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业务插嘴:“苏小姐脸皮薄,你就站在那儿给陆总布菜。”女公关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暗暗看了眼何禄杰,又不甘心地安静退下。何禄杰把一盘生蚝转到陆景行面前:“陆总,这盘贝隆生蚝是小染特意叫我们提前为您点好的。腐国空运,下午新鲜抵达。”生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何禄杰比赵老板更猥琐下作。苏染不想给他留一点面子,直接呛声:“何副行长,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我可从没说过这种话。”薛义拽了下苏染的衣角,贴到她耳边小声说:“舅舅是为你打算。把他哄好了,咱们好提投资的事。今天稍微忍忍,把投资一举拿下。”
苏染心里重重呵了一声。
原来他们什么都清楚。
只不过,以她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暂时还想不明白薛义和他舅舅主动提起这件事,到底为什么。
总不会是真觉得那晚是她单方面占了陆景行的便宜吧。
陆景行稍侧了头看向苏染,不紧不慢地问:“有这回事?”
苏染杏眼微闪,你想演,就陪你演。
还未开口,杜特助先开了腔:“应该是上周三,苏小姐走错房间。我看她不太舒服,就叫了个女服务员把她安顿在次卧照顾了一晚。那天您休息得早,第二天又走得早,所以不清楚。”
杜衡有板有眼地认真解释,仿佛在阐述事实。
陆景行轻“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就不算打扰,苏小姐不用介怀。”
何禄杰:“对,不用介怀,哈哈。小义,你和小染一起敬陆总一杯。”
不用介怀?何禄杰有什么资格替她不介怀。
这就像给十厘米长的刀口贴块透明胶布,嘴上说一切安康,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反正,疼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薛义双手捧着红酒杯,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今天有幸见到陆总,我和小染一起敬您一杯。”
苏染咬着腮,没动。
陆景行也没有理睬薛义,目光划过,像略过一团浊气。
不动筷,不碰杯,不回应,只是冷肃地坐着。
薛义尴尬地咧咧嘴。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还不配给陆景行敬酒,能坐到一屋都是高攀。
他也清楚,如果不是报了苏染的名,即使是舅舅也没这么容易约到陆景行。
“哈哈,”何禄杰赶紧开口,“陆总,跟富大银行合作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景行仿佛根本没听到,也丝毫没理会何禄杰。
老板不屑说话时,杜特助就要接下流程:“这种小事是财务总监管的。既然何行长问起,我跟对外财务部打声招呼。”
何禄杰和薛义闻言,脸上假惺惺的笑立刻变得舒缓真实。
“太感谢陆总了,感谢杜特助给我们这个机会。”
苏染胸口好像被猛地重重捶了一拳,恍然大悟。
他们是想让陆景行觉得自己睡了他们的女人。
他们虽然不痛快,但是也不会计较。
如果陆景行愿意,他们还可以随时将她拱手奉上。
毕竟外甥的女朋友不能白被别人睡了,“公道”他们是讨不回来了,但是借机讨要些好处是必须的。
你只是被出轨,被下药,被利用。他可是自己绿了自己后,主动当了王八啊。
所以委屈是他们的,好处也是他们的。
而她,只是个随意倒手的工具筹码。
薛义一家,真特么不要脸。
女公关见好事达成,绕着桌子开始给大家续酒:“陆总有什么喜欢的菜,让苏小姐夹给你吃啊。”
苏染此时浑身怒火正没处发:“自己下贱,别带上我。”
女公关一点不恼,脸上依然媚笑连连。
男业务插嘴:“苏小姐脸皮薄,你就站在那儿给陆总布菜。”
