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义兄活不过四十岁,等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进了秦府。”“但我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我怕说出口的下一刻,摆在我和昭儿面前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昭儿因我的过错,丢了性命,所以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如今,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说着,柳姨娘抬头看了眼秦悦。“我也再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现在的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因为我,才让义兄和俞姐姐差一点抱憾终身!”
秦悦:【这瓜主自爆听着有种往恋爱脑发展的趋势啊!那男的居然是别有目的!心机男!】
众人:恋爱脑?心机男?
这是什么词,众人虽然搞不明白,但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词。
莫不是这男的真的有问题?!
看着众人显露出怀疑之色,柳姨娘止不住的摇头否认,嘴里连声说着:“他对我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系统:【嗯,对你好,就是想要你帮他家干活,免费的丫鬟谁不想要啊?】
【他家就俩父子,啥活都不会干,这不就都指着你了嘛!还傻傻被骗了身子,真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秦悦:【恋爱脑实锤了,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众人都一言难尽地看向柳姨娘,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眼瞎呢……
柳姨娘闻言脑子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抬手想要按住太阳穴,可是抬手动作太快,身子蓦地没站稳,直直向一旁倒去。
秦昭立马伸手去扶,柳姨娘借着秦昭的手臂的力道,缓缓站稳,只是人还是有点恍惚。
半晌,柳姨娘才终于缓了过来,纵使她万般不愿相信那人骗她,可是老妹儿之前说的话,都被证明是真的,便也由不得她不信。
更何况那人已经不在,她也无法向他亲自求证,当下最重要的是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回想以往的桩桩件件,竟真的从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秦老爷见柳姨娘情绪稳定下来,继而开口问道:“昭儿可是那人的孩子?”
柳姨娘艰难应声:“是……”
“可是他强迫于你?!”秦老爷愤然开口。
“没有。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我每天都去他家帮着洗衣做饭,就为了他的一句‘烟姑娘真好’。”
“现在想来,除了刚开始相识的时候,他教我读书写字,等到后来我心甘情愿去帮他家干活后,他便只剩下嘴上说着我好,行动上却再没做过任何对我好的事。我真傻,竟信了他的鬼话。”
秦悦不由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是古往今来的真理!】
夫人们:细想一下好像还真是!
男人们:夫人啊,我真没有啊!
“后来怎么又怀了昭儿?是他不认吗?”秦老夫人问道。
“自从义兄来村里找过我后,留下不少银钱,每年还会给我捎来不少,我的日子过得倒是富裕。”说着,柳姨娘眼含感激望向秦老爷。
秦老爷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侧头躲过柳姨娘的眼神,眼里的愤怒丝毫未减。
当时他会那般做,也是出于对柳父的感恩,若是没发生后面的事情,他也许还能坦然地说什么“义兄帮助义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他因为柳姨娘的事情,硬生生与夫人也生分了十几年,他实在很难用最开始的态度去对待柳姨娘。
而且,他明明对她那般好,她却反过来咬上一口!
这跟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
所以,就算柳姨娘可能是被那男人骗了,秦老爷对她也丝毫没有同情,甚至更多的是厌恶!
柳姨娘接着说:“晋康24年到29年,六年来,他每一次参加科举的费用,都是我出的。”
秦悦:【这就是妥妥的凤凰男啊!吃女人的、喝女人的,只知道坐享其成,却什么都不付出。】
众人:凤凰男?这又是什么词?凤凰不是一公一母吗?
