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那块地现在卖吗,我”“可以,送你”“是这样的,我们觉得那块地有很大价值,以10倍的价格向你收购,如果没问题我们马上就可以签字。”他们相互打断。谢携文有些心虚地看向沈司宴,见他没表示,才松了口气。“可”“云黎学妹,可算找到你了。”手机对面传来一道清亮的男音,云黎说句“可以”,就挂断了电话。谢携文有些懵逼。这谁啊?旁边响起男人不满的警告。
云黎在梦幻之云待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
她接通后,没多久就有五六个工人过来,和云黎打过招呼后,提着几桶油泼在院子每个角落、
十五分钟后,燃烧起熊熊大火。
每一朵鲜红的花瓣,在火焰中摇曳、摧残、腐朽,化为灰烬。
由于在院子外面做了措施,火势没有蔓延。
只是把里面烧个精光。
在隔壁不远处考察和人说话的沈司宴,看到大火浓烟的方向,目光顿住,神色有刹那慌乱。
“沈总您看我们的这个蓝图布景可以吗?”中年男人恭敬询问。
沈司宴心不在焉,“有点事,过后再谈。”
他看着那个方向,不放心地拨打云黎的电话,才再次惊醒自己还在云黎的拉黑名单中。
又看向那个老总,“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好的。”
老总连忙把手机递给他。
尽管沈司宴伪装得极好,老总还是从他拨打电话的速度,以及微微用力的手,看出不寻常。
几个按键之后,自动弹出备注好的联系人。
接着老总惊讶地看见沈司宴,按下“云黎”的拨号键,直到30秒后挂断。
“抱歉。”
沈司宴把手机还给老总,往外匆忙离开。
谢携文眼珠子转了转。
有种知道秘密的欣喜,连忙追在后面不远。
然后看到沈司宴停在隔壁“梦幻之云”不远的地方,看着门口冷漠站立的女生。
他走了过去,讨好开口。
“沈总对云小姐感兴趣?”见对方冷眼看过来,又说,“云小姐年轻漂亮,是我们海城的形象大使。”
“就是可惜了,眼神不好,被渣男盯上,坏了名声,唉。”
这位沈总来之前,温家那边就给他打来电话。
他还以为沈总真看上温家,连温天华儿子的事都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是想让那位早点结婚,免得让心上人惦记。
又或者……啧啧,温天华倒霉咯。
他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我多少知道一点原因,那里面的玫瑰是云小姐和温礼之一棵棵种的,没想到才第一次开花,就被她一把火烧了。”
说着话,观察沈司宴平静无奇的神色。
如果不是他连合作不谈就走出来,还真以为和他无关。
谢携文又继续往下说。
“之前开发这块地的时候,我们也向云小姐买过她那处,只是我们无论出多高的价,她都不愿出。”
“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那温礼之真不是个东西,烧了也好。”
沈司宴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继续谈工作,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没有下次。”
谢携文连连点头,停止话题跟在后面。
这年轻的沈总,还没开窍呢。
云黎那姑娘帮过他一次,以后他给这位多上点眼药,如果成了,也算还了小姑娘恩情。
走到里面,沈司宴看着蓝图。
“事后你再去问问,看看能不能以10倍价格把那块地回来,如果可以,还能再往旁边延伸一部分面积。”
谢携文装不懂:“您说的是哪块?”
沈司宴目光锐利地扫过去,自有年轻上位者风范,让人不敢造次。
“哈哈,我开玩笑的。那收过来后呢?”
沈司宴收回目光,冷冷勾了下唇。
“盖成公厕,玫瑰晦气,这片建筑都种蔷薇。”
谢携文忍住没笑:“好的。”
也在这时,云黎回拨了电话。
他在沈司宴的注视下接通,并自作主张按下免提。
“谢叔叔您打电话给我是?”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那块地现在卖吗,我”
“可以,送你”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那块地有很大价值,以10倍的价格向你收购,如果没问题我们马上就可以签字。”
他们相互打断。
谢携文有些心虚地看向沈司宴,见他没表示,才松了口气。
“可”
“云黎学妹,可算找到你了。”
手机对面传来一道清亮的男音,云黎说句“可以”,就挂断了电话。
谢携文有些懵逼。
这谁啊?
旁边响起男人不满的警告。
“以权谋私,徇私枉法,以最大利益换取最没用的东西。谢总的行为很不妥当。”
谢携文冷汗连连,“那我回个电话,不要了?”
