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去看贤妃正在作的画,果不其然,那宛如谪仙的画中人正是谢疏鹤。傅寒辞便如往常一样,给贤妃描绘着谢疏鹤今日的着装,动手调着颜料,“这几日皇上的怒气也消了,微臣寻了一个女子,已经调教好了,明日便送来给娘娘,到时娘娘安排皇上宠幸即可。”贤妃勾画着男人的眉眼轮廓,仿佛早已印刻在脑海里,蹙着眉,“皇后突然就想开了,拿走了掌管六宫之权不说,这几日皇上夜夜都宿在了凤仪宫,有她在,你送来的那个赝品如何还能入皇上的眼?别到时候本宫又被皇上降罪。”
楚蓁蓁的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魏氏瘫在女儿怀里闭着眼,不再寻死觅活了,只默默地流着泪,脸上都是怨毒和恨意。
“赵氏,你等着!”
*
傅寒辞换掉身上沾染了血腥气的衣衫,走出去后看到三皇子,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却在下一秒,三皇子一拳朝他面上轰来,嗤笑,厌恶,“本殿要你杀了魏氏,你非但不听,反而放了她,把人接去你的府上供着。”
“傅阉狗,前有你跪舔贤妃,现在是魏氏,你该不会就喜欢婶婶类的女人吧?”
傅寒辞身形没动,不躲不避,只有在三皇子的拳头快要捶到自己脸上时,突然出手握住三皇子的手腕。
他微一用力把人扯过来,胳膊拦腰抱住了三皇子,“外tຊ界的传闻怎么能信?”
“皇上不是傻子,微臣若和贤妃之间真的有龌龊,岂会逃过他的耳目,活到今日?何况贤妃有喜欢的人,表面承宠,心里对皇上是厌恶的。”
傅寒辞的脸慢慢靠近三皇子,薄唇快要贴上三皇子的。
他的嗓音越发低沉,并不阴柔,是缠绵入骨的,“这么久了,殿下难道还没看出来微臣心悦谁吗?”
“微臣只是在利用贤妃,除去殿下的那些对手们,之所以放了魏氏,也是因为她能助殿下。”
三皇子脸红耳热,不懂一个阉人为什么如此魅惑撩人,别开脸躲着傅寒辞炙热潮湿的呼吸,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强硬,在傅寒辞面前露出了女儿家的些许娇柔,“那你问到没有,那件东西到底有没有在魏氏母女手上!”
“微臣很确定,没有。”三皇子这样正好让傅寒辞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
他轻舔了一下,嗓音变得低哑,“传闻楚恂把东西交给了魏氏母女,这传闻的根据是多年来楚恂对楚蓁蓁关爱有加,甚至超过了他的两个亲生女儿。”
“可你看今天,魏氏母女被逐出楚家,还被臣关到了东厂,他很清楚魏氏母女会经历多惨烈的酷刑,却袖手旁观,这足以表明,传闻是假的。”
“他根本没传闻中的那么疼爱楚蓁蓁,不过是他那个老匹夫在做戏,迷惑我们罢了。”
三皇子赞同傅寒辞的这番推理,一时没了话,气势也在傅寒辞的撩拨中越来越弱。
傅寒辞火热的大掌揉着她的腰。
她的身子开始发软,在傅寒辞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时,她不自觉地转过脸。
继而,傅寒辞用力吻住了她。
三皇子瞪大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傅阉狗在做什么?
她可是“男人”,傅阉狗也是,还是没了根只能算半个男人的那种。
他竟然吻她!
