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州了然的点点头,往后一仰靠在墙上,时锦喘气。他受了不少刑罚,每一呼吸,身体就会撕心裂肺的剧痛。“……哈,你说得对。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昏了头,下达那样的指令。”季轻漪微微蹙眉。这是秦念州难得的,唯一一次认错。“既然知错,那便下地狱去忏悔吧。临死前,我会让刽子手按着你,对时锦和云家磕三个响头的。”说完,季轻漪嫌恶的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秦念州发了会呆,从怀里摸出一页小笺。
季轻漪重新回朝了,且开始处理公务,手段比以往更加毒辣无情。
大臣们和皇帝心思各异,却无人敢置喙什么。
他开始疯狂的针对太子秦念州,连表面的和气伪装都不屑,步步紧逼宛若一只恨不得将猎物撕咬致死的凶狼。
太子和亲王,一直都是死对头。
由于季轻漪一直把持着大半朝政,几乎是一手遮天,树敌无数,而太子便是恨他最厉害的那个。
如果不铲除季轻漪,秦念州无非就是下一个傀儡皇帝。
秦念州十几年里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断的试图搞垮季轻漪,却一直没有成功。
除了那一次,差点将季轻漪暗杀在山林里。
而只要做过的事,都是会留下痕迹的。
季轻漪一但没死,秦念州派去的杀手就会为他留下致命的线索,指向幕后的黑手。
在季轻漪迎娶亡妻的后一日,他站在朝堂上,公然拿出许多证据,一字一句指控秦念州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并意图谋反,残害手足。
众臣哗然。
秦念州毫无意外的入狱,被抄家,等候最终审判。
毕竟这些事,他是真做过,还留下了把柄。
诏狱里,秦念州一身囚衣染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牢房外,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他耳朵动了动,抬起头露出一副与季轻漪有几分相似的脸来。
“你都知道了?”秦念州沙哑的开口。
季轻漪居高临下的死死凝视他,眼神幽冷深邃,看得秦念州汗毛倒竖,仿佛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给盯上。
“我和你之间的恩怨,牵扯无辜之人,残害忠良。秦念州,不论于公于私,你都该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季轻漪自然是将一切都查清楚了的。
结果正如苏晚所说,只是因为太子没有得逞的迁怒,才一气之下让杀手屠遍云家。
事后,还将自己做的许多恶事扣在云家头上,让云家成为替罪羊。
这种人,不配成为一国之君。
秦念州了然的点点头,往后一仰靠在墙上,时锦喘气。
他受了不少刑罚,每一呼吸,身体就会撕心裂肺的剧痛。
“……哈,你说得对。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昏了头,下达那样的指令。”
季轻漪微微蹙眉。
这是秦念州难得的,唯一一次认错。
“既然知错,那便下地狱去忏悔吧。临死前,我会让刽子手按着你,对时锦和云家磕三个响头的。”
说完,季轻漪嫌恶的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秦念州发了会呆,从怀里摸出一页小笺。
纸笺上写了一行清秀小字,落款为——楚夙灏。
秦念州思绪,恍惚回到一年前。
那时他尚且年少轻狂,万花丛中过,却为一人的身影驻留。
不过是宴会上一时的兴起,他开始关注云家那位活下来的大小姐。
原本只是心存戏谑,却渐渐地,不自觉被她牵引心神。
因受到其他贵妇排挤,楚夙灏被众人起哄着,要求她上台一舞。
她十分窘迫,却无人为她解围。
无奈下楚夙灏还是上台了,琴音响起后,众人纷纷屏了呼吸,看得入迷。
大抵是一舞惊鸿,红衣潋滟。
少女眉目那样热烈,仿佛一团能燃尽世间万物的灼烫凤火。
扑通、扑通……
那是秦念州头一次如此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