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恨不得打死那时候的自己。费鸥抿了抿唇，“茗茗那里肯定是瞒不住了，她要是问起来，也只能坦白。”裴如衍也泄了气，他希望琼桑记得自己，又害怕她恨自己。恨ʟʐ是应该的，是他活该。他最怕的是琼桑再也不肯原谅自己。
三个大人进了一间高档餐厅。
包厢里，费鸥给琼桑点了她爱吃的甜点和饮品，朝裴如衍说道：“出来说。”
裴如衍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目光顷刻沉下来，起身。
两人走到外面，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开口，挑了个远离琼桑的包厢，反锁门，默契地同时朝对方挥起了拳头，但也都默契的不去打脸。
这一场战斗早就该有了，现在是新仇旧恨一起爆发，打得昏天暗地。
两人打了个势均力敌，直到浑身疼痛，才倒在地上喘着气。
“茗茗怎么会不认得我？你动了什么手脚？”
“她的脑瘤摘除了，但成了植物人，老天怜悯，没让她睡太久，两年前醒了过来。醒来后不止没有记忆，也失去了一切基本的生活技能，就是个婴儿一般的白纸。她什么都从头学起，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记忆还没恢复，但已经能正常生活，开了家花店，生意很好。”
这些裴如衍能查到，费鸥也没必要隐瞒。
裴如衍心口泛起一阵阵的绞痛，好险，好险，还好，她还在。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戏这么多？趁虚而入还是男人吗？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耍，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
那是你活该！
“怎么，难道你不是个傻子？”费鸥的脸上是明晃晃的讥讽，“琼桑差一点就真的死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还觉得好笑吗？”
裴如衍拳头紧紧握起，眼中是深深的痛色。
“是，我活该，但你凭什么骗她？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决定她失忆后的人生？”
费鸥冷笑，“我没资格，你裴如衍更没资格！如果你对她还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就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打扰？
老天既然让他找到了她，就是可怜他，要他过回以前行尸走肉的日子，绝无可能！
“费鸥，我真心谢谢你，为琼桑所做的这一切，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
但是，一码归一码。
“我稀罕你谢谢？”费鸥不屑嗤笑，“茗茗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也不代表她对你还有感情！你忘了你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她恢复记忆，就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而我们这几年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裴如衍讥笑道：“你其实怕她恢复记忆吧！你这么自信茗茗对你的感情是爱情？”
“只要她愿意跟我在一起，什么感情我都可以。”费鸥被戳中软肋，还是坚强地嘴硬着。
他也不是没想过琼桑对他是感恩，是雏鸟情结。
在那种情况下，换作另一个人，这么对她，她是不是也会答应跟对方在一起呢？
算了，这个先不要纠结，要紧的是赶紧踢走裴如衍这个碍眼的货色。
费鸥回以讥笑，“难道你不怕她恢复记忆？”
裴如衍语塞，能不怕吗？
他都恨不得打死那时候的自己。
费鸥抿了抿唇，“茗茗那里肯定是瞒不住了，她要是问起来，也只能坦白。”
裴如衍也泄了气，他希望琼桑记得自己，又害怕她恨自己。
恨ʟʐ是应该的，是他活该。
他最怕的是琼桑再也不肯原谅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