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专心舔着手里棒棒糖,也不叫人。宋婉芝皱起眉头走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糖:“洲洲,你的肚子不舒服,不能吃棒棒糖。”却被洲洲躲过,他鼓起嘴推她:“奶奶是坏人,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宋婉芝顿了顿,开口解释:“你刚刚不是在学校吐了吗?现在还不能吃,等你好了奶奶再给你买,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买什么。”周时煜也跟着附和:“奶奶说的对!”还一脸严肃地命令:“洲洲,你推奶奶可不对,快给奶奶说对不起。”洲洲哼了声,更用力地又推了宋婉芝一把:“我才不稀罕你买,安然奶奶什么都会买给我!”
最新的一张照片是在5月7日,三个月前,立夏那天。
照片上周时煜和林安然穿着情侣运动装,二人十指紧扣,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
任谁看都是一对模范的伉俪。
日期下面写了一行小字:除却巫山不是云。
回溯记忆,宋婉芝记起,那天周时煜说要去临市谈合作,走之前,他还把家里的卫生全都打扫了一遍。
从1967到1997,三十年来,他和林安然居然一直藕断丝连。
他在自己提离婚的那年,和林安然去看了大海,他写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在儿子结婚的那年,和林安然去了雪山脚,他写: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宋婉芝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相册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她下意识去捡,却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巫云蔽日,整个房间蓦然变得晦暗。
宋婉芝坐在地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这一辈子怎么就一直活在男人的欺骗之中。
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惯会装模作样的人。
怎么会因为这几天的观察就信了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呢?
他明明就没变,一直都是死性不改。
当年结婚的第二个月,她就在厂里办公室看见他和林安然紧密拥抱。
她质问,周时煜便辩解说:“她受了惊吓不知所措就钻我怀里来了,我一时糊涂,都是我不好,我一定跟她划清界限。”
事后,他勤便回家,收拾卫生,做饭三餐不落来求她原谅。
第一次,宋婉芝心软了。
和好后,男人又不爱归家,问他他便说:“厂里忙,等不忙了再陪你。”
可宋婉芝又在厂里的仓库发现了二人亲密无间。
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就是有鬼!
从开始到现在,周时煜还是那个周时煜。
宋婉芝瘸着脚下去一楼时,周时煜刚好带着洲洲进门,他冲着她笑:“婉芝,洲洲没什么事。”
洲洲专心舔着手里棒棒糖,也不叫人。
宋婉芝皱起眉头走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糖:“洲洲,你的肚子不舒服,不能吃棒棒糖。”
却被洲洲躲过,他鼓起嘴推她:“奶奶是坏人,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
宋婉芝顿了顿,开口解释:“你刚刚不是在学校吐了吗?现在还不能吃,等你好了奶奶再给你买,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买什么。”
周时煜也跟着附和:“奶奶说的对!”
还一脸严肃地命令:“洲洲,你推奶奶可不对,快给奶奶说对不起。”
洲洲哼了声,更用力地又推了宋婉芝一把:“我才不稀罕你买,安然奶奶什么都会买给我!”
说着,洲洲拽起周时煜衣角,嘴里叫着。
“爷爷走,带我去隔壁找我安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