沈司宴双手插着口袋,往外走。
“做生意要守诚信,没有下次。”
等到沈司宴彻底离开,谢携文连忙让助理倒了杯凉茶。
“到底还是年轻啊。”
沈司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黎坐着早上在楼下接她那个人的车走。
瞥了眼还在燃烧的院子,拿起电话。
“谢董,合同我要半小时内签好。”
几分钟后车倒回来,又几分钟后签好,沈司宴坐上了温旭的车。
半小时后,三人一起来到一家氛围较好的餐厅。
温旭主动给云黎拉好椅子,坐在她对面。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事发突然,还是想和你说一声。”
沈司宴一言不发坐在云黎旁边,刻意挨近了点。
云黎没注意,“什么事?”
温旭欲言又止地看向沈司宴,意思明显。
“这”
沈司宴:“你们聊,不用把我当外人。”
温旭:……
这位大少爷是真不懂他在赶人吗?
“你发邮件给我也一样,或者等下私聊。”云黎开口。
温旭微笑,得意地看向沈司宴。
对方低头看着手机,并不接收。
“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说起来还和这位沈先生有一定关系呢。”
温旭将自己准备对温家的计划,以及沈司宴要帮温家的事,用着很寻常的语气说出来。
中间还夹杂着一两句挑拨。
云黎和沈司宴都是人精,听出来,却没有一个人去理论接话。
直到温旭说完许久,也没得到云黎的回应,有些着急了。
挑拨归挑拨,但自己的事业要紧。
“云小姐,您没有想说的吗?温家有我们共同的敌人。”
云黎慢悠悠地喝了口果汁,才开口。
“第一,早上我说过你要想发展,自己去打拼就行,和我无关;”
“第二温家怎么样,暂时我不想管;”
“第三温小先生如果认真看过我早上给你的文件,就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三条个列点,让温旭的脸色逐渐变得不自在。
然而他抬头,对面的两个人,没有一个用异样嘲笑的眼神看他。
又让他觉得自己像小丑。
“抱歉,我确实没看完,因为有些部分,感觉不太能实现。”
策划有些还是很不错的,但后面什么往工地放棺材、闹鬼,这分明是无稽之谈。
就算做出来,会有人信吗?
现在是科学法治社会,宣传迷信,先就斩杀了自己后路。
云黎没激动,也没有反驳。
“事在人为,温少虽为私生子,但也从小条件优渥,你眼界狭隘了。”
温旭被当面训责也没恼怒。
常年的侮辱早就让他习惯低头,乖巧假装顺从。
云黎也没给他面子,一边拨弄着骨汤,一边继续往下说。
“你可以试着去民间,比如乡下、市井看看,封建社会早亡了,但它却活在很多人心里。”
“你过去只知道和母亲斗,和同学争,用外表掩盖自己。但只有真正融入不同社会,才知道有没有可行性。”
“要想成为提笼子的人,首先要跳出笼子。温旭,你该有更广阔的活动天地。”
温旭褪化春风融雪般的眸色,眼底的狠色野心在云黎面前真正展露。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云黎,随后浅浅地勾起唇角。
“我知道了,云黎,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过话呢。”
父亲爱他,带他学习商业能力,但却要他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掌握他控制他,tຊ为温家服务。
同学朋友敬畏他捧着他,却希望他跌入尘埃。
没有人这么直观地点出他的问题,和他说“温旭,你该有更广阔的天空”。
直到那天,云黎找到他,今天训斥他。
他不觉得难堪,甚至想拱到云黎怀里,让她多骂几句。
沈司宴欣赏地看了云黎几眼。
但凭男人的直觉,这次他是真不喜欢面前这个用直勾勾眼神看云黎的男人。
想挖了他的眼睛。
“既然温先生知道错了,就去改正吧,想必公司才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温旭笑了笑,直直地坐着。
“没关系,陪阿黎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于是接下来,小小的饭桌上,沈司宴见证了温旭换了个人似的各种讨好。
“阿黎你太瘦了,多吃点肉,这块排骨香。”
“听说阿黎喜欢吃鱼,刺我剔好了,你吃我的。”
……
他就差直接把饭嚼碎了喂到云黎嘴里。
偏偏云黎笑着接受温旭所有夹到碗里的菜!
沈司宴吃到一半,看不下去,直接借口走人。
“阿黎你想吃”
“够了。”
云黎放下筷子,温旭“啊”了一声。
“别演了,戏过了。”
温旭捏紧了筷子,脸上又变成春风拂面的温和,“不懂阿黎在说什么,想吃虾吗?我给你剥。”
云黎侧着身体,半笑着扣着桌面看他。
温旭也不慌,一副乖顺模样。
“可以,都剥了吧。”
云黎开口,温旭颔首开始戴一次性手套。
剥好一个,正要放到碗里,云黎又开口。
“剥都剥了,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