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使讲那个丫鬟揪紧了耳朵拎到一边呵斥:“这点事都做不好!不就是碗堕胎药嘛!”【堕胎药!】谢书颜护着肚子连连后退,甚至想要撞开人逃出去,但很快就被人擒住。两个女使用劲下压,逼迫她跪在地上,强迫她抬头。萧婼姝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这个荡妇!背着我兄长有了孩子,竟还想着要将这个野种生下来!”苏婉仪语气平缓了些,说的话却像是恶鬼的低语:“将这碗堕胎药给她灌下去!”女使得了命令,钳住谢书颜的下颚,手上拿了一碗乌黑的堕胎药。
萧泽衍阴沉着一张脸缓步走近,手摩挲着谢书颜的发丝,却又被她带着几分恐惧的神情刺中。
伸出的手慢慢回落,蜷紧,垂落在身侧。
静默许久,才开口:“孩子打掉吧,他活不下来的。”
谢书颜眼睫微颤,似是被触碰了逆鳞:“为什么!这是我的孩子!他能活的!凭什么不能活?”
萧泽衍神色凝重,被她固执的眼睛盯住,心底怒意翻滚:“你为什么偏偏要留下他!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谢书颜,你非要我自己去查吗!”
谢书颜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多了几分缱绻温柔:“我只知道,我要护住我的孩子。”
“至于别人,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萧泽衍怒极反笑:“你自己的性命也不重要吗?”
谢书颜一怔,轻轻抚摸着小腹,一下一下好似在安抚自己:“是。”
她顿了顿,看向门外,方才从萧泽衍进来,隋春生就自然退出到门外,只在纸窗上透出一丝影子。
谢书颜盯着透出的那一点影子,喃喃道:“杏林的隋春生,医术了得,相传能生死人肉白骨。他今日能救我一次,那便也能救下我的孩子。”
她轻叹一口气:“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哪怕是一命换一命,用我的命换我孩子的命,我也愿意。”
萧泽衍看着身形颓废,只眼睛里漏出一抹精光的谢书颜,怒道:“你疯了!为了这个不知道谁的野种!要做到这个份上!”
萧泽衍松了的拳头又紧,鲜血从白色的绷带里流出,滴落在被子上,洇出暗色。
谢书颜抬头看去,萧泽衍眼睛死死盯着他,透出浓郁的恨意,可眼底又分明是悲伤。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盯着被子上那抹暗色,萧泽衍,又在恨什么?生气什么?痛苦什么?
他不爱自己的,大约只是觉得自己多了个孩子的气恼。
气氛骤然冷却,两人缄默不语。
半晌,萧泽衍似是妥协:“你那个暗卫阿婵不够仔细,我会安排人照顾你,隋春生也会早晚替你诊脉。”
说完这句话,萧泽衍又神情复杂地看了谢书颜一眼,嘴唇微动,却又什么话也没再说,推门离开。
不多时,丫鬟女使鱼贯而入,她身上的麻衣也被换下,房间内器具摆件也换了一遭,更加圆润舒服。
入夜,阿婵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洗着身子,半是疑惑半是不解:“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萧大人,孩子是他的?”
谢书颜表情僵滞:“这孩子是我强求来的,他若是知道,孩子是他的,不会高兴,反倒会更加厌恶!”
萧泽衍那日醉酒,进错了屋子,与她一夜欢好,偏偏又将这一切忘去。
谢书颜初次诊断出有孕是在前日,她受了刑,可孩子竟然还在,她便决定,要将这孩子生下来。
阿婵舀了一瓢温水,继续问道:“可现在萧大人也将您送回了熙园,又安排了隋医生替你诊脉,不像是真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啊!”
谢书颜表情泞滞,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不过是他的攻心计,他想逼我放弃这个孩子。”
相安无事了三日后。
晨间用药时,阿婵外出采买,是一个面生的小丫鬟来送药。
谢书颜将药按下,多了个心眼,随口问道:“怎么瞧着你面生,是在园子里做什么工?”
那丫鬟登时慌了,一个劲的发抖,就要跪下。
谢书颜立马将药放下,正要将人扶起,却被外面一声吵嚷惊住!
萧婼姝拥着苏婉仪,一行人缓步逼近。
一个女使讲那个丫鬟揪紧了耳朵拎到一边呵斥:“这点事都做不好!不就是碗堕胎药嘛!”
【堕胎药!】
谢书颜护着肚子连连后退,甚至想要撞开人逃出去,但很快就被人擒住。
两个女使用劲下压,逼迫她跪在地上,强迫她抬头。
萧婼姝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这个荡妇!背着我兄长有了孩子,竟还想着要将这个野种生下来!”
苏婉仪语气平缓了些,说的话却像是恶鬼的低语:“将这碗堕胎药给她灌下去!”
女使得了命令,钳住谢书颜的下颚,手上拿了一碗乌黑的堕胎药。
苦涩、腥臭味瞬间抢占谢书颜的所有感官,她不住摇头想要避开,却无济于事。
滚烫的苦药强行被灌入她的喉管。
小腹处致命的疼痛立时发作,她被人像破布一样丢弃在地上。
苏婉仪似是仍嫌不够,又让出身后一个拿着木棍的老嬷嬷:“你打过的胎不下其数,你知道该怎么做!”
蜷缩着身子瘫在地上的谢书颜又被人重新架起,木棍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后腰,小腹,好像要将她身体凿穿!
意识迷乱之际,谢书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泽衍,救我……”
近乎呓语的一句却被盛怒的苏婉仪捕捉到,她顿时丢了形象,发狂一般在她脸上扇了一掌。
“泽衍可不会救你!你还不知道吧,你确实是那真公主,只是泽衍他出面做了伪证,还威胁买通了太医院院使!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