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借口实在拙劣,祁昀之敛了眸中的柔情,薄唇轻抿,神情渐渐黯了下来。魏听妤也不知道自己胡诌了什么,开口之后,她不顾祁昀之反应,飞速往门口飘去。身体一半越过门槛时,祁昀之没有任何动作,魏听妤心中微松。这次又糊弄过去了。不过,她很快听到了祁昀之冷淡如水的声音。“魏听妤,你若敢踏出去一步,朕今日便将你打残了,丢去山里喂狗。”魏听妤心里一凉,她这鬼平生最讨厌被威胁了。连着方才,对祁昀之因为日夜操劳而身患重疾的同情和惋惜,都一并消失的干干净净。
魏听妤的大脑短暂停顿了一下,殿内似是起了一阵暖风,熏的她耳朵一热,心口微微酥麻,牵扯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身后那人上。
她听的很清楚,祁昀之说:“阿妤,我喜欢你。”
魏听妤,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低了些,比之前多了几分沙哑,幽深不见光的黑眸藏着些许固执,直勾勾的望着魏听妤的背影。
殿内异常安静,祁昀之留给魏听妤足够多的反应时间。
短暂的失神之后,魏听妤很快从异样中清醒过来。
她十分唾弃自己方才不正常的想入非非。
——怎么能因为他身体患疾,就对他产生一些似是而非的想法。
清醒过来的魏听妤十分沉着冷静,对祁昀之的态度也更加坚决。
一听到祁昀之说喜欢她,魏听妤就觉得脑瓜子疼,胸口闷的喘不上气。
祁昀之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她一只鬼。
她不是人,她可是鬼耶!
人鬼殊途,他到底懂不懂。
魏听妤抬手揉了揉因为咬牙切齿,而变得僵硬的脸,尽量用平和又不令人怀疑的语调开口:“我也喜欢你。”
像喜欢我的夜明珠一样喜欢你。
魏听妤在心里宽慰自己:好了好了,人和人都不一定能在一起,更别说人和鬼了。
喜欢夜明珠是喜欢,喜欢祁昀之也是喜欢。
多喜欢一个,少喜欢一个,都无伤大雅。
这事就过去了,谁都不要再提。
“阿妤,我心悦你。”祁昀之的声音又从身边飘了过来。
喜欢可能太单薄了,一次回眸浅笑,一次偶然对话,一次擦肩而过,都可以是喜欢。
他心悦魏听妤。
心悦,是深厚的爱。
祁昀之话里的情深意切浓重,听的魏听妤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她还想熬到祁昀之死后,霸占他的小金库,离开皇宫,去过潇洒自在的日子。
她的心里只有广袤的天地,放不下情情爱爱。
她木着脸,抬头指着大门,惊声开口道:“对了,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外面了,我去看看还在不在。”
她的借口实在拙劣,祁昀之敛了眸中的柔情,薄唇轻抿,神情渐渐黯了下来。
魏听妤也不知道自己胡诌了什么,开口之后,她不顾祁昀之反应,飞速往门口飘去。
身体一半越过门槛时,祁昀之没有任何动作,魏听妤心中微松。
这次又糊弄过去了。
不过,她很快听到了祁昀之冷淡如水的声音。
“魏听妤,你若敢踏出去一步,朕今日便将你打残了,丢去山里喂狗。”
魏听妤心里一凉,她这鬼平生最讨厌被威胁了。
连着方才,对祁昀之因为日夜操劳而身患重疾的同情和惋惜,都一并消失的干干净净。
魏听妤学着他平时的模样,声音冷淡道:“呵呵,我可是鬼,你打不死我的。”
“碎成一块一块的,我都能把自己拼起来。”魏听妤语气得意。
她们鬼,可是很灵活的。
身后久久无声,祁昀之不再回话,像是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反击魏听妤。
魏听妤难得在口头争辩上赢了祁昀之一次,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抬头望着外头寡淡的日头,只觉得天空湛蓝玺,美如冠玉画卷,云朵白软,形如上好绫罗绸缎。
连门口面色蜡黄的老太监都觉得眉清目秀不少。
她悠悠飘出门,身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形如闪电般拉扯着她往后飞。
“!”
