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说一不二、看谁都像弱智的叶工,从耳朵开始,红晕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脸。就差顶个开水壶了。许母不忍直视,最后一次警告:“那两个碍事的人,给我出去!”叶循手都没来得及擦,连带着许聆风,一起被许母赶出厨房。许聆风闷闷地笑,一头撞进叶循的胸膛,额头磕在衬衣扣子上。不疼,反倒有些痒。叶循小时候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刚到许家时还没许聆风高。等营养上去了,叶循迅速抽条,渐渐长成能把许聆风完全护在怀里的模样。
每年年底,许聆风跟赶场似的忙个不停,好像整年的KPI都要放到这一两个月内完成。
出席活动、接受访谈、参加慈善晚宴、跨年晚会的彩排和录制……
许聆风团队闲了很久的造型师磨刀霍霍,总算逮着自家老板,无处安放的灵感一股脑地往许聆风身上搬。
导致许聆风参加一次活动上一次热搜,红毯造型生图直出,哪个看了不说一声天生美貌。
连评论区都有粉丝暗戳戳想给自家哥哥姐姐挖墙脚。
最后许聆风都扛不住,把孟飞霜拉过来给造型师嚯嚯了两天。
孟飞霜本就生得张扬美丽,被造型师一摆弄,更是极具攻击性。
因为漂亮得太突出还收了不少黑通稿。
有成份不明的人在孟飞霜博文底下引战,说期待孟飞霜跟许聆风同框,看看谁艳压谁。
穿越后完全放飞自我的孟飞霜亲自下场开麦:“我跟许老师同框那叫双日凌空,只会闪瞎你眼!”
网上的纷纷扰扰许聆风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
除了各种活动,她还要抽时间补拍《江山定》,整个变成空中飞人。
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登机的路上。
直到十二月最后一天,许聆风总算能停一下,回家跨年。
许聆风出道以来,元旦和农历新年这几天总要放假。
可能是从前孤单太久了,做任务时来去匆匆,只能跟设定好的系统说几句话。
早到的这三年,到底让许聆风留下一些习惯。
比如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让她放弃跟家人一起过年。
放假之前,许聆风给团队众人发了大大的红包,收获一片“许老师新年快乐”和“听听姐威武”。
许家父母跟许聆风一样忙得不可开交,只有过年时一家人才能好好聚一聚。
傍晚,许聆风将车停入车库,刚出门,便感觉到周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视线并不强烈,只是轻轻一扫,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消失不见。
许聆风:真是该死的熟悉啊。
许家父母住的是独栋小别墅,房子已有些年头,当年他们买下这座房子时城市还未有这么多高楼大厦。
也是在这里,许聆风结识了言锦。
许聆风开门,果不其然听到了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隐婚对象的声音。
随身携带如此高水平的保镖,除了叶循,许聆风没认识第二个。
客厅里没有人,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许父挽起袖子在片火腿,而许母跟人一边说话一边准备摊春饼。
许母的声音温温柔柔:“结婚这么多年,你跟听听还不打算要孩子啊?”
许聆风悄悄走近,看见叶循的背影。
他穿了一身白衬衣,衣袖挽在手肘的位置,露出来的手臂结实有力。
叶循笑了一声,他声线算不得磁性,反而透着股严肃和冷厉。
此时他特意放缓,竟也有一种别样的柔和。
叶循说道:“我手头上的项目暂时走不开,连假期都是我磨了半年才磨下来的,这时候要孩子,是对听听的不负责。”
许母下意识问:“你项目什么时候能结束?”
接着,她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不能问?”
叶循摇头,笑道:“没关系,您都不知道是什么项目,只是我也说不准。”
一边的许父头也没抬,语气中透露着赞同:“小循说得没错,想当年你妈怀听听的时候,我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
许母忍笑他:“你还挺骄傲。”
“必须骄傲啊,”许父将片下来的火腿放在盘子上,说,“如果小循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想要孩子,都不用听听说话,我直接骂过去了好吧!”
