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桀点漆的眸子掠过寒芒,“动作那么熟练,看来六年里,你没少帮别的男人系领带吧?”桑瑾不想和凌桀争论,“是。”“你那么爱他,怎么又和他分手?”凌桀不依不饶地追问。桑瑾觉得凌桀病得不轻,“是你先莫名其妙失踪,至于我后面和谁交往,又交往过多少个男人,你都无权追问吧?”凌桀就跟点着炸药包,抓住桑瑾的肩膀按在门上,“意思是你真的交往过其他男人?”“对,有好几个。”桑瑾只想和凌桀撇清关系。
低沉撩人心弦的男声,拂过桑瑾的耳根。
话语中的内容更令人浮想联翩。
桑瑾拿着蒸汽熨斗机的手轻抖,热气烫着她茭白的手指,燃起阵阵痛意。
后面的凌桀微俯身。
他高大的身姿如黑夜笼罩住桑瑾,“你明天七点要送我去上班,现在都快一点,你可以住在客房。”
桑瑾佯装淡然地关掉熨斗机,“不用了,这里离我家不远。”
“怕我吃了你?”
凌桀的声线冷得透出丝丝的寒气,“要是我真想碰你,上次在游艇直接睡了你。”
桑瑾心中感慨:原来凌桀也知道言语越线。
她顺着凌桀的话,给他戴高帽,“我当然相信凌先生的人品,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引人误会。”
“怕谁误会,让你投资倒贴的男人?”
凌桀揪住桑瑾不放。
桑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免得不小心说漏嘴。
凌桀得知小奶包的存在。
凌桀见桑瑾的眼里再找不到一丝坚韧孤傲神色,只剩下沧桑和麻木。
他很是失望地讽刺,“我是戳到你的伤心处,心疼了?”
桑瑾把衣服重新挂在衣架。
继而,她转头看向凌桀公事公办道,“凌先生,您要是没其他吩咐,我明早准时来接您。”
凌桀仔细端详桑瑾的脸,没有半分真情,全是打工人的疲惫。
“别忘了我们的承诺,你离别的男人远点。”‘
小奶包算别的男人吗?
桑瑾觉得不算。
为了避免凌桀咄咄逼人的追问,桑瑾敷衍应道,“知道了。”
凌桀实在不想看到桑瑾又丧又累的表情,“你走吧。”
桑瑾如卸重负拎起垃圾袋,迫不及待地换掉拖鞋离开。
看得凌桀的剑眉都紧皱成‘川’字,她有那么讨厌他?
得知能够离开,桑瑾身上的丧气马上消散,脚步都变得轻快。
他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温水从头顶淋下来,他解嘲地摇头。
刚才他确实想吃掉桑瑾。
那句话是成年男女之间的试探,桑瑾答应留下来过夜,等于默认发生关系。
今晚,他会敲开客房的门。
另一边的桑瑾搭乘电梯下到负一楼,扔掉垃圾开着凌桀的奥迪A7回家。
当年凌桀为了靠近桑瑾,故意买下碧院书院。
这里距离外婆家不足两公里,桑瑾只花了五分钟回到家。
可老小区停车位少,她花了快半个小时才找到车位。
等回到家都一点半。
小奶包要上幼儿园早早睡下,桑瑾轻推开儿童房。
她来到床前静静地凝视着小奶包,可能是自己孩子的缘故。
越看越稀罕。
桑瑾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小奶包的额头。
小奶包睁开惺忪的睡眼,甜甜地笑着喊,“妈妈,抱抱。”
桑瑾蜷缩着身子躺在儿童床,张开双手抱住小奶包。
小奶包窝在桑瑾的怀里,脆生生说,“妈妈,你好香,有甜甜的草莓味。”
桑瑾也听凌桀说过,她身上有草莓味,问她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或者香皂。
她就没用过草莓味的沐浴露和香皂。
可能每个人身上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吧。
桑瑾揉着小奶包浓密的天然卷发,“最近妈妈会变得很忙,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啦。”
“嗯呐,我会听老外婆的话。”
小奶包懂事得让人心疼,“多吃饭,多看书,每天只看一个小时动画片。”
桑瑾又亲了亲小奶包的脸,“妈妈去洗澡啦。”
小奶包软萌萌点头,“妈妈,晚安。”
桑瑾起床走出儿童房。
之前小奶包都是跟着桑瑾一起睡,可她升为领班后越来越忙,回来晚吵着小奶包。
又想着早点培养孩子的独立性。
今年初,小奶包开始单独睡儿童房。
桑瑾简单洗漱后,睡不到四个小时再次起床去接凌桀。
她用下属的口吻说,“凌先生,早上好。”
凌桀已经穿上桑瑾搭配好的西装,贵矜中带着点年轻化的时尚感。
恰好符合他风华正茂的年纪。
凌桀随手把暗灰斜纹领带递给桑瑾,“帮我系上。”
桑瑾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接过,“你能不能稍微低下头?”
凌桀的个子实在太高,逼近一米九,又是腰短腿长的身材。
凌桀朝着桑瑾的方向弯腰,凑近她的耳根,“你吃早餐没?”
不知是不是凌桀故意,桑瑾觉得他呼出的热气直往她的耳洞钻进去。
在撩她?
桑瑾为凌桀专门练过系领带。
她曾经娴熟地闭上眼都能系温莎结,十字结,双字结等等。
时隔六年,再帮凌桀系领带。
桑瑾以为会生疏的,低估了肢体记忆的能力。
她动作利索地帮凌桀系好领带,“好啦。”
凌桀点漆的眸子掠过寒芒,“动作那么熟练,看来六年里,你没少帮别的男人系领带吧?”
桑瑾不想和凌桀争论,“是。”
“你那么爱他,怎么又和他分手?”
凌桀不依不饶地追问。
桑瑾觉得凌桀病得不轻,“是你先莫名其妙失踪,至于我后面和谁交往,又交往过多少个男人,你都无权追问吧?”
凌桀就跟点着炸药包,抓住桑瑾的肩膀按在门上,“意思是你真的交往过其他男人?”
“对,有好几个。”
桑瑾只想和凌桀撇清关系。
凌桀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到底多少个?”
桑瑾掀起眼眸,故作潇洒地笑了,“五个,还是六个,七个,我都不太记得,也可能两只手都算不清。”
凌桀的薄唇抿成凌厉的直线,“桑瑾,你好贱。”
桑瑾笑得眼里闪动泪光,“对啊,我就是贱。你最好别再对我旧情难忘,要是还惦记我,说明你比我更下贱。”
凌桀面露嫌弃地甩开桑瑾,“你太高看自己。”
“希望是我自作多情。”
桑瑾提醒道,“凌先生,我们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凌桀酷寒着脸往前走。
桑瑾偷偷吐出一口气。
她是故意恶心凌桀,希望能够打消他不该有的念头。
耳边冷不丁传来凌桀无情的讥刺。
“我对你从来没有动过情,何来的旧情难忘。当年我追你是想睡你,玩你,现在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