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脸上笑出褶子,林清嘉偷溜出来,去楼顶露台透气。那么些人挤人的地儿,呼吸都是浊气,怕是身上都溽出层汗来了。不如这夜晚的凉风来得清爽干净。高楼之上,视线所及之处宽阔高旷,足以俯瞰远处灯火如织的夜景。一座城,无数的小零件忙忙碌碌不知疲倦地转动着,维持它的正常运作。林清嘉看了会儿远处,又看向贾家院子。即便是角落,也对称地各悬挂着一小尊霉绿斑斓的铜兽。看不出是典籍中记载的何种古兽,但那样貌稀奇古怪又庄严。极尽铺陈,
不想脸上笑出褶子,林清嘉偷溜出来,去楼顶露台透气。
那么些人挤人的地儿,呼吸都是浊气,怕是身上都溽出层汗来了。不如这夜晚的凉风来得清爽干净。
高楼之上,视线所及之处宽阔高旷,足以俯瞰远处灯火如织的夜景。
一座城,无数的小零件忙忙碌碌不知疲倦地转动着,维持它的正常运作。
林清嘉看了会儿远处,又看向贾家院子。
即便是角落,也对称地各悬挂着一小尊霉绿斑斓的铜兽。看不出是典籍中记载的何种古兽,但那样貌稀奇古怪又庄严。
极尽铺陈,当真是与别家不同的派头。
这建筑其实颇具中世纪的教堂风格,又饰以彩色琉璃,在夜晚的江边雾气氤氲。
起风了,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
冷风吹了一半,林清嘉转身想走时,忽的听见不远处的栏杆门后发出一声极响的动静,似有什么东西被人无意间带倒,落到地上。
她抬眼望去,没想到那儿藏着人影。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缠在一起的模样便更加明显。
那影子落在被风吹雨打的经年的大铁架子上,恰好加深一点斑驳的锈迹。
男人女人的调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似全然不顾这还是在外面露天的地儿。
细眉微蹙,林清嘉在两人推推搡搡一来二去的腻歪中,悟得了什么,学校里有上过生理课。
她脸忽然红了下,转头去看别处。
只是这一看,又让她发现了个人。
且这人似乎站在那儿有一段时间了。
顶楼视野极好,能清楚地看见底下所发生的事情,更别说只是往下两层。
原本是阴暗逼仄的窄道,月光混合着灯光倾泻过去一半,显得那人的一身黑衣愈发清挺。
林清嘉猝不及防与那人对视上,借着暗光看清他的容貌。
发色如墨般漆黑,长眸微扬,侧颜清峻。怎么说呢,是很直观的漂亮。
当然,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子是不够妥当的,只是恰时脑子短路,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的词来。
“砰——”
猛的一声枪响,将脑子尚在宕机的林清嘉拉回神来。
前面那具肥胖沉重的肉身应声倒地。
藏在暗里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显现出来。
子弹从头颅后脑勺穿过,正中眉心,汩汩鲜红血液匀速流淌。
林清嘉捂住嘴,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克制住没有喊出声来。
那边的女人却惶恐地尖叫起来,于是在她没有防备的惊叫声中,又是一声枪响。
终于安静了。
死者的场景是不能细看的,对自己的眼睛着实有些残忍,林清嘉只匆匆掠过一眼,再看到底下那人时,只觉得他眼底没有一点儿温度,如同死神降临。
于是在他转动颈脖似乎要看过来的那一瞬,林清嘉只觉背后有一把凉飕飕的开山大斧,直逼她脑袋。
这几声枪响难免引来一阵骚乱。
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
陈冼急匆匆赶过来时,只见季之谢面无表情地在拿丝帕擦拭手指,一根根手指,细长白净,骨节分明,是造物主的得意之作。
“你就这么……”陈冼看一眼两人的惨状,面露为难,“把人给解决了?”
“不然?”
季之谢倒是答得慢条斯理。
“那可是军政要员,秦大人啊。”
所以才一直很棘手。
“他们若是能查,能定罪,让他们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