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绵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从阳阳房间出来后,曲意绵面色镇定了不少,她拉着林玉的手说道:“王妈留下来照顾你们,我去找顾泽呈。”林玉抬手擦了擦泪,神色满是憔悴,看向曲意绵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意绵,你别去了,曲烟说是顾泽呈的意思,要惩罚阳阳。”曲意绵呆立在原地,她没想到顾泽呈绝情到这种地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蹿。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跑出去,开车直奔锦央别墅。
冬天越来越冷了,曲意绵的身体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雪,也越来越病弱不堪了。
顾泽呈自从上次离开后,再也没回来过。
曲意绵生日这天,曲烟将一张B超照发到了家族群里。
双胞胎可是天大的喜讯,众人纷纷恭喜祝贺,顾泽呈一高兴又发了一堆红包。
众人夸奖赞美曲烟的话,绵绵不绝。
王妈看曲意绵紧盯着手机,面色不是很好,她走上前安慰道:“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顾先生每年再忙都会抽空回来,他今天一定会回来。”
曲意绵按灭手机,一手紧紧按住心口,将突然翻涌而上的呕意咽了下去,唇角勾起苦涩地笑:“他不会想起我的。”
曲意绵站起身,环顾空荡荡清冷的别墅,只觉冷意更甚,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轻声道:“王妈,我想回家。”
曲意绵和王妈一起驱车赶往曲家别墅,看到别墅门口站着一群人,吵吵嚷嚷。
王妈跑上前,抓着一个神情激愤的中年女人,急切问道:“这是咋啦?”
中年女人见王妈穿戴不错,以为她也是这里的业主,手指别墅,嗓音尖利:“这家的小孩是个神经病,谁知道出来会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为了小区业主的安全,我们强烈要求,将她家孩子送到精神病院去!”
王妈脸色骤变,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阳阳乖得很,他没病!”
中年女人见王妈不信,点开手机上的热搜视频给她看,言辞激烈:“你看,他差点害那个明星流产,这是学校的监控,还能有假不成?”
紧随王妈其后的曲意绵,听到这话,脸色蓦然大白,身子气得发抖。
她挤开人群,站到门口,猩红着眼,大喝道:“滚!给我滚!再不走,我报警你们聚众闹事!”
中年女人嘴角一拉,粗声道:“神经病不关起来,我们就不走!”
说完,她还将手中的鸡蛋往曲意绵身上砸了过去。
王妈气急了,直接将中年女人大力推开,冲上前张开手护住身后的曲意绵。
她目眦尽裂,拔高嗓音:“谁不怕死的,过来啊!我这老东西,活够了,下辈子就赖上你们了!”
看着王妈不要命的样子,众人对视一眼,悻悻地离开。
别墅门口满是破碎的鸡蛋、烂菜叶,曲意绵没管鞋子是不是脏了,她打开门急急地冲进去。
她一走进屋内,大喊:“嫂子,阳阳!”
听到楼上卧室有轻微响声,曲意绵急忙跑上楼。
她推开门,看到背向站立的林玉,喊了声:“嫂子。”
林玉顿了下,缓缓转过身,她脸上有新鲜的抓痕、巴掌印,嘴角都破皮了。
曲意绵瞳孔一震,瞬间红了眼眶,忙跑了过去,带着哭腔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林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苦涩道:“那天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没有学校肯收阳阳,我带阳阳刚回来,就碰上小区业主集体来闹,说要把阳阳送去精神病院,挣扎间被人打了。”
曲意绵急忙问道:“嫂子,阳阳呢?”
一听到阳阳,林玉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他在睡觉。”
短短几天,小家伙瘦了一圈,脸上有几道抓痕,他紧闭着的双眼,眼尾还有泪珠要落不落。
他蜷缩在床上,眉头紧紧皱着,即使在睡梦中也很不安。
曲意绵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从阳阳房间出来后,曲意绵面色镇定了不少,她拉着林玉的手说道:“王妈留下来照顾你们,我去找顾泽呈。”
林玉抬手擦了擦泪,神色满是憔悴,看向曲意绵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意绵,你别去了,曲烟说是顾泽呈的意思,要惩罚阳阳。”
曲意绵呆立在原地,她没想到顾泽呈绝情到这种地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蹿。
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跑出去,开车直奔锦央别墅。
顾泽呈正陪着曲烟在院子里赏花,见曲意绵跌跌撞撞从车上跑下来,他面色一变,迎了上去,“你怎么来这里?”
曲意绵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惨然一笑,质问道:“我大哥唯一血脉,你就这么容不下吗,非得赶尽杀绝?”
顾泽呈眉心一跳,沉下脸来:“曲意绵,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曲意绵明白了,她强忍鼻尖酸涩,哽咽着:“无理取闹?顾泽呈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吗?”
顾泽呈对上她满眼的诘问,心虚地错开了视线。
曲意绵自嘲一笑:“看来,你是忘了。”
“顾泽呈,阳阳因为你无学可上,这就是你回报我大哥救命之恩的方式吗?”
“早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曲家当初瞎了眼才扶持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此话一出,顾泽呈当即大怒,猛然抬手一挥,曲意绵便被他狠狠一巴掌甩在地上。
“曲意绵,我的脾气很不好,你知道的!你身为顾太太,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
字字句句冒着阴森的寒气。
院子里的曲烟,吓得往后退了退。
私生子这个词,有很长一段时间,曾经让顾泽呈耻辱地抬不起头。
很多年没看到暴戾的顾泽呈,几乎让人忘了,他从被人人骂的私生子一路厮杀到家主位置,绝不会是个风光霁月的人,他的狠厉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半晌,曲意绵撑起身子,一双眼清凌凌地看着他:“顾太太?这一年里,你有把我当顾太太看吗?顾泽呈,七年前你说爱我,如今你的爱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