“晋康28年,我十五岁及笄当天,他向我许诺明年高中就娶我进门,我信了,当晚就哄着我提前圆了房。自那以后,在我心里就已经把他当作夫君来对待了。”
秦悦:【这柳姨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恋爱脑真的要不得啊!】
“第二年我陪着他进京参加会试,他曾提出让我带他去将军府住。”
“当时我觉得太过打扰义兄,便没同意,他也没做纠缠。”
“现在想来,他接近我,也许就带着接近义兄的目的。”
“因为自从义兄来过村子后,他便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让我去找义兄等等之类的话,可是我都没答应。”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多想。”
“我们在京城南郊租了个院子,一直到三月后会试开考。”
“刚开始都很正常,直到后来,他开始频繁外出,他解释说去参加学子举办的宴会。”
“直到某一日,他的一个同窗突然来告诉我,他在泛舟时喝醉了酒,掉进了河里,尸骨无存。”
“我听到消息,顿时就惊得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大夫就告诉我已经有了身孕。”
“可我当时只惦记着去找他,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跑到河边,一直找,一直找,找了整整七天,都没有找到。”
柳姨娘说到这里,到底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也许只是利用自己,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到最后人也没了,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那你又为何要骗你义兄tຊ,孩子是他的?!”
俞国公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关乎妹妹的心结,必须得问清楚!
柳姨娘用帕子擦去眼泪,哑声回道:“为了孩子!”
“那人去了后,我回了柳家村,原想将事情和陈家父亲坦白,再以未亡人的身份,带着孩子住进陈家。“
“只是没想到,等我回去时,陈家早已人去楼空,村里人告诉我陈家父亲几天前就搬走了,说是搬回老家养老,只是谁也不知道陈家的老家在哪里。”
“实在没办法,我又回到京城,想将孩子名正言顺生下来,给孩子一个好的归属,也算是为那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义兄的背景,能给到孩子最好的资源和地位。”
“所以,我便算计了义兄。”
秦老爷此刻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汹涌而出了!
圆瞪的双眼,紧握的双拳,极重的踹息,无一不显示出他此刻的愤怒!
秦老夫人眼中则更多的是释然。
为她和老爷的误会释然。
也为昭儿释然。
柳氏接触到秦老爷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咬着牙继续说道。
“借着为我接风洗尘的当晚,我提前在酒水里下了蒙汗药。而后第二天又谎称义兄强迫了我。”
“其实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昭儿其实也是足月生产,只是我伪装成了早产,只有这样月份上才不会被怀疑。”
说完,柳姨娘猛地跪下,朝着秦老爷夫妇二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很快就起了一片红印,甚至隐隐流出血色。
边磕头边自责:“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自私,才让老爷和夫人疏离了这么多年。”
“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义兄活不过四十岁,等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进了秦府。”
“但我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我怕说出口的下一刻,摆在我和昭儿面前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想昭儿因我的过错,丢了性命,所以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
“如今,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说着,柳姨娘抬头看了眼秦悦。
“我也再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现在的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因为我,才让义兄和俞姐姐差一点抱憾终身!”
“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以命抵债,只希望义兄和俞姐姐看着这么多年的情义上,给昭儿留条活路吧!!”
一旁的秦昭也跟着柳姨娘一同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低垂的嘴角边带着一抹苦涩。
他听了秦悦和老妹儿的对话,心里虽有所猜测,但亲娘亲口承认,心中不免还是感到难过,也许他本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那样,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因为他,而生了嫌隙。
娘也不会为了他去欺骗父亲了……
若是没有他,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秦昭此刻眼神倏地黯淡无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远离……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昭儿快扶你娘起来!”秦老爷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秦老夫人看着额头不断渗血的柳姨娘,心里极其复杂。
她并不是什么圣人,尽管她知道柳姨娘也是被陈渣男所欺骗,但是她当时明明可以如实告知情况。
她和老爷怎么样都能为那孩子,寻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柳姨娘又何必用那般手段嫁到秦家呢。
她和老爷错过的十几年,几句道歉又怎么能盖得过去呢?
她对于柳姨娘,实在无法做到真正的原谅。
若非看在柳父的救命之恩上,这些年她也定然不会让柳姨娘过得舒心!
如今真相大白,她更不可能原谅了!
只是,昭儿是无辜的啊,唉……
这些年柳姨娘并不出院门,昭儿自三岁后,基本上是秦老夫人亲自抚养长大的。
秦老夫人对于昭儿也是真心疼爱的。
更何况,昭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