魏听妤一惊一乍的扑腾四肢,吓得闭上眼睛嗷嗷直叫。
祁昀之将她压在怀里,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尾巴骨。
魏听妤被拍的一激灵,如同被定住一样,立马安分下来。
——无耻之徒,登徒子,鬼的尾巴骨是能随便拍的吗?
魏听妤气的闭上眼,一副“随便你,你弄死我吧”的无所谓模样。
祁昀之看的好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魏听妤愤愤的睁开眼,含糊不清道:“不摇扯窝的脸皮……”
祁昀之低头,轻吻上她的额头。
魏听妤一愣,随即瞪大眼睛,如同刚刚捕捞上岸的鱼,噼里啪啦的挣扎着。
祁昀之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低声道:“再动一下,我把你腿拧断。”
魏听妤立马不动了。
祁昀之继续低头亲吻,她的头左躲右闪,灵活的避开祁昀之的薄唇。
“……”
在祁昀之脸色明显不好看时,魏听妤决定先发制人。
她义愤填膺道:“你是皇帝,怎么能如此举止轻浮。”
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深入,魏听妤又补充道:“动不动就要打死我,拧断我的大腿,你怎么那么残暴无度,你这样如何让你的百姓信服你。”
为了避免祁昀有下一步动作,魏听妤绞尽脑汁,继续胡编乱造道:“再说了,你这样欺负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鬼,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对不起你英明神武的盛朝皇帝的高大形象。”
“最后,你这样做还很对不起满朝文武。”
对于魏听妤过多的正义感,祁昀之提醒道:“你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小饿鬼,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祁昀之!”
一听这话,魏听妤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声道:“我虽然是鬼,但是我是一只有良心的鬼!”
祁昀之低低笑出声,“嗯,阿妤是一只有良心的鬼。”
说完,他按住魏听妤的头,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重重吻了上去。
白日宽朗,殿内焚有淡淡花香,提神醒脑,驱除困意。
窗外树枝由夜间寒露坠着,下弯着,“啪嗒啪嗒”地滴着水,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时光静谧美好,除了魏听妤饱含屈辱的双眼,以及在空中胡乱踢打的双腿。
“不要……亲我……不亲……”魏听妤拼死抵抗。
祁昀之亲她的时候,她没有太多感觉,像是被轻薄习惯了一样。
自己作为一只堂堂正正的鬼,竟然几次三番在祁昀之手底下吃亏,魏听妤不是没想过震一震祁昀之。
不管她是半夜飘在祁昀之床头,还是突然出现在铜镜里,祁昀之都会朝她轻轻招手,像老大臣们唤狗一样。
祁昀之没吓到,反而是她自己,几次偷偷摸摸准备做坏事,都会被祁昀之抓个现行。
她做贼心虚,见到祁昀之靠近,就吓的飘的高高的。
只要来人不瞎,都知道有猫腻。
总之,她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
良久,祁昀之松开她的脑袋。
他的衣裳被魏听妤扯的凌乱,深深抓痕的脖颈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遍布伤疤的胸膛狰狞可怖。
祁昀之随意抬手整理好衣裳,往魏听妤怀里塞了一块点心,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开口道,“好了,出去玩吧。”
“……”魏听妤一脸生无可恋的平摊在他腿上,“我不想活了,你快打死我吧。”
魏听妤执意要寻死觅活,祁昀之只好把她抱进怀里,又亲了一遍。
祁昀之松手后,不待他再次开口,魏听妤火急火燎的提起褥裤,捂住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马不停蹄的往外飘去。
她躲在暗处,心惊胆战的将衣服穿回去。
虽说她们鬼不用太在意身体构造如何如何,也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但是她天天跟人待在一起,穿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习惯。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呐。
这鬼一靠近人,就变得不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