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觉得再无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投井自尽不成,便想找姜无绵报仇,谁知被他擒住,下了大狱,日夜折磨,想逼问出朱家的宝贝。”陈兵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见到你时,已不成人样了。”“后来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恐怕是认为你的威胁很大,今晚的袭杀行动,很可能就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为什么会对我说出真相?”陈兵有些疑惑。朱小娥这才将眼睛转向陈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我说过,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从开始便拿我当人待。”
几个捕快立刻起身奔了出去。
现在他们对陈兵的命令,都是无条件、无头脑执行,就是让他们去冲锋,去死,都不带犹豫片刻的。
大牛先是迷茫地盯着陈兵看了半晌,然后才一脸骄傲地站在陈兵身边,瞪视着四周,好像在宣告,这可是俺的亲哥。
那个活的黑衣人被架了过来,他的腿已经软的不能站立,瘫在陈兵面前。
陈兵打量了一下,俯下身子,凑近了黑衣人。
“跟老子说说,谁派你们过来的?”
还未等那人说话,陈兵挥手冲着四周的捕快道。
“去四下里看看,能拿回点什么。”
捕快们轰然应诺,四散奔了出去。
陈兵再次扭头看地上的黑衣人。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瘫软在地,并不出任何动静。
忽然,陈兵身后有人说道:“不用问他,我知道。”
陈兵愕然回首,见朱小娥站在自己身后,手里也提了把长刀,凌乱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你怎会知道?”
“因为你被姜无绵给骗了。”
陈兵的瞳孔骤然紧缩,仔细琢磨着朱小娥的信息含量。
朱小娥摆摆手:“别多想,那姜无绵父子很不简单,哪能如此就让你拿捏。”
“你好像对姜无绵父子很熟悉。”
“当然熟悉,我们朱家就是一个行商而已,没有依靠,如何将生意做大?”
“哦,这么说,姜家便是你们的依靠?”
朱小娥没有回答,大眼珠子盯着漆黑的夜色。
“姜云阴险恶毒,隐在暗处,姜无绵看似无脑莽撞,总是打头阵,其实此子精明无比。”
陈兵安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这些年,我爹和哥哥努力搏命赚下的财物,大部分都进了姜家的腰包,就是如此,他们还不满足,就为了一件所谓的宝贝,便动了毁灭朱家的念头。”
“如此说来,朱家的人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只是被姜家利用了。”
“哦,这姜无绵还真是高手。”
“我从小就不受爹爹待见,我娘死后,朱家上下更是没将我当人看,只有小鱼把我当宝贝...”
“我也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凡事都小心翼翼,不得动气。”
“谁知还是上了姜无绵的当。”
陈兵好奇地问道:“看起来你如此聪慧,竟也被坑了?”
“我发誓这辈子非小鱼不嫁,这是我的软肋,姜无绵挑唆我哥朱小松,以娶我为妻做借口,酒后误杀朱小鱼,使我当场发作,把这么多年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清醒后,觉得再无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投井自尽不成,便想找姜无绵报仇,谁知被他擒住,下了大狱,日夜折磨,想逼问出朱家的宝贝。”
陈兵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见到你时,已不成人样了。”
“后来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恐怕是认为你的威胁很大,今晚的袭杀行动,很可能就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为什么会对我说出真相?”
陈兵有些疑惑。
朱小娥这才将眼睛转向陈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我说过,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从开始便拿我当人待。”
“就这?”
“当然,还有一点,我也自小习武,跟随父兄见过好多江湖高手,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
“我啥样?”
“杀人比杀一只鸡都利索,手段犀利,无人能挡。”
“怎么觉得这不像在夸我,老子也没那么厉害。”
朱小娥摇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发现你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女子。”
“早年也曾随父兄一起行走江湖,自然见多识广些,只是从未见过陈大人这样隐在官场的高手。”
“惭愧,俺从来都是动脑子的,甚少动手。”
“只要动手便是雷霆之击,惊天动地。”
陈兵摆手道:“咱就别自吹自擂了,说说你想如何吧。”
朱小娥一摊手,扔掉手里的长刀。
“还能如何,本来想乘乱逃走,却发现你根本不是人,便放弃了。”
“老子却又不是人了?”
陈兵哭笑不得。
“是说你跟天神下凡一般,想逃走恐怕是自取其辱。”
此时,天色开始发白,那些散在四处的捕快们,也都陆续回到这里。
当看到县尉陈大人与死囚犯朱小娥并肩站在一起时,都是一脸的懵逼状,却不敢多问。
他们找回一堆弓箭,扔在地上。
这玩意儿可是军队的制式武器,民间禁用。
身为府城通判的姜云,自然有能力弄到弓箭。
陈兵四处看了一眼,冲一众捕快挥手道:“挖个坑,都埋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个大土坑被挖出来。
黑衣人的尸体都被扔进了坑中。
小顺抬头问道:“老大,这个活的怎么弄?”
陈兵摆手:“一块埋了。”
那被俘虏的黑衣人本来已经镇定了一些,蹲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情况。
谁知陈兵的一句话,让他噗通一声再次瘫倒在土地上。
小顺和一个捕快过来不由分说,拖着他的两条腿,往土坑拖去。
走了几步后,他才反应过来,嘶声裂肺地高喊起来。
“陈大人饶命啊,俺还有用啊...”
他一喊,陈兵听到声音有些熟悉,小顺也顿时停住拖动,将他翻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后,不由笑了。
“老大,碰到熟人了。”
陈兵和大牛走过去,低头看了看,互相对视,都笑了。
“六子啊,怎地成了杀手?”
“俺也是被逼无奈啊大人,看在同属一场就饶俺一命吧?”
“李大成和钱三呢?”
“都分开了,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陈兵不屑地说:“老子留你何用?”
六子翻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大人啊,俺都是被逼的,不干不行啊,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八十岁的老娘呐,俺死了不要紧,家人可就都活不成了,啊....”
说着话,声泪俱下。
陈兵最见不得人如此,摆手道:“先把他关囚笼里去,过后再说。”
结果,囚笼里六子被套了枷锁,半蹲半站地在牛车上晃荡着。
此处的地面被打扫的不留任何痕迹,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押送囚犯的队伍继续前行,朱小娥换了身衣服,跟在陈兵身后。
陈兵也不骑马,在路上与朱小娥商量着。
“你杀了人,恐怕性命是留不住的,可有打算?”
陈兵严肃地对朱小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