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是否是真的想她,在她心底,他这个人,已经脏了。沈长钰脸色一白,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万蚁噬身。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琼窈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而后消失在了他的面前。看到她身形消散的刹那,沈长钰狂奔上前想抓住她,却什么也没有抓住。“琼窈——!”别走!他看着一片寂静唯有香烛缭绕的祠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他全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琼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前喜欢?
沈长钰无法接受。
在这三年夫妻时光,他是没有在乎过琼窈的感受,可他也并非对她全然没有感情。
人都并非铁石心肠。
朝夕相处,他也被琼窈吸引,开始试着接受她。
只是他再遇洛少春,才明白,什么叫两难抉择。
一边是成婚三年的贤妻,一边是年少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他很想逼自己做个决断,可是他两样都无法割舍。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屋内传来一声惨叫和婴儿的啼哭声。
沈长钰神色一慌,猛然清醒过来,下意识看向琼窈。
“我原本是打算让你生国公府的嫡长子,可子嗣一事,是天意。”
琼窈直接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
真是给他脸了,整日拿“嫡长子”说事。
她语气不耐:“我都听见了,你向洛少春发的誓,你还和我在这说什么再续前缘,还不扶她为主母?”
沈长钰面色一白。
“我,我若是扶正了她,你怎么办……”
琼窈柳眉一蹙,眼中的厌恶结实戳痛了沈长钰的心。
说真的,她替洛少春觉得不值。
她都离开凡间一年了,而沈长钰却迟迟没有把人扶正,他以前口中所说的“与洛少春两情相悦”,真是比洛少春唱得还要好听。
她也不想和他废话,当即转身,朝沈家祠堂走去。
沈长钰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犹豫几秒后,转身匆匆跟上了琼窈。
一进祠堂,他就看见她翻出了一本族谱。
沈长钰想起她说过的话,心底隐约猜测到了族谱是束缚她的一件东西。
他当即上前,一把将册子抢过。6
琼窈转头看他,眸色微冷:“我不想我说过的话,还让我重复一遍。”
顷刻间,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她身上释放。
沈长钰攥紧袖中的手,才能稳住发颤的声音:“琼窈,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他低三下四的模样,琼窈微微一愣。
她抿紧唇:“不能。”
沈长钰毫不意外这个答案,却还是红了眼:“若你不是想见我,大可直接来祠堂抹去你的名字,而不是见我。”
琼窈无语一瞬。
她只是想先礼后兵好吗?
怎会有人如此自恋?
思及此,琼窈眼神冰冷:“我今日来只是与你割舍前缘,你勿做其他念想。”
说完,她挥了挥手,一缕白色的灵力缠绕上族谱,将它夺了过来。
而后干脆利落地抹去她的名字。
因果破,尘缘散。
做完这一切,琼窈便察觉到了一直约束自己的那股力量散去。
她浑身一轻。
沈长钰拦住门,神色带着一丝卑微看着她。
“琼窈,我很想你。”
如果有一日,他对一个人说想她。
不是这一日他想她,而是这日他憋不住了。
琼窈不在的这一年,沈长钰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听到这句话,琼窈嘴角勾起冷笑。
“我真不明白我从前为何喜欢你这么一个人,除了有一张脸,毫无是处。”
无论他是否是真的想她,在她心底,他这个人,已经脏了。
沈长钰脸色一白,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万蚁噬身。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琼窈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而后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她身形消散的刹那,沈长钰狂奔上前想抓住她,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琼窈——!”
别走!
他看着一片寂静唯有香烛缭绕的祠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他全身。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琼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从前喜欢?
现在为何不喜欢了?
……
沈长钰最终还是没能想明白,他沉默的看了族谱很久,而后找了一只笔,再次提上琼窈的名字。
就写在他正妻之位上。
她要毁,他拦不住。
但她也没法阻止他再度写上。
沈长钰一脸苍白在宗祠内站了很久,直至门外传来下人慌张的禀告。
“小公爷!”
“何事?”
那下人是伺候洛少春的贴身婢女,此刻泪流满面。
“洛夫人难产,生下了一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