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这丫头得了好东西,家里这么多人都没提,只想着她,不愧是她的闺女,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呀。刘春花看着厂子里的福利,乐得见牙不见眼,她站起来在姜杏胳膊上抽了一巴掌:“愣着干啥呢?枣儿找到工作了,你不上班又不读书,在家闲着怎么不做饭?去把饭做了。”胳膊上火辣辣,姜杏搓了两把:“凭啥啊,我结婚缝纫机你们不给我,彩礼钱不给我,我凭啥要在家里干活?”“姜枣从厂子里拿回来点吃的你们就让她歇着,太不公平了!”
姜枣:“你也别装什么大善人了,想和我对着干就直接来,拉帮结派也不懂得拉个厉害点的,两个懦夫凑在一起鬼鬼祟祟搞阴招,令人恶心。”
姜珊眼里燃起火焰:“姜枣你!我说你一句你回十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王美丽做不到姜珊的厚脸皮,在大家火辣辣的注视下,姜枣的不依不饶下,她咬住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张济生在门外听到了姜枣和这两人的对话,向来圆滑稳重的人在外面就叫好。
“说得太好了!”
工人给他让开一条路,张济生走进来,来的有点急前面的头发都乱了:“都说女人名声重要,我们中年男人就不要老婆孩子了吗?”
“我热情接待你们,你却空口白牙污蔑我,王美丽别看你是个小姑娘啊,今天必须给我和孙师傅,还有被你污蔑最惨的姜枣道歉!”
孙立根挖到好苗子光顾着傻乐,没那么生气,为了姜枣的声誉和她的出发点,他冷着脸催促。
“磨磨唧唧干啥呢,还不快点道歉,说点话都费劲,我看你干活更费劲,学什么白案回家给你爹烧锅炉去吧。”
论嘴毒还是孙师傅嘴毒,简简单单几句话把王美丽心窝肺管子戳得稀巴烂。
王美丽气得胸口疼,双肩颤抖:“对不起!”
“张科长对不起,孙师傅对不起……姜枣对不起,我不应该随随便便猜测,乱、乱说你们,请你们原谅我。”
课本上写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老天爷为了考验她才会让她被姜枣羞辱的。
她记住今天所有的屈辱忍下来,日后必然要千百倍讨回来。
听到王美丽道歉,张济生别提多舒爽了。
“行了行了,上午还要干活呢,各班班长带着自己班里的工人回去干活。”
张济生和其他班工人离开,王美丽哭着跑了出去,秦雪花撂下一句:“都好好干活。”匆匆追出去。
她们俩走了,留下姜珊不知道该干啥。
刚刚让她去看发酵室,怎么看?
常三喜严肃道:“姜珊你愣着干什么呢?”
姜珊懵懂看着她:“副班长我不知道怎么看发酵室。”
常三喜:“不会不知道学吗?你们都是临时工,做不好是没办法转正的,不要以为自己是顶工上来万事大吉,干不好就滚蛋。”
她是副班长,说话很有分量。
姜珊被劈头盖脸骂一顿,害怕地缩起肩膀:“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什么啊,都是一起来的,她干嘛偏心姜枣对她这么凶啊。
坏女人。
常三喜转头对姜枣笑脸相迎:“姜枣你和孙师傅好好学习,工作中缺什么少什么有什么困难,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啊。”
姜枣乖巧点头:“谢谢副班长。”
不管在哪儿有个能靠得住同事都是好事儿,常三喜身为副班长还能保持公正,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孙立根轻咳了声:“姜枣你过来,你从揉面开始学。”
揉面是力气活,比起看发酵室累多了。
姜枣什么都没问,她想学习一门手艺,苦点累点都没关系。
洗净手,她走到案台前舀面,揉面。
孙立根什么都没说,拖来个椅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搪瓷茶缸,和张济生的搪瓷缸子是同款。
别看姜枣长得瘦,身子骨挺健康的,在家里什么活都干,砍柴烧炕扒灰,洗衣服一次二十多件,手上有劲。
孙立根不说,她按照自己平时揉面的手法来,加水把面团搅拌成絮状,用手掌心靠下的位置揉面。
在做饭上,姜枣凭借感觉来,每次发挥得都还不错。
姜枣其实学什么都快,在学校做数学题就非常厉害,老师还鼓励她去外省参加竞赛,给学校争光。
她娘刘春花听说出去要掏车费饭费,立马黑下脸。
“去什么去?小姑娘家家的少抛头露面。”
姜枣呵呵了。
如果去参赛不花钱,哪怕那根针回来,刘春花都会叫她去。
姜枣上午揉面,下午也在揉面。
晚上下工,姜枣最后停手,把案上收拾好才拿东西离开。
姜枣去上班,刘春花做饭洗衣服扒灰,累得腰疼腿疼,晚上做不动饭,冷锅冷灶等着姜枣。
姜枣比老姜家人都回来得晚,回来时家里人都齐刷刷看着她,脸上带着怨气。
似乎在说,你看你,都怪你,害我们没吃上饭。
姜枣把手里的网兜放桌上:“下班干活待久了一些,我们厂子发的福利,有红糖白糖,绿豆还有小米,娘你收起来,看看怎么煮着吃。”
“对了,你不是说最近感觉头晕,可以多喝点红糖水补补,上学时听老师说,头晕可能是低血糖了,喝红糖水最有用。”一点小恩小惠给出去,她才能保住自己日后的嫁妆。
别看刘春花同志是位女性。
她的智商和战斗力远在姜大山之上,为了以后清净的生活,最关键的就是把刘春花女士掌握在她手中。
不仅能安内,还能攘外。
红糖啊!
那可是谁家女人生男娃娃才能喝几天的好东西。
老三这丫头得了好东西,家里这么多人都没提,只想着她,不愧是她的闺女,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呀。
刘春花看着厂子里的福利,乐得见牙不见眼,她站起来在姜杏胳膊上抽了一巴掌:“愣着干啥呢?枣儿找到工作了,你不上班又不读书,在家闲着怎么不做饭?去把饭做了。”
胳膊上火辣辣,姜杏搓了两把:“凭啥啊,我结婚缝纫机你们不给我,彩礼钱不给我,我凭啥要在家里干活?”
“姜枣从厂子里拿回来点吃的你们就让她歇着,太不公平了!”
刘春花虎着脸:“有啥不公平的?你们四个都是我手心手背的肉,我对你们最公平。”
“让你干活不是因为枣儿拿回来东西,瞅瞅枣儿的手心干活磨得通红,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