三皇子推着傅寒辞。
傅寒辞却按她按得更紧,把她往怀里揉,墨眸里一片炙热,低喃了一句,“殿下,微臣喜欢你,哪怕殿下是男的,臣,也认了。”
直到三皇子听见了脚步声,她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傅寒辞。
紧接着,三皇子看过去时,就捕捉到出来的楚蓁蓁,面上的同情和嘲讽。
三皇子皱起眉。
楚蓁蓁并没有多停留。
傅寒辞被打扰了,杀人的目光扫过来时,她立刻低下头,先把母亲送上了去傅府的马车。
而她则坐上去往谢府的轿子里。
中途她在轿子里回头,只见灯火阑珊处三皇子已经醒过神了,恼怒地给了傅寒辞一拳头。
傅寒辞抬起修长的手指抹掉嘴角的血迹,带着那么一抹笑意,深深凝视着甩袖羞愤离开的三皇子。
楚蓁蓁放下了帘子,她同情嗤笑三皇子,是因为三皇子到最后还是化作了这世间最普通的妇人,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
傅寒辞被贤妃召到华清宫。
虽然贤妃被禁足了,但皇上宠信傅寒辞,对贤妃的怒气也消了。
所以对于傅寒辞出入华清宫一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贤妃这几日自然是浮躁的,但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逐渐也沉静下来,每日做得最多的就是练字,画画。
傅寒辞来到贤妃身边,接了宫女的活,收着贤妃写得字。
这么多年下来,贤妃的字是越来越像谢疏鹤了。
他再去看贤妃正在作的画,果不其然,那宛如谪仙的画中人正是谢疏鹤。
傅寒辞便如往常一样,给贤妃描绘着谢疏鹤今日的着装,动手调着颜料,“这几日皇上的怒气也消了,微臣寻了一个女子,已经调教好了,明日便送来给娘娘,到时娘娘安排皇上宠幸即可。”
贤妃勾画着男人的眉眼轮廓,仿佛早已印刻在脑海里,蹙着眉,“皇后突然就想开了,拿走了掌管六宫之权不说,这几日皇上夜夜都宿在了凤仪宫,有她在,你送来的那个赝品如何还能入皇上的眼?别到时候本宫又被皇上降罪。”
傅寒辞摇头,笃定道:“娘娘不了解男人。”
他找到的这个女子,不仅外貌像极了皇后少女时期,且气质一言一行都被调教得跟皇后如出一辙。
皇上虽然封了楚轻璇为太子妃,但心里还是对楚轻璇念念不忘。
如今贤妃送一个跟皇后相似的女子给皇上,就能及时填补了皇上心里的遗憾、空缺,以及身体上的欲望。
到时,贤妃会被解了禁足,重获恩宠,且那女子还能魅惑皇上,左右皇上的心思。
贤妃这才点头,“一定调教好了,确保她效忠我们,不要到时候她骑到本宫头上,野心大了,反过来对付本宫。”
“贤妃娘娘放心。”傅寒辞顿了顿,道。
“北境那边,也该动手了。”
他要楚三郎死在战场上,楚家被问罪,楚蓁蓁再献上楚家通敌卖国意图谋反的罪证。
只等楚恂满族被诛,贤妃就联合朝中官员把楚三郎的心腹副将推上大将军之位,得到兵权。
这件事,楚蓁蓁在牢狱里对他说了,所以他才确认楚蓁蓁的梦是真的。
毕竟他的计划,旁人不可能知道。
不管同样做了预测未来的梦的人是谁,远隔千里,楚恂他们是救不了楚家三郎的,何况。
就算楚恂他们已经着手试图改变局势,也已经晚了。
因为他不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了。
他已经改变了计划,定会打得楚恂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根本来不及救楚家三郎。
楚家三郎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楚家才会如广厦倾塌,一夕覆灭。
他要将兵权控制在自己手上,以谋后事。
*
楚轻盈的怒气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冷静,正在和谢疏鹤一起用膳,“以傅督主的狠辣,魏氏染指了三皇子,他必定连蓁姨娘也不会放过,但他没动蓁姨娘,那就说明蓁姨娘手里肯定握着她的把柄。”
“握有他的把柄,他却还将人抬入谢府,而不是对蓁姨娘有求必应,这就说明他不被蓁姨娘胁迫,他有恃无恐啊。”
“他反过来送蓁姨娘来谢府,让蓁姨娘做奸细吗?”
在楚轻盈眼里,楚蓁蓁不是特别蠢,算得上聪慧。
但跟傅寒辞玩阴谋诡计,那她就只有被秒的份。
何况傅寒辞手握权柄,如蝼蚁的楚蓁蓁怎么可能拿捏得住他?
谢疏鹤碧眸里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连楚轻盈都没捕捉到,淡声应,“极有可能。”
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很快,或许就在明天,杜婉兮也会被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楚轻盈吩咐李总管,“把人抬去少爷的院子吧。”
“杜氏还在东厂受刑,少爷受着伤,身边不能离了人,嘱咐蓁姨娘照顾好少爷。”
“是,夫人。”几天的时间,李总管和下人们已经差不多摸清夫人的性情了。
她对人的喜恶不会表现在脸上,总是温温淡淡的模样,说话和行事作风都是礼仪有度又从容的。
就如她最后一句,蠢的人会以为她多关心继子,实际却是让一双怨偶相对,要磋磨楚蓁蓁。
楚蓁蓁要是不做,那他们就用特殊手段教楚蓁蓁做。
李总管便带着人去了,浩浩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的,他们是去给人上刑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楚蓁蓁被一顶普通的红色轿子,从侧门抬到了谢昭川的院子里。
仅仅三天时间,他这院子里感觉就长了杂草,到处落了一层灰,一个下人也没有。
四周都漆黑黑的,连屋子里都没有点灯。
楚蓁蓁身上穿着粉色嫁衣,盖着盖头,进去就感到一阵寒意,大半夜的,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尤其轿夫离开时从外面关上了门,整个屋子里一片黑暗,只剩楚蓁蓁一人。
不,从寝卧那里传来了响动,但这更让楚蓁蓁害怕。
她脸色苍白,咬了咬牙,干脆自己掀开了盖头。
楚蓁蓁在黑暗里摸索着,撞得身上到处疼,好不容易才找到火折子,点上蜡烛,用手拢着走去寝卧。
谢昭川想去净房,但身上有伤,从床上摔趴在地上,正咬牙扭曲地爬着呢,看到进来的楚蓁蓁。
“你还是被抬进来了!”谢昭川一想到自己变成这样都是楚蓁蓁害的,他猛地起身扑过去。
“你还敢来,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我杀了你!”
