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叔当真不曾教过你?”杨绒绒反问:“我都用道心发过誓了,你还不相信?”緆云阶确实不信:“沈师叔既然都收你为徒了,理应不会那般对你。”杨绒绒轻笑一声。“你的沈师叔心里除了他的那把剑之外,就只有他那求而不得的亲亲师姐,我这个徒弟在他眼里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你能指望他对一块石头有什么师徒情分吗?”云阶抿唇:“沈师叔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
云阶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该不会又在骗我吧?”緆
不能怪他疑心病重,实在是这女人的前科太多了。
他已经被她给骗怕了!
杨绒绒冷笑一声:“不相信我算了,大不了就是被tຊ困死在天宫里,反正有你这个天之骄子陪葬,我死得不算亏。”
说完她便把眼一闭,躺平等死,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咸鱼样儿。
说完她就在心里默数——
“三、二、一……”
“好吧我们联手!”緆
杨绒绒嘻嘻一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云阶:“你得用道心发誓,承诺你不会再骗我。”
杨绒绒:“那你也得用道心发誓,承诺你不会抓我回仙云宗。”
云阶一口拒绝:“不可能!抓你回师门是掌门和沈师叔的命令,我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
杨绒绒当即道:“你既然无法发誓,那我也不能。”
云阶皱眉,显然是被对这个结果感到不满。
杨绒绒撇嘴:“你到底想怎样?想合作就赶紧帮我把绳子解开,不想合作就算了,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緆
若换成往日,云阶才不会被她这种低劣的激将法给刺激到。
可此时他却不由自主地生气了。
他为了证明自己像个男人,一剑斩断杨绒绒身上的绳索,并冲她说道。
“你少看不起人!”
奸计得逞,杨绒绒又换了副嘴脸,用和蔼慈善的语气哄道。
“是是是,你最男人了!”
云阶莫名有点儿脸热。緆
他故作强势地哼了声:“你知道就好。”
杨绒绒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从地上爬起来。
她将小黄鸡从头顶拿下来,帮它把绳子解开。
小黄鸡刚一获得自由,立刻就扑腾翅膀围着杨绒绒飞了两圈,并冲着她叽叽喳喳地叫唤。
它的叫声落在别人耳朵里就只是单纯的鸟叫,但听在杨绒绒的耳朵里就自动转换成了系统声音——
“宿主快跑,这里很危险!”
其实杨绒绒从刚一进入天宫就感受到了危险。緆
即便这儿的确藏着许多珍宝,可那种危险的气息始终萦绕不散,令她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原本她是想在天宫里找到出路,可现在看来,这儿非但没有出路,还很有可能是一条死路。
她无奈地道:“我也想跑,可我出不去,这藏宝楼的楼梯就跟鬼打墙似的,不管我怎么跑最后都会绕回来。”
小黄鸡使劲拍打翅膀,很是惊惧:“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杨绒绒捏住它的后颈:“冷静。”
小黄鸡对上她那双乌黑幽深的眼睛,犹如被人兜头浇了盆水,原本被恐惧冲昏了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它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自己表现得太冲动了。緆
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
小黄鸡又看了看沉迷夺宝近乎癫狂的赵书等人,渐渐明白过来了,喃喃道。
“这地方会放大人心中的负面情绪。”
杨绒绒颔首表示认同:“嗯。”
七情六欲原本是常态,只要是人都难免会有惊惧、贪婪、自私等情绪,可天宫却将这些情绪无限放大,进而吞噬理智,令人变得不可理喻,直至癫狂。
小黄鸡看了看杨绒绒,又看了看云阶,问出心底里的疑惑。
“为何你们没有受影响?”緆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至于他嘛……”杨绒绒瞥了身边的云阶一眼,笑得别有深意,“你真觉得他没受影响?”
若他真的没被影响到,他压根就不会同意跟她合作,更不会放了她。
其实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了理智,变得冲动起来。
只不过他还保持着警惕,因此没有像赵书等人那样彻底沦陷。
云阶见杨绒绒和一只鸟对话,觉得奇怪,她啥时候学会鸟语的?
在她看过来时,他被她那笑容弄得心里发毛。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戒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緆
杨绒绒答非所问:“我在想怎么才能离开这儿。”
即便明知她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云阶还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忍不住问道。
“你想到什么了吗?”
杨绒绒点头:“嗯,我有了个想法。”
云阶忙道:“快说来听听。”
“我刚才明明是往楼下跑的,结果却又跑回来了,但我们先前上楼来的时候,分明就只有一条上楼的路,这说明了什么?”
云阶听得很认真:“说明这栋楼在我们上来后发生了变化。”緆
“是什么办法,能让那么大个楼梯在悄无声息之间改变走向呢?”
杨绒绒说到这儿竖起一根手指,继续往下说。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藏宝楼内设有阵法,从我们踏入藏宝楼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阵法,我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摸到的一切,全都是阵法变幻出来的。”
云阶恍然,这样一说就全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他身为剑修,从未学过阵法,即便知道这楼里可能藏有阵法,他也无从下手。
他只能求助面前的女修。
“我们该如何破阵?”緆
杨绒绒分析道:“阵法大多都是天干地支推演而成,天干地支之中既有生门,也有死门,咱们只要找到生门——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阵眼,只要能到阵眼所在,我们就能从这里脱身。”
见她说得有板有眼,云阶不禁好奇起来。
“你怎么会懂阵法?”
杨绒绒随口道:“仙云宗的藏书阁内有许多关于阵法的典籍,我把它们都看完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一些皮毛。”
云阶想起她方才跟赵书说的那些话,她说她入门三十年未曾有人教授功法,只能依靠自学,他忍不住问道。
“沈师叔当真不曾教过你?”
杨绒绒反问:“我都用道心发过誓了,你还不相信?”緆
云阶确实不信:“沈师叔既然都收你为徒了,理应不会那般对你。”
杨绒绒轻笑一声。
“你的沈师叔心里除了他的那把剑之外,就只有他那求而不得的亲亲师姐,我这个徒弟在他眼里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你能指望他对一块石头有什么师徒情分吗?”
云阶抿唇:“沈师叔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