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才见曹昂醉醺醺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叫道:“温二,你来了怎么不进去?走,过去陪哥哥们喝两杯。”温崇楼皱眉,却在他手臂搭上他肩头时,上前了一小步,怕他踉跄跌倒。“你周家五哥和齐家七哥都在,走走走,咱们好久没聚了,你小子一会可要自罚三杯才行!”他拉着温崇楼就要往里走,口中还嘟嚷,“你小子,你说说你,咱们多久没碰面了?以前最喜欢跟在哥哥们身后跑,怎么,现在成亲了,就把哥哥们忘记了?”温崇楼有些无奈,扶住东倒西歪的人,“怎地喝这样多?”
安乐郡主与五皇子的事,知情者虽然不多,但再不多,那也是有人知道的啊!温星月一直替自家二哥觉得委屈,一是担心这事儿万一被传了出去,二哥会遭人嘲笑。二则,她其实也很害怕安乐郡主哪怕成亲后,还是会拎不清的与五皇子暗中往来。
这也是今日宫中来人后,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冲到沉香榭去骂人的主要原因。
邹氏叹道:“不然还能如何呢?”
温星月眉头一颤,是啊,不一笔勾销还能如何?
休了安乐郡主?
别说这是陛下赐婚,她身后有太后,有寻阳长公主,还有齐国公府,如何能休弃?
可一想到她跟五皇子的事,温星月便觉得很是不舒服。
尤其邹氏这般无奈的语气,更觉心头扎了根深深地刺。
拔出来见血,不拔出来,又难受得很。
温星月垂首,瞧着手里的绣球琉璃灯,似喃喃自语:“我刚刚都决定,以后少讨厌她一点……”
邹氏像没听见,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你还是个孩子呢,大人的事情少操心,快些回去歇着吧。”
这话却激起了小姑娘的逆反心,“我就要及笄了,大嫂你不要总将我当成小孩子!”
“是是是,我们家五姑娘就快及笄,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呢。”邹氏顺着她的话哄道:“想当年我刚嫁给你大哥时,你还是个才到我肩膀的小姑娘,一转眼啊,小姑娘都长成大姑娘了。”
温星月靠着她,依恋的蹭了蹭她的肩头,心里又有些为自家大嫂难受的感觉。
要是大哥还活着就好了。
大哥大嫂,一定会是对恩爱的夫妻,肯定比二哥二……肯定比二哥跟那个女人恩爱幸福。
“到秋天,我们家五姑娘就及笄了,到时候,只怕咱们家门槛都要被官媒人给踏破了。”邹氏温声笑着,抬手将温星月额边碎发别到耳后,“大嫂希望你比你二哥幸运些,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的人。”
“大嫂!”未婚小姑娘提到自已的亲事,自然是又羞又急的。
邹氏这才醒悟自已失言般,忙轻轻拍了下自已的嘴,“是大嫂的错。唉,大嫂也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像你二哥那般委屈。”
“我才不会像二哥……”温星月一跺脚,捂着小红脸跑走了。
她才不会像二哥那么委屈自已!
二哥为什么会那么委屈?
哼!都怪那该死的安乐郡主!
邹氏静静的看着温星月跑远,唇边一直牵起的那抹温柔笑意一点一点冷下来。
“把她给长房送礼的事儿传到二房去。”
……
温崇楼趁夜出门,骑马直奔晋阳侯府。
门房小厮见到他,并未阻拦,甚至还告知她:“世子爷,我们家三爷在望月楼饮酒,还有周家五爷跟齐家七爷。三爷要是知道您来了,定然很高兴。”
望月楼是晋阳侯府新建的一栋小楼,是晋阳侯府三爷曹昂吵着闹着非要修来赏月的。晋阳侯夫人自来疼她这个小儿子,真真儿的无所不应。
这楼建好后,曹昂便总邀他的猪朋狗友前来喝酒作乐。当然也邀过温崇楼,温崇楼一次也没来过。
原本已经跨出脚步往望月楼去的温崇楼听小厮这般说,便停了脚步,“让你家三爷过来一下。”
小厮颇有些疑惑:“世子爷您不过去吗?”
温崇楼摇头,便负手立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才见曹昂醉醺醺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叫道:“温二,你来了怎么不进去?走,过去陪哥哥们喝两杯。”
温崇楼皱眉,却在他手臂搭上他肩头时,上前了一小步,怕他踉跄跌倒。
“你周家五哥和齐家七哥都在,走走走,咱们好久没聚了,你小子一会可要自罚三杯才行!”他拉着温崇楼就要往里走,口中还嘟嚷,“你小子,你说说你,咱们多久没碰面了?以前最喜欢跟在哥哥们身后跑,怎么,现在成亲了,就把哥哥们忘记了?”
温崇楼有些无奈,扶住东倒西歪的人,“怎地喝这样多?”
“不多不多。”曹昂笑嘻嘻的说,醉眼朦胧的盯着温崇楼瞧,“你小子……以前就属你最闹腾,瞧瞧你现在,这老成的模样,真真是……比你大哥还老成。”
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你大哥他……走了后,你就变了个人。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
曹昂以及周五齐七等人,是温崇楼的兄长温崇岷的好友。他们几人自小便玩在一处,温崇楼便是自小跟在他们身后长大的。ł
“曹三哥,你还是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温崇楼劝了一句。
曹昂仍是笑嘻嘻,趴在温崇楼肩膀,“放心,你曹三哥我啊,千杯不醉!这世上唯一能喝过我的,只有你那短命的大哥。唉,也不知你大哥去了那边,还有没有人能陪他痛饮三千杯……”
他说着说着,竟就痛哭出声:“温二啊,我想温大了,我想你那短命的大哥啊!”
温崇楼:“……嗯,我那短命的大哥他也很想你,你再这样不知节制的喝下去,很快就能跟我那短命的大哥重逢了。”
曹昂哭声一顿,“你小子,你小子诅咒我呢。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你大哥亲口……亲口说过的。好了,别废话了,这么晚过来找你曹三哥,可是有什么事?你说,天大的事,你曹三哥也能给你平啰。”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已胸口捶的砰砰作响。
温崇楼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痛哼一声,随即弯腰咳嗽起来。
这是自已把自已给捶呛了?
就这样,还一边咳嗽一边说:“温二你说,天大的事……”
温崇楼忍无可忍的打断他,“没有天大的事要你给我平!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之前你给嫂子配的那个药贴,可还有?”
曹昂懵了一会,“什么药贴?”
没头没脑的一句药贴,他哪知道是哪种药贴。
温崇楼深吸一口气,压低了音量,“嫂子前头生孩子那回,你跑明月寺去给嫂子求的那药贴,还有没有?!”
曹昂想起来了,“那个啊。你……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东西做什么?”
他醉眼迷离的盯着温崇楼胸口,“你胸痛?你为何胸痛?你又没有生孩子……”
温崇楼真想一把将他丢出去,但他忍住了,“曹、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