第29圆房,她要孩子
楚蓁蓁没有防备被扑倒。
谢昭川跨坐在她身上,面无血色又扭曲,目眦欲裂的样子在黑暗里更像恶鬼了,哪还有从前她爱慕的风光霁月。
谢昭川的双手死死掐着楚蓁蓁的脖子。
楚蓁蓁蹬着两腿,脸色涨红,难以呼吸,抓住谢昭川的手腕,拼命推着谢昭川。
谢昭川全身被五十多棍子打得血肉模糊,这两天没人照顾他,他的伤势更严重了,所以楚蓁蓁很容易就把他一个大男人推了下去。
他完全失去理智,还要爬起来掐楚蓁蓁。
楚蓁蓁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毒打欺辱tຊ,她愤怒地抬起脚用力踩上谢昭川的背,不见当初对谢昭川的情意。
谢昭川的雪白亵衣被鲜血染红,没力气反抗,只能大声喊着下人们。
李总管就带着一众奴仆站在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月亮,对于谢昭川的求救充耳不闻。
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李总管只忠心谢疏鹤,从未把谢昭川当过少爷,只注意着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谢昭川喊不来人后,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被整个人站在上面的楚蓁蓁踩断了,他只得屈辱地求饶,“放开……放开我,蓁蓁,我是你的川哥哥啊!”
“我们都被楚轻盈设计了,沦落到这种地步,应该联合起来报仇,而不是自相残杀。”
谢昭川喘着气,说得断断续续的。
楚蓁蓁也不想闹出人命,从谢昭川的背上下来,她恼恨又委屈,掉着眼泪,“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做妾吗?”
楚蓁蓁哭了半天振作起来,扶着谢昭川从地上起来时,恶狠狠地警告,“到了这一地步,谢昭川你若是敢凌虐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也说了我们共同的仇人是楚轻盈,我们的确应该联起手来,很快我们就能翻身了。”
谢昭川心里恨楚蓁蓁,但现在他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没命了,只能先答应了楚蓁蓁。
楚蓁蓁端了水来,清理谢昭川背上的鲜血。
她楚家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当然不会伺候人,期间没少弄疼谢昭川。
每次谢昭川都忍住了没伸手掐她,只有哀嚎声不断地传出去。
他趴在床上,满头冷汗,紧抓着床,生不如死。
*
楚轻盈没想到,谢疏鹤这么快就要求圆房。
楚轻盈看着他在灯火下瘦削的身躯,苍白的脸色,手腕上的佛珠落下来。
他如平日那般端方清冷又圣洁的谪仙模样,让楚轻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夫君,你的身体行吗?”
