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白着脸,咬着牙,于氏,还真是好样的。擦过眼泪,在侍女的服侍下净过脸,于微羞怯的看向一旁忍着火气的程氏:“那既然这样,大嫂,这件事儿就麻烦你了。”程氏捏着杯盏的手轻颤,她扯了扯唇:“好说……”至于二夫人刘氏,已经被晾好一会儿了,老夫人怨她处事不当,自然不会和她说话,程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更别说去维护妯娌之情了。于微眼珠子一转,好嘛,这不是便宜她了嘛,不出手都说不过去啊。于是她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来到二嫂身边,语气真诚:“二嫂,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到,实在对不住。”
眼看着差不多了,刘氏占了上风,趁陈氏还没反应过来,于微决定去拱个火。
“哎呀,大嫂二嫂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耳红脖子粗的,不就是几个下人嘛,大嫂管着一家子,何必计较这么点儿小事呢。”
程氏听着,转头过瞪着于微,这是说她不大度!
好个于微,要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她给挑起来的!
刘氏一看队友来了,也眉开眼笑起来,拉着于微站到一边:“你来做什么,身子要紧,还是站一边,免得伤到你了。”
只差没明摆着说程氏即将怒极就要动手,这个恶毒的妇人。
于微从善如流,甚至贴着老夫人站到一边,微微侧身挡住老夫人,一副生怕程氏暴起动手的模样。
大嫂程氏眼睛都红了,两个小贱人,狼狈为奸!
深吸一口气,程氏冷静下来,没和刘氏于微二人搭腔,而是直接看向老夫人:“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人再不对,处理起来也该有个章程,我们好歹是将军府,老爷和两位小叔都在朝为官,难道往后出了这样的事,都要按二弟妹这样的法子去处理了不成?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老夫人沉默不语,看着刘氏的眸子也带了些微词。
要说到底是亲儿媳,又涉及两个儿子,心哪有不偏的。
饶是于微,也不得不说这才是当家主母的做法和风范。
但,谁让她就是个拱火的呢。
程氏说完,也不看刘氏铁青的脸色,只看向于微,语气严肃含着怒意。
“三弟妹,你也知道将军府如今是我掌家,你才来,有些不适应也是理所应当,但下人做错了事,你大可向我汇报,这是规矩,是非功过我自有定论,娘年纪大了,你实不该拿这样的事儿去叨扰她。”
“二弟妹向来性子直率,是你有求她便应,这也是娘为什么让我掌家的道理,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沸沸扬扬,既是寒了老人的心,也让新人人心惶惶,三弟妹真的觉得这样的结局好吗?”
二嫂刘氏有些震惊的看向大嫂,大嫂这会儿为她开脱,又是几个意思?
于微倒是明白程氏是什么意思,她想按下刘氏是轻而易举,只需要拿前院的爷们儿说事就可在老太太心里立于不败之地。
可又何必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刘氏逼急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都是一个府里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做事做绝不如留一线的好。
程氏给刘氏留了一线,却转头就要把于微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地踩。
这要真是一个新妇,面对当家嫂子这样疾言厉色的话,早就白了脸摇摇欲坠,在这府里,往后只怕也受不到半分尊重。
可于微偏偏是个脸皮厚的。
她盈盈一笑,温声道:“是,这事儿原本也是由我而起,娘心疼我多问了我两句,我这嘴也是不会说话,什么都说,这才惹得二嫂愤愤不已,娘和二嫂也是担忧大嫂这平日里事务繁忙,不好叫大嫂也为这么点小事儿操心。”
“说起来也是我不该,这么点小事,最后闹成了这样,要是提前料到,我便是吃冷食馊食,我也绝不会多这嘴。”
于微红着眼说完,吸了吸鼻子,手覆上肚子,哇,满室茶香浓郁。
刘氏听得恍恍惚惚,压根不知道事情的走向tຊ怎么成了这样。
怎么一个两个,这会儿都在捧她,搞得她都以为,自己真的是直性子,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三弟妹着想。
端的是阖家欢乐的目的。
老夫人哪管得了那些,全身心就只听见了于微说的后面那段话。
“何至于,让你吃那些冷食馊食,去受这样的委屈,将军府这百年威名也不用存在了。”
老夫人握起于微的手:“这话是我先问你的,要说怪,也该怪我,老大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鹤发老人发起威来,一般人还真扛不住,大夫人程氏这会儿脸色就白了白。
“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没看她,而是盯着于微的肚子,眸色温柔:“老三媳妇,往后再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也不必等着我来问你,既是你大嫂掌家,便直接和你大嫂说去,别说老三不在家,就是老三在家,也不能亏待了你们娘几个去。”
于微眼眶通红,哽着声:“娘,谢谢您,儿媳知道了,儿媳从小娘就不在了,您是这世上最好的娘,儿媳就是拿您当亲娘对待的,断不会再做扰娘不开心的事。”
“好孩子。”老夫人也动容了:“你们娘几个好好的,我就开心。”
好好的一场闹剧,硬生生被于微演绎成了千里认亲现场。
程氏白着脸,咬着牙,于氏,还真是好样的。
擦过眼泪,在侍女的服侍下净过脸,于微羞怯的看向一旁忍着火气的程氏:“那既然这样,大嫂,这件事儿就麻烦你了。”
程氏捏着杯盏的手轻颤,她扯了扯唇:“好说……”
至于二夫人刘氏,已经被晾好一会儿了,老夫人怨她处事不当,自然不会和她说话,程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更别说去维护妯娌之情了。
于微眼珠子一转,好嘛,这不是便宜她了嘛,不出手都说不过去啊。
于是她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来到二嫂身边,语气真诚:“二嫂,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到,实在对不住。”
刘氏此时心里就是怕怕的,这次事情闹大了,大夫人她是不怕的,斗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赢过但大夫人也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但老夫人就不一样了,那是她上头的婆婆,刘氏对这个婆婆打心眼里畏惧,所以日常总是走讨好卖乖一路。
这次婆婆虽然没对她说什么,可那眼神,让刘氏看一次就心颤一次。
毕竟连大嫂都吃了挂落的。
她丈夫虽然说起来也算是将军府的一个房头,但始终不是婆婆肚子里爬出来的,这让刘氏在将军府行走都虚得厉害。
这会儿于微的示好,就像救命稻草一样,那是能拉着刘氏逃离出这种压迫性氛围的。
于是她当即笑了笑:“没事,我这人性子直,这次没帮到你不说,反而给府里惹了祸……”
该服软时就服软,刘氏一向看得懂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