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微微打了个哈欠。在程霜的头发快要钻进李鹿身体的前一秒，她抬了抬手，象征性地制止了一下。“冷静点，她本来也是要死的，没必要脏了你自己的手。”程霜的头发倏地收了回去。李鹿整个人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大脑眩晕，视线发黑，连站起身给自己灌杯水的力气都没有。她还没从濒死的恐惧中抽离，程霜的鬼魂，已经一点一点地从空调里爬了出来。李鹿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正吹着空调的水友们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霜小姐姐牛批，杀了她！】
【虽然但是，李鹿罪不至死吧，程霜直接这么杀人真的好吗？她自己也要灰飞烟灭吧？如果主播后面还超度她的话，我会取关的。】
【我们华国有自己的圣母玛利亚。】
【主播，谢谢你，天气很热，但我现在关了空调。】
【不是，主播你真的不打算阻拦一下？我倒不是心疼李鹿啊，主要这是你的直播间，她要是挂了，警方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霍凝微微打了个哈欠。
在程霜的头发快要钻进李鹿身体的前一秒，她抬了抬手，象征性地制止了一下。
“冷静点，她本来也是要死的，没必要脏了你自己的手。”
程霜的头发倏地收了回去。
李鹿整个人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大脑眩晕，视线发黑，连站起身给自己灌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她还没从濒死的恐惧中抽离，程霜的鬼魂，已经一点一点地从空调里爬了出来。
李鹿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正吹着空调的水友们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谢你，空调侠。】
【我们华国有自己的贞子。】
【我刚刚关了空调缩在被子里，我妈骂我神经病，我给她看了这一幕，现在我俩一起躲在被子里。】
【程霜小姐姐你为什么不直接穿墙而入？你非要选这么离谱的出场方式吗？】
【可能这个出场比较别致吧。】
霍凝也觉得她这个出场蛮特别的。
她轻咳了一声，指着地上晕倒的李鹿，问血肉模糊的程霜：“你要不要试着弄醒她？”
程霜操控着李鹿的杯子，一杯冰水泼在了李鹿身上。
李鹿幽幽转醒，差点又被吓晕。
程霜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主播，你刚刚说的她本来也是要死的，是什么意思？”
当初她被苏淼淼从楼上推了下去，她的家人想替她讨回公道，曾拜托李鹿作证。
结果李鹿前脚答应，后脚就收了钱在网上颠倒黑白，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一个靠着吃人血馒头过得顺风顺水的人，居然也会不得好死吗？
程霜笑着露出森森的白齿。
她可太好奇这个女人的下场了！
李鹿面无血色，脑子翁的一声巨响，直直地看着屏幕里的霍凝。
霍凝没理她。
而是侧过头，对着程霜道：“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李鹿一个礼拜后，会被苏淼淼李晴张雨带去一个酒吧，当晚，她被灌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
“她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酒后乱性，对方出手阔绰，温柔体贴，她以为自己遇到了霸道总裁。”
【噗，我笑死了，好蠢一女的。】
【这年头不会还有人信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故事吧？】
【醒醒吧，霸道总裁不会喜欢你，他只会玩弄你的身体和感情，你要是死缠烂打不想分手，人家有一百种方式把你送进去！】
程霜面无表情。
这确实是李鹿这种脑袋空空的人会有的想法。
“然后呢？”
霍凝喝了口水，“然后这个男人会带她出入各种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沉迷上赌博，染上毒瘾，苏淼淼给她的一百万，很快就被挥霍一空。”
“她的白马王子，也在这个时候把她抛弃了，她家人嫌她没用，把她赶出了家门。”
“李鹿她一穷二白，被毒瘾和赌瘾折磨双重折磨，走途无路之下，她只能选择去偷去抢，最后抢到一群流浪汉身上，被他们活活打死。”
程霜听到这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畅快的笑。
“真是活该啊，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李鹿浑身发凉，她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做那些事。
