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下衣服,一甩辫子走了,留下清秀背影。走到拐弯处飞奔跑起来,生怕被谷秀芳追上来。谷秀芳没追上姜枣惊慌失措回到家,她颤抖着给萧水生打电话:“儿子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萧水生背靠在椅子上,语气不容拒绝:“您一天不同意我娶姜枣,我一天不回家。”说起姜枣谷秀芳就火大:“你知不知道姜枣在外面私生活不检点,还仗着你的名头在外面到处欺负人?”萧水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想都没想笃定道:“不可能,枣儿不是那样的人,谁和你说她坏话了?那个人思想有问题。”
车子停下,前面瘪进去一块,铁皮缝隙中冒出白色的烟。
乘客尖叫着跑下来,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拿着拐棍跑得飞快。
地上沙土飞扬慢慢落下,等车牌子直接被撞得四分五裂,铁片飞得哪儿都是,如果刚刚有人在那等车……
不死也得残。
姜枣放开手:“阿姨我身体忽然不难受了,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想抱住你。”
谷秀芳身体瞬间僵住。
她回头看了眼,全身血液倒流,吓得腿软坐在地上。
正常来说她会在那里等车,不是女同志拼命抱住她,她现在已经……被撞飞了。
谷秀芳情绪激动地抓住姜枣的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多亏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你缺钱还是缺对象?我还有个不成气的儿子没结婚。”
她和小同志有缘分,和她当婆媳不比和姜枣当婆媳好吗?
姜枣用力把手抽回去:“阿姨我是无意之间救下你,做好事不留名,我家里活还没干完,先回去了。”
现在说出名字太刻意了。
她得慢慢让谷秀芳对她改观。
她整理了下衣服,一甩辫子走了,留下清秀背影。走到拐弯处飞奔跑起来,生怕被谷秀芳追上来。
谷秀芳没追上姜枣惊慌失措回到家,她颤抖着给萧水生打电话:“儿子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萧水生背靠在椅子上,语气不容拒绝:“您一天不同意我娶姜枣,我一天不回家。”
说起姜枣谷秀芳就火大:“你知不知道姜枣在外面私生活不检点,还仗着你的名头在外面到处欺负人?”
萧水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想都没想笃定道:“不可能,枣儿不是那样的人,谁和你说她坏话了?那个人思想有问题。”
“是不是姜珊?”
思来想去只能是她。
谷秀芳答应姜珊不说出去,她向来信守承诺:“是我自己打听出来的,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和我顶嘴的,婚姻是大事不能儿戏,和姜枣分手,我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娘和你说啊,刚才我拿月饼去看你,差点被公交车撞了,是一位长得特别漂亮,性格特别好的女同志把我救了,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萧水生刷的坐直身体,身上的肌肉紧绷起来,握着电话的手青筋隆起,声音发紧:“公交车撞了?有没有年轻女同志受伤!”
枣儿说她今天来送月饼!
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发抖,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萧水生面白如纸:“快说啊!”
谷秀芳没好气道:“你关心的年轻姑娘谁啊?是不是姜枣?”
“出事了也不知道关心我,就知道关心那个毒妇!放心吧车上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等车,把你的心搁回肚子里吧。”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和姜枣分手,给你介绍那个姑娘结婚,她长得可好看了,两只眼睛水灵灵的,好像小葡萄……”
电话响起盲音。
谷秀芳对着电话没好气道:“臭小子眼里只有姜枣,又不是什么好女人,哪有刚刚的小同志好,嗓音甜甜的叫我阿姨,做梦都想要个那样的儿媳妇儿。”
公交车撞了不能坐车去军区,就算如此姜枣也不想失约。
她去艳秋家借自行车,艳秋骑自行车去姥姥家过节,人和车都不在。
姜枣瞅了眼时间。
才晌午一点多,还早呢。
走着去不到两小时就到了。
她背上军绿色布包,把月饼装在包里,头上披着蓝色丝巾,出发上路!
燕京军区位于郊区,小路穿过大片苞米地,道路两旁还有密林,树木像深绿掺杂着一点黄的袋子绑在山上,群山苍翠,蜿蜒曲折。
正是热的时候,路边长满了牛筋草,狗尾巴草,苍耳,蒲公英,时不时有几只秋蚂蚱蹦过去,姜枣走出半个小时,脚底板被石头隔得生疼,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
挂断电话后萧水生还是不放心,从所里骑了辆自行车出来。
他骑到一半,就看到前面小路上,令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热的小脸红扑扑,汗把衣服打湿了,宝贝似的用胳膊护着身上的包,生怕毒辣的太阳把包里的东西晒化了。
包里能有什么?
五仁月饼。
枣儿亲手给他做的五仁月饼。
他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攥紧,拧巴两下,难受得不行。
萧水生用袖子把脸上的水擦去,整理好心情,温声唤道:“枣儿!”
姜枣:“水生?”
带着青草香,卷着苞米叶子碎碎的风从面上拂过,姜枣看到了萧水生。
碎石小路向前蜿蜒,道路两旁的苞米青黄两接,郁郁葱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蓝天白云之下,萧水生手握着黑色的车把,军绿色的布衫在风中鼓动,何时何地脊背都挺的直直的。
对视之下。
姜枣勾起唇,露出甜甜的笑容:“水生!”
萧水生来到姜枣身边,把二八大杠自行车停在旁边,伸手把姜枣揽进怀中。
女人身躯娇软。
男人胸膛火热。
搂着娇软的对象,萧水生爱怜的亲了亲姜枣的额头:“我正要过去找你,你怎么走路过来的?累不累?”
姜枣不敢把身子压在他身上,她伸出手指戳戳萧水生的胸膛:“轻点,别把月饼压坏了。”
萧水生毛头小子似的松开姜枣:“附近有条小河,坐在河边可凉快了,你坐下休息休息,我正好把月饼吃了。”
他松开手的位置,姜枣衣服都被压皱了。
姜枣动了动脚,脚指头都是酸的。
“嗯。”
从前面路口沿着小路走,几分钟到小河边,清幽河水荡起涟漪,蜻蜓飞在芦苇中。
萧水生脱下布衫垫在树荫下的石头上:“枣儿你坐上面。”
姜枣坐下,萧水生顺势坐在她旁边。
“给。”姜枣把月饼递过去。
剥开的牛皮纸里包裹着圆圆的金黄色月饼,月饼底下呈橙黄色,外面有点焦黄,看着颜色似乎都能闻到月饼皮的面香。
小时候吃月饼为了解馋,长大后吃月饼为了团圆。
月饼上刻着‘五仁’两个字。
姜枣特意找孙师傅借的五仁月饼模具做的。
萧水生捧着月饼,黑眸略显幽深落在姜枣的唇上:“枣儿,吃了月饼不能做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