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膏都是娘亲替我做的,每到桂花开时,她常常会在天未亮就拿着小瓶子收集桂花上的露珠。”女子的声音轻软,和往常一样不带任何起伏。可若是细听,又能寻到一丝柔情。“收集足量的露水后,就摘新鲜的桂花浸泡其中,每隔一个时辰便将花捞出来重新再换刚摘的桂花,重复几次就能得到沾满桂花香的露水。”“不必用桂花来熏膏体,而是用那桂花露水一点点的融进膏体里,这样的香膏会减弱桂花的甜腻感。”很难得的听江泠星说如此多的话,她边说着,边偏着头,指尖触碰着落在草地上的桂花。
她说,谢谢,我很喜欢。
江泠星那句喜欢说的很轻,天公作美正好刮过一阵风,拂动着她的发梢。月光由上而下的倒映在她的眼眸中,如同将那圆月摘下作为她眼睛的光。
她的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微弱,却还是能被人捕捉到喜悦。
陆松的瞳瞬间放大,惊艳从眼底生出,一路蔓延至心尖,咚的一声像是被乱蹦哒的兔子撞在了心脏上,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他伸手把江泠星手中的香膏又拿了回来,对上她不解的目光时轻咳了一声掩盖情绪后才解释道:“感觉这味道跟我之前在你身上闻见的还是不太一样,太甜了,下次我再让朋友做好给你。”
浪里浪气的侠客脸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转瞬即逝后又恢复以往痞里痞气的模样,从怀里抽出手帕替江泠星擦去手腕上残留的香膏。
做的这是什么玩意,真是玷污了他的心上人啊。
陆松在心里吐槽着自己。
手腕上还残留着手帕擦拭过后的触感,那抹桂花香也一并被擦去,又或者是融入了桂花树的香味中。
江泠星另一只手抚上了手腕,低着头借着月光看清了隐约的青色血管,透的肌肤如瓷玉一般。
“我的香膏都是娘亲替我做的,每到桂花开时,她常常会在天未亮就拿着小瓶子收集桂花上的露珠。”
女子的声音轻软,和往常一样不带任何起伏。可若是细听,又能寻到一丝柔情。
“收集足量的露水后,就摘新鲜的桂花浸泡其中,每隔一个时辰便将花捞出来重新再换刚摘的桂花,重复几次就能得到沾满桂花香的露水。”
“不必用桂花来熏膏体,而是用那桂花露水一点点的融进膏体里,这样的香膏会减弱桂花的甜腻感。”
很难得的听江泠星说如此多的话,她边说着,边偏着头,指尖触碰着落在草地上的桂花。
像是闪着泪光,她的眼眸比那湖泊还要清澈,透出脆弱和怀念。
陆松是记得的,她那日在街上,隔着帷帽,说的那句“买不到的”。
还有那砸在轻纱上的水晕。
大掌压在了江泠星头顶,像在摸猫咪那般顺了顺。他拉长着尾音,有种似笑非笑的认真:“好,我记下了。”
压在头上的手有点重,江泠星拍了拍陆松让他放下手。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了陆松往回的手。
她的手小,握住了陆松手的前端:“等下。”
陆松听话的停下动作,手悬空在半途。
女子细腻柔软的掌心划过他的指尖,拿出什么后,又放在了陆松手中。
陆松低头一看,那是一枚拴着穗子的平安扣。
那个小小的平安扣大概只有陆松拇指的大小,晴水底特别透亮。底下的穗子触感极其柔滑,摸上去还带着凉感。黑红色的渐变配上那水头极好的平安扣,编织的很仔细,煞是好看。
江泠星指了指陆松身侧的剑:“剑穗。”
那日陆松守着她时,剑穗在打斗中断掉了,他说到时候去找个绣娘再做一个。
但江泠星觉得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坏了,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便自己替他做了一个。
暖意充斥着全身,心上人缠的这个剑穗总觉得跟她人一样,干干净净又软乎乎的,陆松小心笼着手,托着那串剑穗在手中。
江湖人风里来雨里去的,有时候又要拔刀见血,他根本舍不得挂在剑上。
江泠星见他要将剑穗收进了袖口,微微蹙着眉:“不喜欢?”
“不是,是很喜欢。”知道她误会了,陆松摇摇头解释道:“你送的自然是喜欢的,想收起来。”
这个说法让江泠星不太理解,剑穗不就是要挂在剑上吗,为何要收起来?
“会弄脏的,或许也会像上次那般弄断。”陆松摊开手让剑穗处在两人之间,他低垂着眉眼与江泠星对视着。
“我舍不得。”
这句话的声音,陆松压的很低,就像被沙砾蹭过,低哑中含着一丝温柔。
江泠星看了看陆松手里的剑穗,启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觉得,剑穗就该挂在剑上呀,坏了那就换一个。就像那断掉的剑穗一样。
她并没有弄明白,陆松舍不得的感情是从何而来。
即便没有开口,陆松也将江泠星这会儿的迟疑给看了个明白。带着薄茧的指腹抵在了江泠星的下颚,给了一份力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你应当是明白的吧,我在追求你。”那双平冷的眸入了陆松的眼,他压着一口气,缓缓道。
除了最初那日陆松说过追求,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再多言,只是陪着江泠星。
他这会儿怀疑,这娇娇儿怕不是把这事儿忘了。
话语落下后,江泠星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刚与陆松对视的眼眸也不自然的看向一旁,含糊道:“莫要开玩笑。”
她抬手去握陆松的手腕,想让他松开自己。却不想这人掐的更紧了些,还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
“陆松。”江泠星迫不得已抬手抵住了陆松胸膛,唤了人名字。
好在陆松并不想逼得太紧,松开了江泠星。打量着她泛红的小脸,勾唇一笑带着痞坏的滋味。
“没有开玩笑。”边说着,陆松边拿起了身旁的剑,横放在两人之间,还把剑穗又塞回了江泠星手中,温声道:“帮我系上吗?”
江泠星不易察觉的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了两人距离。她的动作弧度不大,却没能逃脱习武之人的眼睛。
像被狼叼住的兔子,轻轻挣扎又不敢过劲。
真的好可爱。
在江泠星细细替陆松绑剑穗时,陆松还贱呵呵的说道:“下次若是坏了,也交给你啦。”
这话让江泠星绑剑穗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后又继续。
这时候的陆松根本想不到,过了一些日子后,江泠星装了满满一大包的剑穗流苏送给陆松,还很是正经的说应该是够他用的了。
陆松哭笑不得的收下。
听当事人说,估计用到下辈子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