也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场居然如此凄惨。
程霜看到她这个表情，嘴角立即渗出了冰冷嘲讽的笑，“李鹿，那一百万你有命收，却没命花啊！”
【这个下场简直是大快人心。】
【我赌一个馒头，那个什么白马王子，绝壁是苏淼淼安排的！】
霍凝看到这里，直接给那位网友的评论点了个赞。
“怎么这么聪明呢，这事还真是苏淼淼安排的，李鹿赌钱的那个赌场，就是苏家经营的产业。”
“像她们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怎么会甘心给看不起的底层群众一百万？她们花在李鹿身上的每一分钱，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自己的口袋。”
李鹿听到这里，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凉了。
苏淼淼这个贱人！
她怨恨地咬了一下嘴唇，“主播，我不想落到这个结局，我要苏淼淼遭到报应，求你帮帮我！”
反正横竖都是死，她死之前，也要扒下苏淼淼一层皮！
霍凝歪了歪脑袋，看向她边上的程霜，“你是想亲手了解她们呢？还是让她们狗咬狗？”
程霜转动了一下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狗咬狗吧。”
苏淼淼家里有阵法护着，身上还有护身符，以她现在的力量，很难杀了对方。
倒不如让她们鹬蚌相争。
霍凝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李鹿身上。
“你去自首，揭穿苏淼淼的恶行，举报苏家涉毒和偷税漏税，把你之前手机里存的有关于苏淼淼害死程霜的证据交给程父和警方。”
作伪证和造谣，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鹿有些难堪地点了点头。
她已经成年了，就算再不愿意，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不想坐牢。
可是她更不想死。
比起失去性命，蹲监狱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
幸好她当时信不过苏淼淼，还留了关键证据，时至今日，这居然真成了自己报复苏淼淼的一把刀！
霍凝没再管哽咽的李鹿，而是看着程霜，轻叹了一口气。
“你来我家吧，我送你去往生。”
可怜的姑娘，如果没遇到校园霸凌，没遇到苏淼淼这个烂人，说不定会有很好的人生。
出乎意料的是，程霜拒绝了。
她看霍凝的眼神满是感激，脸上却布满泪水，“我有什么资格往生？我害死了我妈妈，我连能报仇都是她献祭灵魂换来的！”
并不是每一个横死的人，都能在死后变成厉鬼。
程霜就是个例子。
头七回魂夜，程霜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道袍戴着帷帽，看起来仙气飘飘的男人出现在自己家中。
他对着王雯，也就是程母说，程霜落到这个下场，都是因为王雯抛夫弃女造下的孽。
如果王雯想赎罪，就只能献祭灵魂，这样，程霜才有力量去为自己报仇。
当天晚上，王雯就对着一个奇怪的神像点了三根黑香，把血浇在香灰上，自杀了。
程霜那时拼命阻止，却只是徒劳无功。
霍凝出生那个年代，溺女婴成风，她被自己父母丢到山上，差点被野狼叼走。
是师傅救了她，她才有幸捡回一条命。
她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所以她并不理解程霜的心情，也无法和对方感同身受。
“她自杀献祭灵魂，是因为苏淼淼是她亲生女儿，她亲生女儿害死了你，她心里有愧但是没能力替你讨回公道。”
“如果没有她，你可能也不会经历这些，你为什么要因此放弃往生的机会？”
在霍凝的视角，王雯可怜归可怜，但还真不值得程霜为她做到这一步。
更何况献祭出去的灵魂哪里那么容易能找回。
程霜抹着眼泪摇头。
“苏淼淼以前帮着小三和她渣爹害我妈妈净身出户，她有什么资格做妈妈的女儿？”
“我小时候贪玩老是胡乱吃东西，好几次食物中毒，我爸爸粗心大意不管我，要不是有妈妈，我可能早就死了。”
更不要提成长过程中王雯对她温柔又细心的教导。
霍凝可能天生感情迟钝，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她不理解但尊重。
“随你，不过你想找到你母亲的灵魂，很难。”
“而且她的肉身已经火化，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能再以原来的身份活下去。”
程霜眼眶发酸，“没关系，只要能见到妈妈就好。”
霍凝微微颔首。
她交代了李鹿几句关于自首和揭发真相的事，就想切断连线。
程霜小心翼翼阻止了她。
她有些忐忑地看着霍凝，“主播姐姐，我想跟着你修炼，可以吗？”
没有力量，她可能随时会被别的鬼吞噬，更别提找到母亲。
“再说吧。”
霍凝没拒绝也没答应，和观众说了一声今天就直播到这里后，就关掉了镜头。
她掀开窗帘看外面的天色，夜色浓墨，已经很晚了。
她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过去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