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身T恤牛仔衣的女人苍白着脸,直接昏倒过去。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酒店上空回响着。如果说,在万众瞩目的剧院里站上舞台,是许清柒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时刻。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婚礼现场,则是许清柒一生中最洒脱恣意的时刻。她像从黑暗中奔逃而出的幸存者,站在开往春日的班车上,对着沿路所有人与物,不住地挥手尖叫着。一旁的周瑾弋紧紧拉着她的另一只手,那双向来漫不经心的眼中,此刻也盛满了和煦温暖的春光。
司仪被吓了一跳,后面几句话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要听不见。
门被推开的瞬间,许清柒的声音随着身前的话筒响彻全场。
“我不愿意。”
“因为,我有另外想嫁的人!”
一句话,不停回响在大厅里,激起千层喧沸波浪。
在付宥礼惊恐的眼神里,她抛下了手里的捧花,甩掉脚下碍事的鞋子。
提起裙子,赤裸着脚,义无反顾地奔向了那个答应了要来抢婚的人。
在飘落的漫天玫瑰花瓣里,在千万道目光注视下,在最厌恶的仇人的视线中。
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的周瑾弋,一把抱起终将属于他的新娘。
成功出逃。
《婚礼进行曲》的钢琴背景音还在大厅中循环播放着。
而新娘已经不知所踪。
片刻的寂静过后,整个大厅犹如溅了水的油锅瞬间炸开了。
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怔在原地的付宥礼才终于回过神。
愤怒的火焰经过喧沸人声的煽动,迅速在他的身体里肆虐着,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部焚烧殆尽。
他死死地攥住手里的戒指,疯了一样往外追去。
不明所以的宾客们跟在他身后一起冲出去,迈下高高的台阶时,一辆黑金色敞篷跑车正好从眼前跑过。
车上,许清柒的婚纱被吹得纷飞,像一只蹁跹而去的蝴蝶。
她摘下头上花环做就的王冠,对着人群抛了出去。
长风里,传来她畅快无比的笑声。
“付宥礼,你该娶的是你孩子的妈妈,我就不奉陪了!”
听到这句话,付宥礼的脸色由红转白,眼中被惊惧吞噬。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只即将远去的蝴蝶,却只抓到了砸下来的桂冠花环。
紧随而来的许父付母沉着脸走到他身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愤怒地质问着。
“清柒说的什么孩子?你有孩子了?”
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身T恤牛仔衣的女人苍白着脸,直接昏倒过去。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酒店上空回响着。
如果说,在万众瞩目的剧院里站上舞台,是许清柒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时刻。
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婚礼现场,则是许清柒一生中最洒脱恣意的时刻。
她像从黑暗中奔逃而出的幸存者,站在开往春日的班车上,对着沿路所有人与物,不住地挥手尖叫着。
一旁的周瑾弋紧紧拉着她的另一只手,那双向来漫不经心的眼中,此刻也盛满了和煦温暖的春光。
跑车开过人流如织的街头,又钻进狭窄的小巷里。
周瑾弋怕她被低矮的树枝刮蹭到,连忙把人拉进怀抱里圈住。
许清柒还沉浸在逃婚成功的狂喜中,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不客气。”
穿过幽深的小巷,又跨过两座大桥,跑车停在了一个广场上。
前座充当司机的晏家三少笑嘻嘻地转过身,朝着周瑾弋伸出一只手。
“周少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请求交付酬金。”
周瑾弋拿出一串钥匙抛给他,探身从副驾驶拿下那双早就备好的鞋,俯下身给许清柒换上。
看见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服侍起了人,晏三少当即就怪叫了起来。
“哟哟哟!万花不沾身的周少,现在居然为爱低头了哎!这要是拍下来发给小七他们看,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换好鞋,周瑾弋抓起盒子就往他头上砸去,笑吟吟地骂着。
“赶紧滚蛋!”
晏三少咧着嘴猴跳着下了车跑远,边跑还边回头挥手。
“行行行!不耽误您老的正事,大哥大嫂,新婚快乐啊!”
一句大嫂成功将许清柒出走的理智拉了回来。
她提着裙子下车,眯起了眼。
“什么大嫂?我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周瑾弋左手牵着她,右手抬起来,对着不远处的高楼遥遥一指。
“马上就是了。”
许清柒跟着他的指示看过去,三个大字落入她眼中。
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