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端起碗,摁着莲心就灌了下去。莲心被迫喝了一大口,眉毛眼睛瞬间挤到了一起。“啊,怎么会这么咸,我啥时候放的盐啊?”“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问我?”辛怡说着,扔了碗,上下打量了莲心一眼,“不对,你这丫头有事瞒着我。”好像昨晚从侯府回来后,莲心就突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辛怡因为一直惦念着怎么对付顾定方,没多作深究,现在看来真是有什么隐情了。“没有!小姐瞎说什么嘛,奴婢怎么可能会有心事。”莲心眼神闪了闪,拿起药碗,闪身就欲往外逃。却被辛怡一把拉住了。
别说,小丫头这狡黠奸滑的小模样,他还真就喜欢看。
顾定方心中轻叹,捧着辛怡的小脸视如珍宝般,情难自禁地又吻了下去。
只这一次,他吻的极其轻柔,轻轻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的辗转、厮磨,直到辛怡的呼吸再次变得灼热,意乱情迷中主动迎接他时,他才继续深入。
辛怡淹没在顾定方满是爱意的吻里,轻颤着承受他的热情,早就不知道今昔何昔了。
恍惚间,她只觉得周围一切都静止了,仿佛连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有体内的热血在沸腾,叫嚣着她的渴望。
就在她的渴求达到巅峰之时,忽然身上一凉,顾定方起身离开了。
“娘子身上有毒,情绪不宜激动,今晚就到这里吧。”顾定方说着,真就躺回去,闭眼假寐了起来。小丫头,跟本座斗,你还差着些火侯。
我我我……,顾定方你大爷!
辛怡又羞又愤,欲苦无泪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她可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引火烧身,什么叫乐极生悲,什么叫兴尽悲来?
谁让她前面三番两次提醒人家,自己体内有残毒,这下好了,顾定方那贱人正好借题发挥,把本属于他一个人的煎熬,成功变成了两个人的痛苦。
*
接下来的几天,顾定方好像真就变成了闲人一个,每天都窝在怡心院里,看看书,下下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是辛怡,因为不放心母亲的病情,见天国公府与侯府之间来回得跑,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忙人。
“张神医,熙熙身上的毒就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必须得等到三个月?”每次张民升来,顾定方都不忘了问同一个问题,
“还请世子恕罪,实在是那佛串之毒太过霸道,而老朽又医术有限,爱莫能助。”
而每次,张民升都捋着花白的胡子,无比真诚地帮着将谎撒得滴水不漏,
“世子别看世子夫人眼下表面看着安然无恙,一旦真行房后,后果不堪设想,为了子嗣大事,还请世子务必谨遵医嘱。”
每次辛怡躲在外面,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对于张民升如此遵守契约精神,帮她隐瞒病情,她都哭笑不得,不知是该感谢呢,还是该感谢呢。
她之所以纠结,主要是顾定方这个混蛋,好像是忽然找到了惩罚她的法子,明知道不能成事,仍每晚每晚缠着她折腾,总之就是,他自己不能痛快,他也要辛怡跟着煎熬。
可以说辛怡这几天过得,真真是度日如年,欲求不满。
有时候掉过头来想想,辛怡自己也觉得奇怪,前世在房事上,都是顾定方硬逼着她,她才勉为其难接受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顾定方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啄啄,结果她就很是受用,心里焦渴得不行。甚至有时候顾定方一个眼神看过来,她都能小鹿乱撞地心慌半天。
怎么多活了一世,反倒变得更没出息了呢。
“不行,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得想法子反击回去才好。”三个月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可不要日日煎熬着过。
辛怡想着,随手接过莲心端来的药碗。本想像平时一样一饮而尽,结果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她给齁死。
“小姐,您怎么了?”见她这模样,比饮了砒霜还痛苦,莲心大吃一惊。
辛怡回头一眼狠瞪过去,杀她的心都有了:“你还好意思问,你让我喝的是什么?”
莲心看了看碗里红艳艳的药汁:“就、就按小姐之前交代的,把药变成了红糖水呀。”
“这是红糖水吗?你自己尝尝!”
辛怡端起碗,摁着莲心就灌了下去。
莲心被迫喝了一大口,眉毛眼睛瞬间挤到了一起。“啊,怎么会这么咸,我啥时候放的盐啊?”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问我?”
辛怡说着,扔了碗,上下打量了莲心一眼,
“不对,你这丫头有事瞒着我。”
好像昨晚从侯府回来后,莲心就突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辛怡因为一直惦念着怎么对付顾定方,没多作深究,现在看来真是有什么隐情了。
“没有!小姐瞎说什么嘛,奴婢怎么可能会有心事。”莲心眼神闪了闪,拿起药碗,闪身就欲往外逃。却被辛怡一把拉住了。
都在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呢,还敢不承认,想骗她混过去,真当她眼瞎呀。
辛怡起身与莲心四目相对:“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瞒着我?”
莲心撇了撇嘴:“算了,奴婢都告诉您就是啦。”她比辛怡小半岁,打小跟在辛怡屁股后边,受她关照的最多,最怕的人也是她。
“小姐,昨天祖母悄悄告诉我,夫人那助眠枕,是表少爷送的。”
莲心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方趴在辛怡耳边小声禀报道,
“夫人虽然忘了是何人所赠,但是祖母记得很清楚。就是表少爷在今年夫人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
母亲生辰是二月初六,当时她刚被大哥寻回来没多久。
辛怡越想,眉头蹙得越紧:“也不对呀,二月过去才半年多点,母亲怎么会不记得这助眠枕是何人所赠?”发现毒源那晚她就问过,母亲称是时间久远,不记得了。明明才半年而已。
莲心抬起小脑袋,认真琢磨了半晌:“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这半年更是醒得少睡得多,忘些事也正常吧。”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地看着辛怡问道:“小姐您说,表少爷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何突然要害夫人呀?”
辛怡一巴掌冲着莲心的脑门就拍了下去:“不知道别瞎说,表哥怎么可能会害母亲呢。”
表哥打小在侯府,是母亲亲手带大的,平时更是将母亲当亲生母亲一样敬重。反正说他对母亲下毒,辛怡是打死也不相信。
“对了,魏嬷嬷把这事跟我娘说了吗?”辛怡想了想又问。
就怕娘突然知晓了会多想,因此再与表哥生了嫌隙。说到底,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