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哭呢?岑娆缓缓从床上下来,动作十分轻缓的换了一套衣服,随后随便收拾了些东西,拿着箱子的手微微吃痛。可是她依旧没有松开,只是固执的走出了房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别墅,从被褚肆尧带过来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再对任何的事物感兴趣。就算是自己需要居住的地方,岑娆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她走出了房间,拿着行李箱下了楼。客厅内一片空旷,褚肆尧并不在。岑娆眸色还蒙着一片灰,拿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收紧。
岑娆怔在原地,手上的痛觉逐渐变得越来越明显。
褚肆尧也没有多做停留,伴随着那阵哽咽彻底消失的,还有他十年如一日的背影。
褚肆尧总喜欢用背影对着岑娆。
岑娆以前觉得他是故意刁难自己,又或者是故意想要给自己难堪。
可是到了现在,岑娆心头忽然冒出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所以褚肆尧的背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情绪吗?
念头冒出来的一瞬,岑娆又全都压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再有任何的幻想都显得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岑娆看着褚肆尧离去的方向,好半会儿才终于回过神。
她看向了自己的手,这时才发现原来疼痛并非是从自己手腕上传来的,而是从小臂那片泪痕上传来。
岑娆慌乱的抹去了那滴泪,装什么都不知道。
褚肆尧怎么会哭?
他凭什么哭呢?
岑娆缓缓从床上下来,动作十分轻缓的换了一套衣服,随后随便收拾了些东西,拿着箱子的手微微吃痛。
可是她依旧没有松开,只是固执的走出了房间。
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别墅,从被褚肆尧带过来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再对任何的事物感兴趣。
就算是自己需要居住的地方,岑娆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她走出了房间,拿着行李箱下了楼。
客厅内一片空旷,褚肆尧并不在。
岑娆眸色还蒙着一片灰,拿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走出了别墅。
与此同时,二楼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原本透着的那条缝隙被紧密的合上。
书房内光线昏暗,只有古董台灯发着暖黄色的光。
褚肆尧坐在案前,双眸通红。
他看着书桌上的二人合照,心脏仿佛不再跳动。
就算知道自己有很多事做错,但是褚肆尧依旧没办法接受,原来岑娆会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自己。
明明自己才刚刚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不过半个小时而已。
没人比褚肆尧更明白岑娆现在的处境,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可即使是这样,岑娆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
想到这里,褚肆尧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抬手抚上了冰冷的相框,偏头看向了窗外。
天气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凉的,天黑的越来越早,岑娆瘦弱的身影从家门变换到窗外,在这之后渐行渐远,彻底的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
另一边。
室外,寒风凌厉。
岑娆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往前走着。
路灯昏黄,岑娆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双眸一片空洞。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行李箱在路边被磨的发出声响,与岑娆轻缓的脚步声糅杂在了一起。
不知道走了多久,岑娆终于走出了别墅区,街道上行人二三,路边的商店也亮着明亮温暖的白炽灯。
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大了,岑娆忽然没来由的想。
可以容纳这么多人的南城,商业最为发达的南城,被说是无数年轻人梦乡的南城,却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睡一个好觉的地方。
岑娆放空了思绪,抬眸看着商店里闪烁着的霓虹灯,视线逐渐失去了聚焦。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有的时候非常明白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有的时候又会将这一切怪到褚肆尧的头上,认为如果没有褚肆尧,她就不会失去一切。
可是到现在,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里看着这个世界,看着玻璃窗倒影,却忽然又认为这一切是这样的荒唐可笑。
那个害自己失去一切的男人,到了现在,自己能够依靠的人居然只有他。
想到这里,岑娆居然真的笑出了声。
可就在这时,玻璃窗上的身影多了一道。
与此同时,一道清澈温暖的男声响起:“娆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