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再也无法忽视。和郑雯冬过了二十年,除了孩子,已经完全没了共同话题。二十年,面对同一个人,要如何不乏味呢?离婚的想法很早就有了,而后他又遇到了何灿。他也不见得多喜欢何灿,只是觉得往后的日子,和她一起也许更合适。情爱,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卫书郡拿烟的手一顿,可自己娶郑雯冬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觉得。他深吸一口烟,苦笑起来。环境太能影响人,这么想好像成了借口。
何灿到底是个知识女性,当和自己“被动”插入一段婚姻的受害者对上时,没有没皮没脸到那地步。
郑雯冬听了这话,心里没什么波澜。
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表情地说:“那我给你个建议吧,何教授,趁早和他断了,别在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浪费时间。”
她说完想走,又被身后的何灿急声叫住:“那你呢?你还会选择对你念念不忘的前夫吗?”
何灿看着不远处等着她的陆执言,依旧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事已至此,郑雯冬其实已经很少考虑感情。
她小幅度地耸了耸肩:“人生那么长,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谁又说得准呢?每一步都好好走,走到哪算哪儿吧。”
往后,她只想专注自己的生活,顾好身边的人。
至于感情的事,郑雯冬如今坚信一句,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上辈子的她迷失了太久,而这世,她也只想好好听从自己的心意,顺其自然。
……
今年京市的冬季到的很早。
平平无奇的一日,郑雯冬的家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卫书郡被司机扛着,看着没开灯的客厅,低声说道:“我家里为什么没人?”
司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一时说不出话来。
离婚后,卫书郡自己可能没感觉,但他身边的司机却感觉出来,卫局的生活打理得远没以前好。
如今在聚餐上喝醉了酒,才终于找到了光明正大向郑雯冬示弱借口。
他心里叹了口气,才对卫书郡说:“局长,可能冬姐的酒楼有什么事情吧,最近听说鹭园酒楼生意很好,准备扩建,挺忙的。”
卫书郡扯扯嘴角:“老张啊,真是难得听你说这么多话。”
卫书郡眼前有些迷茫,让司机把自己放在沙发上后,就让他走了。
离婚其实没有给卫书郡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单位和家,两点一线,一尘不变。
自己这近十年的生活,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关于郑雯冬的习惯。
但卫书郡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其实很擅长自我麻痹,用理性规避一些情绪上的失控。
而何灿,就是和郑雯冬离婚后,他规避伤心的手段。
反正离婚了,郑雯冬也说要各自开始新生活。
后来,他带回来的伴手礼,都是郑雯冬喜欢的花色,点的菜,都是郑雯冬喜欢吃的口味……
卫书郡太傲慢,傲慢到了迟钝的地步。
二十年,他和郑雯冬的生活几乎磨合得浑然一体。
他觉得各方安心,是因为身后有家,可他浑然不觉。
身边的人找年轻的小蜜,他嗤之以鼻。
但有时也会听到文化程度相当的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这让他心念微动,审视起自己的妻子来。
隐隐开始觉得和郑雯冬这个“糟糠之妻”的生活理念、学识眼界完全不同,格格不入的两个人要怎么一起生活。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再也无法忽视。
和郑雯冬过了二十年,除了孩子,已经完全没了共同话题。
二十年,面对同一个人,要如何不乏味呢?
离婚的想法很早就有了,而后他又遇到了何灿。
他也不见得多喜欢何灿,只是觉得往后的日子,和她一起也许更合适。
情爱,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卫书郡拿烟的手一顿,可自己娶郑雯冬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觉得。
他深吸一口烟,苦笑起来。
环境太能影响人,这么想好像成了借口。
原来……他也成了当年对下放的自己横眉冷对的势利之人。
是他错得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