话,他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深秋了,树上的叶子都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掉,树干底部也已经刷上了保温漆。今天是秋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天空蓝的透彻干净,一片云都没有,像一汪海水。在这样一个舒服的天气里,得知自己得了绝症,陆景川却突然觉得舒心快慰,他想,这是他的报应,这样才对,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才对。那天之后,陆景川拒绝了医生的治疗方案,只靠吃药止痛,病情也越拖越严重,眼见他身体越来越差,程七七才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陆母。
程七七吓坏了,她赶紧联系了陆景川的心理医生,才知道原来,陆景川早就出现了轻生的念头。
程七七没有办法,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陆景川,她没有资格安慰他,就像陆母所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姜乐宁根本不会出事。
陆景川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工作和睡觉,根本不再感受来自外界的其它一切。
唯一的一次好转,是在得知姜乐宁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已经不用再靠起搏器活着了的时候。
可是没过多久,法国传来消息说姜乐宁已经结婚了。
陆景川在知道消息之后,再一次醉倒在酒吧,可是这一次,程七七去接他的时候,他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程七七在慌乱与惊吓中打电话叫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
检查完医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陆景川病的这么严重还让他喝酒。
程七七愣愣地,像是没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心理疾病也不能喝酒吗?”
医生皱着眉说:“什么心理疾病,我说的是他的淋巴瘤,现在已经脑转移了。”
程七七吓得险些站不住,医生扶了她一把,说:“你们自己不知道吗?淋巴瘤疼起来很痛苦的......”
她哑着声音问医生:“是不是搞错了啊?他不是心理问题吗?怎么会是肿瘤?”
“怎么可能搞错,你自己看......”
医生交代完程七七,带着她走到病房门口,说:“病人自己还不知道,但他现在的状况,最好是告诉他......”
程七七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陆景川,轻轻唤了他一声。
陆景川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生病了,却仿佛终于解脱了一般,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笑了,声音里都是欣慰:“我是不是生病了?很严重吗?”
程七七的眼泪一下就掉落下来,重重地砸在病房的地面上,她轻轻地点头,把医生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陆景川却说:“挺好的,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程七七哭着问他:“景川,你不要这样,就算是为了姜乐宁,你好好活下去好吗?你不想看她幸福吗?”
陆景川没有说话,他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深秋了,树上的叶子都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掉,树干底部也已经刷上了保温漆。
今天是秋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天空蓝的透彻干净,一片云都没有,像一汪海水。
在这样一个舒服的天气里,得知自己得了绝症,陆景川却突然觉得舒心快慰,他想,这是他的报应,这样才对,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才对。
那天之后,陆景川拒绝了医生的治疗方案,只靠吃药止痛,病情也越拖越严重,眼见他身体越来越差,程七七才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陆母。
最后在陆母的帮助下,硬拖着陆景川去了医院,陆母以死相逼,才让陆景川愿意治疗。
但他已经拖了那么久,现在化疗效果不好,更重要的是,这样化疗会让他非常痛苦。
可是陆景川一言不发地接受了,连续几个疗程下来,他更是一声都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