楚轻盈只有前世那晚一次的经验,蹙眉想了想,决定照搬那晚的。
她拉了谢疏鹤上床,手指勾着谢疏鹤的寝衣领口,胸膛敞开,露出他清瘦的身躯来。
谢疏鹤既决定给楚轻盈一个孩子,便不再压抑,抬起的手掌落在楚轻盈的后腰上,把人往怀里按。
只是他的身躯还是有些僵硬,紧绷着嘴角和下颌,神色也是沉敛的,就好像是在处理公务,不像是行鱼水之欢。
只因楚轻盈不喜欢他,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傍身。
他心口的滚烫和自嘲酸涩交织在一起,实在是愉悦不起来。
楚轻盈的额头与谢疏鹤相贴,亲昵地蹭了蹭谢疏鹤高挺立体的鼻梁。
“军师”说有这样鼻子的男人性欲很旺盛,楚轻盈让它滚。
谢疏鹤多圣洁啊,他甚至连男人最基本的生理欲望都没有。
前世的那晚她找谢疏鹤,心里特别有罪恶感。
她在亵渎神明,拉了圣洁者入深渊。
现在她和谢疏鹤成为了夫妻,同床共枕几乎是形影不离,这让她感觉到身在云端的男人真实了些,然而还是不够。
谢疏鹤不欲,没有那种女人看到他,就想把他扑倒的感觉,对他生不起欲念。
他太端方自持了。
倒是在前世最后他复仇的时候,一身喜袍,如妖如魅,疯批黑化时很带感。
有些人他就很有雄性荷尔蒙,如她爹。
楚轻盈知道魏氏多年来一直在觊觎楚恂,见到楚恂就面红耳赤,双腿发软,总是幻想楚恂的勇猛,恨不得代替了楚夫人每夜躺在楚恂身下。
要说楚轻盈的择偶标准,并不是谢疏鹤这样文弱端方的君子。
她出身将门,从小就受熏陶,自己未来的夫君也得是英勇善战的将军,要打得过她,两人鲜衣怒马上阵杀敌,出生入死,那才是她想要的。
前世她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的谢疏鹤,今生又选择他,不过是因为他是对她最有利的选择,无关情爱。
楚轻盈一时想得有些多了,回过神才感觉到谢疏鹤比刚刚更勉强。
楚轻盈跟谢疏鹤拉开了一些距离,“夫君没准备好,要不然再等等吧。”
她也没准备好。
不过是因为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合理地存在,才不得不如此。
谢疏鹤的心口一阵阵密密麻麻尖锐的疼,他只是体弱,身体没有准备好,但心里是振奋滚烫的。
然后,他察觉到了楚轻盈的走神。
他敏锐,洞察人心,知道楚轻盈是迫于无奈才改嫁给他,不求楚轻盈喜欢他。
可刚刚那一刻楚轻盈在干什么?
她在想别的男人,在吻他的时候,想别的男人。
除了谢昭川外,谢疏鹤不知道楚轻盈还喜欢谁。
现在她对谢昭川的厌恶做不了假,三皇子是女儿身,她也不可能喜欢三皇子。
那么应该就是她在遗憾自己嫁的男人,不是她的理想型。
她在构想她的理想型。
谢疏鹤碧色的眸卷起一片猩红,看着楚轻盈,薄唇在颤,喉结滚了又滚,那句“你要是这般不情愿,我们便和离”在喉间反复了好多遍,却最终咽了下去。
他已经知道楚轻盈改嫁给他的目的了,利用他以及首辅夫人的身份,改变她做的那好像是预测未来她家人命运的噩梦。
他愿意被楚轻盈利用,只因他也是卑劣的。
曾经他觊觎自己养子的未婚妻,守着礼仪道德,不敢逾越半步。
如今那个姑娘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不能行人事,也活不长,若是给不了她一个孩子,往后他死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有着种种压迫和不公,仅仅那些流言蜚语就能逼死一个女人。
这些他都知道,知道嫁给自己楚轻盈有多委屈,可他依然不愿放了她。
他卑劣,贪得无厌,没有拥有时还能远远地看着,拥有后的失去却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他和贤妃其实也没有不同。
贤妃让他陪着她做恶人,他快死了,要拿了楚轻盈的清白。
她要一个儿子是为傍身,而他,是想要她为将死的他生儿育女,多自私卑鄙。
“你把我撩拨起来了,就这么算了?”谢疏鹤厌恶自己,生气楚轻盈想得是其他男人。
他手掌带着些怒气握住楚轻盈的脸,狠狠朝楚轻盈吻过去。
楚轻盈一瞬的惊讶后,便迎合谢疏鹤。
她不是愿意居人之下的性子,很快就从被动变为攻击。
男人的衣襟敞开,大片的肌肉露了出来,看着体弱,没想到脱了衣后肌理线条流畅,腰身窄瘦有力。
他的墨发覆下来,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
楚轻盈对上谢疏鹤深凝的碧眸,只觉得勾魂摄魄,心跳乱了几分。
楚轻盈现在没吃保胎丸,想到“军师”说得要白送给她一颗。
她果断取了一颗,打算趁谢疏鹤不注意时服下。
还有,得找个白帕子,割点手指血,伪装自己是处之之身。
楚轻盈已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只差东风,然而。
谢疏鹤覆在楚轻盈身上,阴影中的脸显得严肃又沉寂,像在处理公务。
谢疏鹤又开始克制,隐忍,怕自己会伤了楚轻盈。
他和楚轻盈不是为了满足生理欲望才圆房的,只是为了一个孩子,那么他就不应该为了自己愉悦,而无所顾忌。
他越喜欢她,越克制。
谢疏鹤整张脸上已都是薄汗,额头上的青筋在隐约跳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