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曜走到她面前,手指绕起她一缕头发:“回来陪老婆不行吗?”因为靠得近,唐初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奈儿香水味。她放轻呼吸,只问:“饿不饿?我去煮碗面给你。”见她态度淡淡,贺嘉曜也没了兴致,沉下脸坐到沙发上。唐初予进了厨房,和从前一样给他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贺嘉曜皱起眉:“这么多年,你做的面真是跟你这个人一样,一成不变。”唐初予沉默了会儿才回答:“以后不做了。”贺嘉曜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自顾吃了起来:“刚刚送晓茵去酒店被拍了,明天你处理一下。”
唐初予推开家门,冷清扑面而来。
房子很空,杯子和桌子的碰撞声都能带起回声
她要赶通告,贺嘉曜又经常夜不归宿,两人别说同床,在家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唐初予回到房间,从抽屉里翻出一块十年前的旧款手表。
手表保存得很好,但她总不敢多上手,生怕碰坏了。
看着停滞的指针,唐初予的思绪回到十年前。
那年她十七岁,因为家庭贫困但成绩优异,成了华才高中少数的优培生。
没有背景的孩子,在这非富即贵的学校里受欺负是家常便饭。
唐初予挨过了一年被霸凌的生活,直到有一次被拖去体育馆的器材室,就在被撕破衣服时,躲着里头睡觉的贺嘉曜醒了。
他将外套脱下扔在她的身上,冷眼一扫:“我们贺家出资资助的学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杂碎欺负了?”
话说得不客气,但他说的是实话,也确实有这资本。
那些人不敢得罪他,识趣的走了。
唐初予准备道谢时,贺嘉曜随手将当时的新款手表扔给她:“拿去卖了,换点生活费吧。”
那块手表价值六位数,如果卖了,她就有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她没舍得,这个手表和贺嘉曜一样,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承载着她无法言说的爱。
后来,她成了华鼎娱乐的艺人,因为谨慎端庄被贺母看中,又成了贺嘉曜的妻子。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
唐初予回过神,收起手表后起身出去。
见贺嘉曜这么快回来,她有些诧异:“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贺嘉曜走到她面前,手指绕起她一缕头发:“回来陪老婆不行吗?”
因为靠得近,唐初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奈儿香水味。
她放轻呼吸,只问:“饿不饿?我去煮碗面给你。”
见她态度淡淡,贺嘉曜也没了兴致,沉下脸坐到沙发上。
唐初予进了厨房,和从前一样给他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
贺嘉曜皱起眉:“这么多年,你做的面真是跟你这个人一样,一成不变。”
唐初予沉默了会儿才回答:“以后不做了。”
贺嘉曜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自顾吃了起来:“刚刚送晓茵去酒店被拍了,明天你处理一下。”
唐初予眸光渐黯。
这些原本是公关部的事,但她作为贺嘉曜妻子出来澄清更干脆。
贺嘉曜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啰嗦让自己注意的话,可这次她只是嗯了一声。
唐初予见男人突然盯着自己,收拢掌心:“怎么了?”
贺嘉曜放下筷子,眼神凉薄了些:“你这的态度是因为典礼上的事,故意跟我闹脾气?”
“……没有。”唐初予躲开对方凌冽的目光。
气氛僵凝了好一会儿,最后贺嘉曜只甩下句‘莫名其妙’就起身回了房。
唐初予望着那碗还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眼眶有些发酸。
这是她为贺嘉曜做的第一百三十七碗面。
他曾经也问为什么自己总是做这个,她回答:“我希望最平凡的味道,能让你以后在某个瞬间想起我。”
可惜以后,他们都不需要再想起对方了。
唐初予压下胸口的沉闷,将那半碗西红柿鸡蛋面,连同自己多年来的感情,一起倒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