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似是谢芷的!她循声望去,果真看到谢芷站在了染缸旁,指挥着下人们做事。谢如顿时怒上心头,气得捏紧了拳。还当他们三房一家子被赶出侯府后会流落街头,混得个吃不饱饭的下场。没想到竟躲于此处,经营着宋南枝的染坊!谢如本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当即冲到了谢芷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哎哟,这不是芷妹妹嘛,好久不见!”谢芷看到了来人,面色骤然间一白。她了解谢如的秉性,猜测她如果知道了宋南枝将铺子交给自己经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老夫人带着沉甸甸的一箱子珠宝回了侯府,然后找了一家信誉较好的当铺,将那一盒金银财宝全都换做了白花花的银子。
一共兑换了一万多两!
这么大一笔钱足够侯府撑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另一边,谢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但到底是断了一根手指,让他整个人都低调了不少,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了。
而谢如则不同,她这几日又有了零花钱,憋了好久的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集市买东西。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喜欢的无非就是衣服和首饰了。
谢如在成衣铺子逛了一圈,没有选到自己喜欢的布料,便有些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回程的途中,她路过一家染坊,装修的很有特色,不禁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起来。
这不是……先前宋南枝的铺子么?
如果她没记错,这家染坊从前是宋南枝名下的产业,但如今却不知道已经转手给了谁。
谢如走进染坊,透过半开的院门往里看去。院子里晾着几匹布,阳光照在上面,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这些布的颜色非常独特,是她从未见过的,而且质地光滑,一看就是上好的面料。
谢如心想,既然成衣铺子挑不到好的,倒不如去这家染坊挑选几批布料,再找裁缝做成衣服。
到时候,说自己是宋南枝的亲眷,说不定还能蹭点折扣。
正想着,她已经推开院门走进去。
院子里弥漫着染料的清香,往来行走的伙计们各自忙碌着,无人理睬贸然闯入的谢如。
谢如边走边挑选着布匹,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这批布料今日打包好,送去江府。”
“这几块布料的颜色还不够深,需要再染一遍......”
这声音,好似是谢芷的!
她循声望去,果真看到谢芷站在了染缸旁,指挥着下人们做事。
谢如顿时怒上心头,气得捏紧了拳。
还当他们三房一家子被赶出侯府后会流落街头,混得个吃不饱饭的下场。
没想到竟躲于此处,经营着宋南枝的染坊!
谢如本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当即冲到了谢芷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哎哟,这不是芷妹妹嘛,好久不见!”
谢芷看到了来人,面色骤然间一白。
她了解谢如的秉性,猜测她如果知道了宋南枝将铺子交给自己经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果真如她所料。
谢如满眼鄙夷地盯着她,继而开口:“怪不得你谢芷离开侯府前如此嚣张,原来竟是个叛徒!”
“宋南枝恩将仇报,将我们侯府害成了那般,你不报复她就算了,竟还收了她好处,帮她打理起铺子来tຊ了!”
“是侯府先将我们三房赶走的,并划清了界限。既是如此,我帮谁打理铺子,也犯不着你操心!”谢芷不甘示弱地回怼。
“怎么,你当了宋南枝的一条狗还得意起来了?”谢如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又继续咒骂道:“你不过是被侯府抛弃的丧家之犬罢了!”
谢芷用力扯开了被她拽着的衣领,冷笑一声,“丧家之犬又如何?总比留在你们侯府,守着一个空壳来的强!”
谢如气的咬牙切齿,“谁说侯府是空壳了?!”
谢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难道不是吗?我猜你们侯府现在要靠着典当旧物,或者借钱,才能勉强度日吧。”
谢如瞪她一眼,“你少胡诌!我告诉你,咱们侯府可是有靠山的,就是如今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仅给了咱们侯府一大笔钱,还答应祖母帮忙收拾宋南枝!”
谢如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宋南枝倒霉的样子,“哼!到时候,我看你这铺子还能开多久!”
她这人没什么脑子,一旦上头就口无遮拦,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抖落了出来。
谢如只顾着吹嘘侯府的现状,全然没注意到面前的谢芷早已变了脸色。
皇后娘娘要收拾宋南枝?!
坏了!她记得宋南枝前不久进宫做了公主的伴读。若皇后娘娘真的想收拾她,简直是瓮中捉鳖,易如反掌!
宋南枝对她有恩,她绝不能坐视不管!
她得想个办法提醒她!
思及此处,她也顾不上耀武扬威的谢如,当即去了染坊的后院。
后院有几处宅子,是供在染坊打工的伙计们居住的。
其中有一间房住的是竹月。
竹月先前是宋南枝的贴身丫鬟,后来宋南枝奉旨进宫,将她先留在铺子里帮忙打点,想着过段时日再将她召入宫中。
“竹月,你在吗?”谢芷扣了扣门,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没一会儿,房门开了。
竹月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显然是刚刚睡醒,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
她今日休息,本打算睡个懒觉,却被谢芷吵醒了。
“芷儿姐姐,你找我什么事呀?”竹月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几分倦意。
谢芷左右观望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后,一把将竹月拽到了屋中。
“最近这铺子我一人打理就行,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进宫去找南枝!”谢芷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塞给了竹月。
竹月满脸疑惑地看着谢芷,“芷儿姐姐,姑娘她还没写信来喊我去宫里呢,我这样贸然前往不太合适吧?”
谢芷眉头紧皱,语气有些急切道:“现在不是合不合适的时候,你若是再不去,只怕你家姑娘就要被奸人所害了!”
竹月心中一惊,急忙问道:“芷儿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见谢芷面色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问:“是不是姑娘在宫中招惹了什么仇家?”
谢芷叹了口气,将刚刚谢如说的话又对着竹月重复了一遍。
“总之,你快些进宫提醒她,就说让她小心皇后!”
竹月听完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她立马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这些时日,她一直同姑娘书信往来,知晓她过得不错,还做了女官,本来还挺姑娘高兴来着。
可谁曾想到,宁远侯府竟想借皇后之手除掉她!
竹月咬了咬牙,“我今日就去宫中,将此事告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