女公关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暗暗看了眼何禄杰,又不甘心地安静退下。
何禄杰把一盘生蚝转到陆景行面前:“陆总,这盘贝隆生蚝是小染特意叫我们提前为您点好的。腐国空运,下午新鲜抵达。”
生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何禄杰比赵老板更猥琐下作。
苏染不想给他留一点面子,直接呛声:“何副行长,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我可从没说过这种话。”
薛义拽了下苏染的衣角,贴到她耳边小声说:“舅舅是为你打算。把他哄好了,咱们好提投资的事。今天稍微忍忍,把投资一举拿下。”
陆景行看着薛义和苏染隔着不足两拳的距离,轻声耳语。眼眸几不可查地暗下来。
苏染只怪自己礼义廉耻学得太多了。
但凡少上一节道法课,此刻她已经当场掀桌子,把这盘生蚝拍到薛义脸上了。
薛义见苏染不好意思开口,主动贴脸问:“陆总,天磊食品厂的投资计划,我女朋友想和您再沟通一下。”
虽然只是顺带,但是该给苏染的面子还是要给。打一巴掌给颗枣,省得她又小题大做。
毕竟舅舅说了,要和苏染保持关系,才能多套一些陆景行的消息,卖给背后的金主。
苏染不掩脸上的不屑:“薛义,第一,我不是你女朋友,早就已经分手了。原因是你出轨,是我甩的你。第二,今天上午,天磊已经和高山资本签订了投资协议。资金已经到位,你不用再费心使绊了。”
薛义和何禄杰皆是心底一沉。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陆景行故意让投资部做了个霸王条款的合同,就为了逼苏染服软。
他本想着顺水推舟,拿苏染卖个人情,帮他一起让苏染低头。没想到这俩私底下已经谈妥买卖了。
果然,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贞洁烈女,只有钱给得够不够。
何禄杰立刻赔上奉承的笑:“有陆总出手,真是太好了。我家小义一直担心,都要偷偷抵押婚房给小染了。”
苏染呵呵,鄙夷笑出声:“何副行长没听到我说什么吗?薛义出轨,我有他出轨的证据,早就把他甩了。”
何禄杰装傻充愣:“两个人闹点小别扭,小姑娘嘴硬心软,陆总别介意。”
女公关立刻应和:“苏小姐应该敬陆总一杯。”
“是啊,陆总一再帮忙,苏小姐怎么也要意思意思啊。”
没人阻止,两人嘴里更加起劲:
“陆总这么大度tຊ帅气,怎么也要喝交杯酒啊。”
“这个生蚝好大啊,又鲜又嫩,苏小姐喂陆总一枚吧。”
苏染今天也算见识了人类底线的天外有天,只有更低没有最低。
杜衡余光看着陆景行。计算着老板还有几秒会开轰。
上层圈子别管背后多脏,台面上也不会让几个小卡拉米这么污言秽语。
放在往常,这俩早就给扔猴山了。
“喜欢吃?”陆景行忽然冷冰冰开口。
眼底的寒意,刺得几个人一簌。
何禄杰立刻瞪了业务和公关两眼:“抱歉,抱歉,是我管教不够。”
这俩货是他背后大金主派来的,本意只是拱一下暧昧气氛,没想到来了之后根本不听他指挥。
不顾他的死活,似乎只是为了让陆景行和苏染难堪。
他也是倒了血霉。
陆景行朝着屋子一角,轻点下巴。声音好像幽谷里萧冷带刃的风:“蹲在那儿,把桌上的菜,吃光。”
“陆总,我们错了。”
女公还想使招以柔克刚,道歉时还不忘娇滴滴扭腰。因为害怕,扭得很是僵硬。
苏染有点恶心。
杜衡发了个消息,门外立刻进来几个保镖。把业务和公关拖到墙角,所有菜品倒在他们眼前。
保镖踹了一脚男的:“互相喂,半个小时内吃光。吃不完,每十分钟切一根手指。”
女公关抱着保镖的腿:“小哥哥……”
话刚开口,就吓得哑然止住。
保镖掏出了明晃晃的尖刀,眼神严肃好像马上就要剁下来。
妈呀,接活儿的时候没说这个陆总这么狠啊。
男业务稍微聪明点儿。对方多吃,自己就能少吃点,先抓起一块三文鱼,塞进女公关嘴里。
女公关又气又怕,两个人掐着对方的腮,边吃边喂。满脸满身都是菜汤菜渣。
杜衡面无波澜看着何禄杰:“他们吃,你们说。”
薛义腿软,想走。
何禄杰忙摆手:“没,没有了。我们先告辞。”
苏染耻笑出声:“何行长着什么急,我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