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萧蝶,你应该自称妾身。”而不是在他面前,称“我”。萧蝶弯下膝盖,福身一礼。“妾身遵命,将军只管尽兴,妾身先回去了。”秦至对萧蝶的识趣感到满意。藏于他身后的丫鬟轻蔑的娇笑着,在寂静的夜中传的很远。萧蝶离开后,先去临风居看了看儿子。秦子华已是幼学之年。他继承了秦至和萧蝶的优点,被教养的极好。文治武功,样样不落人后。时间已晚,秦子华已沉沉睡去。萧蝶替他掖了掖被角,又端详了他一会后,起身离去。
之前他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的杀神,平日里也冷漠倨傲,
他有名望,有功劳,有兵权。
在平定了北平王的叛乱后,可以说一句功高震主也不过分。
但飞鸟尽,良弓藏,一直是世间常态。
一旦天下没有战乱危机,握手兵权的将军就是最大的危机。
皇上不可能不忌惮疑心。
从当初圣上迟迟没有论功行赏就看得出来。
秦至主动提出用兵权和功劳换萧蝶一个正妻之位。
就是在主动向圣上表明他没有二心。
并且向皇位上的人,展示自己的柔软和短处,来寻求信任。
毕竟一个沉浸于儿女私情的将军,总比一个看起来没有弱点的将军,更让人放心。
秦至成功得到了信任。
这些年也不得不继续演好自己的痴情儿郎,一直独宠萧蝶一个,连妾室都不曾收用过。
皇上也一直对他偏爱有加。
可如今十年过去。
皇上驾崩,太子继位。
秦至这场戏,恐怕也演腻歪了。
他对萧蝶曾经的宠爱值达到了一百是真的。
时间总是会改变一切也是真的。
萧蝶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一天。
她只是在等……
秦至看萧蝶没说话,语气也更加不耐烦。
“夫人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这是来捉本将军的奸?夫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虽是正头夫人,可曾经也不过是个小小通房,本将军能让你成为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也能让你再次跌落谷底,萧蝶,你最好想想清楚,别犯糊涂。”
他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也知道不好声张,想让此事风平浪静的过去。
他演深情不知究竟演了几年,如今一朝被撞破,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想彻底把过去那张嘴脸撕破了。
萧蝶虽然如十年前美丽依旧。
但毕竟一张脸看了十年,早就没了新意。
更何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萧蝶看他如此,不哭不闹的问了一句。
“那将军,还是我的将军吗?”
从一开始就气的面色涨红的二蛋愣了一下。
它忽然想起了之前萧蝶说过的一句话。
少女扑在她的将军怀中,笑眼弯弯。
“我的将军,可是会长命百岁的哦。”
而她现在问,他还是不是她的将军。
秦至没答,答案却众人皆知了。
他说道:“萧蝶,你应该自称妾身。”
而不是在他面前,称“我”。
萧蝶弯下膝盖,福身一礼。
“妾身遵命,将军只管尽兴,妾身先回去了。”
秦至对萧蝶的识趣感到满意。
藏于他身后的丫鬟轻蔑的娇笑着,在寂静的夜中传的很远。
萧蝶离开后,先去临风居看了看儿子。
秦子华已是幼学之年。
他继承了秦至和萧蝶的优点,被教养的极好。
文治武功,样样不落人后。
时间已晚,秦子华已沉沉睡去。
萧蝶替他掖了掖被角,又端详了他一会后,起身离去。
回了娇蝶院,萧蝶坐回窗边,随意捡了本书来看。
一旁的书案上,摆着个青白色陶瓷花瓶。
偌大的瓶中,只留有一朵颜色秾丽的红花。
仿佛点缀一般,映的这一方天地多了些亮色。
屋里丫鬟们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气氛很是诡异。
萧蝶看她们难受的紧,干脆让她们都下去了。
二蛋适时的钻了出来。
“宿主,现在屋里没有人了,你想哭就哭吧,别闷在心里了。”
萧蝶哭笑不得的用指尖戳了戳它的小肚皮。
“你成天想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哭的。”
二蛋听了有些结巴,“可他、可他……”
“一个男人当初能被我勾在花园中,以后也会被更年轻更漂亮的勾在花园中,这有什么意外的。”
“可他当初对你有一百点的宠爱值啊!”
二蛋在半空中飞来转去,气的像个替皇上着急的太监。
萧蝶从一旁的紫檀木匣子取出一叠切好的蜜饯,往它面前推了推。
“你也说了是当初,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了。”
从任务完成后,二蛋就不再有任务目标的宠爱值数据。
这些年那一百点还剩下多少,无人知道。
看二蛋捡起一块蜜饯扔进了嘴,萧蝶继续说道:“世间情爱本就难以长久,更何况,那是我一步步算计来的。”
她本就无心,自然也不该奢望他人真情实意。
“那难道就任由他如此?任由抢来的,在被人抢了去?像……”
二蛋说了一半,收了口。
但萧蝶知道它想说什么。
像楚雁溪一般,失去秦至的爱和敬,在恨意翻腾中,消磨灭亡。
不,也许她还不如楚雁溪。
至少当初的楚家能给她争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她应该会像楚怜儿一样。
没多久就把自己活活憋屈死了,死了也很快被人遗忘,无人问津。
“当初我做下的事,如今报应到我身上,也算是应当,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是萧蝶,我不会输。”
萧蝶说着,抚上了花瓶中的唯一一朵红花。
随后面不改色的,用指尖重重碾碎。
鲜红的汁液在她莹如白玉的指尖滴落,如同浓稠的血液。
这十年来,她总会让人在这花瓶中插花一支。
如今看来,以后好像不需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