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张御医为什么会恰好在诗会,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原地做准备一般。难道,难道苏瑾什么都知道?顾子云的脸色更白了,但他又觉得不可能,若是知道,依照大娘子的脾气,绝对没自己好日子过。顾子云还在胡思乱想,苏瑾已经幽幽开口了。“曹大人,民妇要告状。”一句话掷地有声,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曹大人也觉得有趣,便问:“大娘子告谁啊?”“民妇状告百花楼,纵容妓子污蔑永安侯府名声,不过现在一切都查明了,民妇要一个道歉,当着京城所有达官贵人和青年才俊的面,我要百花楼,恢复我永安侯府的名声。”
这孩子是谁的,还用问吗?
苏瑾慢悠悠看向顾子云,顾子云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了。
到底只有十六岁,虽然知道算计,但心里还不够成熟,所以没那么稳重。
此刻的顾子云握紧拳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如果细细观察,便能看到他的僵硬。
他跟木烟萝计划好了一切,连药都买好了,但谁想结局竟然是如此?
竟然如此简单,就被苏瑾拆穿了,而且还准备好了大夫??
不然,张御医为什么会恰好在诗会,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原地做准备一般。
难道,难道苏瑾什么都知道?
顾子云的脸色更白了,但他又觉得不可能,若是知道,依照大娘子的脾气,绝对没自己好日子过。
顾子云还在胡思乱想,苏瑾已经幽幽开口了。
“曹大人,民妇要告状。”
一句话掷地有声,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曹大人也觉得有趣,便问:“大娘子告谁啊?”
“民妇状告百花楼,纵容妓子污蔑永安侯府名声,不过现在一切都查明了,民妇要一个道歉,当着京城所有达官贵人和青年才俊的面,我要百花楼,恢复我永安侯府的名声。”
刚不是还叫嚣着说什么轩哥儿是禽兽,永安侯府压迫穷苦人吗?今儿她苏瑾也得让别人知道知道,永安侯府的人,可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曹大人果然看向老鸨子,老鸨子都傻了,扭头再去看木烟萝,才发现这个赔钱的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过去了,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只能跪下给苏瑾磕头,嘴里道:“大娘子,老奴也是被这个小贱人给骗了,断没有想要给永安侯府泼脏水的想法啊,今儿这件事都是木烟萝一个人的错,大娘子和侯府才是受害的那一方啊!”
苏瑾看向木烟萝,见人很没骨气的晕了,这才懒洋洋的用帕子压住嘴唇,状似不经意般咳嗽了两声,又恢复了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唉,我也就是身子不好,不然今天的事情,绝对没完!”
她看到木烟萝的睫毛抖了抖,心中暗笑。
还以为多厉害呢,也就这点本事了。
“行了,什么有完没完,都是在丢人现眼!”
一切都弄清楚了,但是顾长卿还是觉得丢人,堂堂永安侯府,竟然跟青楼妓子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说出去简直能笑掉人大牙!
苏瑾深吸了两口气,弱弱开口:“是挺丢人的,亲爹都不信亲儿子……”
“苏瑾!”
顾长卿咬牙切齿,苏瑾却笑了,她本身长得就美,笑容又带着一副意味深长的调笑,清冽眸子弯起漂亮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竟然十分勾人。
“也是,夫君何尝信过轩哥儿,怕是还想等着人离家出走的时候逮个正着,好教训一二呢。”
苏瑾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夫妻二人听到,顾长卿的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他想说不是,但又说不出口,毕竟他那天真的一位顾子轩离家出走了,准备气哼哼的找苏瑾算账,却发现本应该离家出走的人,就守在留听阁外……
对了,当时是谁告诉他这件事来着?
他抬头,便看到林婉慧望过来的目光,里面满含着对他的担忧。
顾长卿蹙起眉头,最终还是避开了林婉慧的视线。
林婉慧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了。
该死的苏瑾,到底跟夫君说了些什么?怎么突然都不肯看自己了?
不行,她得过去看看。
她下意识往前走,而苏瑾也抬腿往外走了。
“让大家看笑话了,都散了吧,我们永安侯府不是恃强凌弱,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毕竟谁都不会喜欢被人冤枉……”
随着苏瑾的话,人群也缓缓散开了,让出一条路,金钏搀扶着苏瑾,后面跟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母亲,回府吗?”
“开什么玩笑,诗会还没完呢不是?”
今年新词儿谱的曲儿她还没听过呢,她也想享受一回莺莺小调。
人群之中,有两双眼睛望过来,面目威仪的中年男人点头含笑:“都说永安侯府的儿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弄得府里乌烟瘴气,看来也不是如此。”
中年男人身边的男子也点头:“儿子也觉得如此。”
“你说的谢徊光的确很有才学,期待他的科考。”
二人说着话,回到了花船上,他们的花船正好位于正中间的位置。
而今晚虽然是诗会,大家却还在津津乐道方才的事情。
一个是百花楼的花魁,名动京师的名妓木烟萝,一个是永安侯府的长孙,这两个但凡哪一个都能成为劲爆话题,偏两个都在。
而且大家讨论最多的,便是木烟萝肚子里孩子的生父是谁。
“哼,能是谁,必定是百花楼的客人罢了,其他人谁能摸到木烟萝的门?”
“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能得了烟萝姑娘的芳心。”
“没人承认,想必是还未结婚的年轻人,那些已经成家的,不差多个妾,倒是没成亲的,还要顾忌着娘家人……”
越是讨论,顾子云的脸色就越难看,他扭头往外走去。
林婉慧道:“云哥儿,去哪?”
“去找新莲,她可能误会了。”
“快去,好容易抢来的媳妇儿,可不能跑了!”
娘俩都是一个德行。
不过没人察觉一件事,那就是京城没成亲的年轻人都有可能是木烟萝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但唯独一个人不是。
那就是顾子轩。
这个昨天还被人津津乐道,非木烟萝不娶的人,今儿已经完全摘掉了是非,成了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不得不说,苏瑾的计划真的了得。
花船里,苏瑾听曲儿听的都快要醉了,手指打着节奏,一副沉迷的样子。
顾子轩还没觉得怎么样,就只觉得今天真是扬眉吐气了一把,更对苏瑾心怀感激。
以前也觉得母亲不一样了,但今天尤其不同,一步步,一桩桩,一件件,每一句话都让他备受震撼,顾子轩决定,除了好好学习,还得跟母亲学学,如何能强势,又游刃有余的,完美解决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