叶循认真说道:“爸说得对,而且听听也在上升期,你们知道的,她很喜欢演戏。”
许母欣慰地眯起眼睛,转身却看见厨房门口倚着一个人影。
有点眼熟。
许母眯起来的眼睛陡然睁开,继而假装愠怒:“许听听,你走路没声啊。”
专心片火腿的许父吓了一跳,也探头去看,“听听回来啦,客厅那边我放了新品,零糖零脂,你去尝尝。”
是的,许家是食品生意的,品牌不敢说家喻户晓,也算是颇具口碑和影响力了。
自从许聆风决定出道,许家父母干劲不减,专门开了一个部门研究低糖低脂还健康的小零嘴。
好评如潮,许聆风自个儿没吃多少,线上旗舰店快断货了。
许聆风没着急去找零食,笑嘻嘻地说:“就你们这警觉性,家里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许母几步走上去,伸手点在许聆风眉心,她手上还有面粉,给许聆风眉心按出一个小点。
“你还好意思说,”许母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到家了不打声招呼。”
她转头示意叶循出来:“正好你们俩别在厨房碍事,玩去吧。”
叶循十二三岁的时候被叶家父母接来一起生活。
在许家父母眼里,他跟许聆风一样,都是自家孩子。
叶循抬眼,猝不及防跟许聆风对视。
火烧云一般的光芒打在许聆风身后,她逆着光,饶有趣味地冲叶循一挑眉。
如同多年之前,叶循初见许聆风,还未完全长开的女孩大大方方与他对视,问了一声“是哥哥还是弟弟呀?”
一丝红晕静悄悄爬上叶循的耳朵尖,他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我洗个手。”
叶循戴着一副银丝眼镜,没有度数,只是平光镜。
用言锦的话来说,叶循这厮天生一双狼眼,看谁都像是在挑衅。
后来叶循买了一副平光镜,终于显得斯文许多。
实话实说,许聆风跟叶循结婚三年,实际上相处连三个月都不到,说感情有多深,不见得。
或许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叶循,许聆风对他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这股信任来自内心深处,近乎本能。
许聆风甚至想过这是不是原主的感情在影响她。
许聆风杂七杂八想了很多,抬眼看见叶循红了的耳朵。
一股恶趣味突然涌上心头,她摸了把叶循的耳朵,有点烫手。
在叶循愣神的功夫,许聆风凑到他跟前:“是见了我害羞吗?”
叶循:“……”
在实验室说一不二、看谁都像弱智的叶工,从耳朵开始,红晕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脸。
就差顶个开水壶了。
许母不忍直视,最后一次警告:“那两个碍事的人,给我出去!”
叶循手都没来得及擦,连带着许聆风,一起被许母赶出厨房。
许聆风闷闷地笑,一头撞进叶循的胸膛,额头磕在衬衣扣子上。
不疼,反倒有些痒。
叶循小时候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刚到许家时还没许聆风高。
等营养上去了,叶循迅速抽条,渐渐长成能把许聆风完全护在怀里的模样。
许聆风得寸进尺,双手抱着叶循的脖颈,双腿一勾,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叶循身上。
叶循的手还在滴水,不敢去抱许聆风,只能红着脸一步一步把许袋熊放到沙发上。
许聆风发誓自己平常没有调戏人的爱好,但只要看见叶循,她就忍不住调笑几句。
坐到沙发上,许聆风也不松手,她眼睛中仍有黄昏投下来的光,绚丽得不可思议。
叶循仿佛被许聆风蛊惑,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触碰许聆风的鼻尖。
他眼下有些青黑,似忙碌了许久,此刻眼中却盈满笑意:“许听听,我很想你。”
许聆风:“……”
这次换许聆风从鼻尖红到耳朵尖。
许聆风愤愤推了叶循一把。
最烦打直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