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除夕,她便会离开这里。家里添置新物的事,还是留给新的女主人来张罗吧。一阵夜风吹来,屋内冷飕飕。闻星时关了窗户,再解下外衣躺到了床的外侧。他替陶羽澜掖好被子,便没了多余动作。不久,绵长的呼吸浅浅传来。陶羽澜下意识扭头看向他,熟睡的男人紧拧着眉,好像在梦里有什么烦心事。一想到他和柳淑英的纠葛,陶羽澜觉得,大概是自己无名有实地占据着沈太太的身份,住在这军属大院里,让他不能名正言顺地照顾那个女人。
傍晚,闻星时刚回屋,就注意到家里变了样。
“墙上的结婚照呢?”
陶羽澜埋头清理着书本,语气平淡:“相框坏了,我取了下来。”
闻星时没再多问,而是敷衍地应了声:“改天我修一修。”
说完,他去了隔壁房间,陪沈母唠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陶羽澜在心底无声地开了口。
“闻星时,有些东西,永远都修不好了。”
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永远都无法修复的裂痕。
晚上,陶羽澜刚躺到床上,闻星时洗漱完也进了屋。
只一眼,他就发现卧室里变得空荡荡,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怎么空了这么多?房间里的东西呢?”
陶羽澜平静的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清理掉一些旧物,等过了年换点新东西。”
闻星时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等过了年,带你去县城逛逛添置些新的。”
陶羽澜没有将闻星时的话放在心上。
过了除夕,她便会离开这里。
家里添置新物的事,还是留给新的女主人来张罗吧。
一阵夜风吹来,屋内冷飕飕。
闻星时关了窗户,再解下外衣躺到了床的外侧。
他替陶羽澜掖好被子,便没了多余动作。
不久,绵长的呼吸浅浅传来。
陶羽澜下意识扭头看向他,熟睡的男人紧拧着眉,好像在梦里有什么烦心事。
一想到他和柳淑英的纠葛,陶羽澜觉得,大概是自己无名有实地占据着沈太太的身份,住在这军属大院里,让他不能名正言顺地照顾那个女人。
所以才睡在自己身边,都这么烦吧。
“没关系,再过几天,你就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陶羽澜在心底默默说着,转身闭上了眼。
第二天。
陶羽澜给婆婆准备好早餐后,坐在窗前叠着五彩缤纷的许愿星,一颗又一颗她已经叠了小半个玻璃瓶。
闻星时起床看到这一幕,有些疑惑问她。
“你在做什么?”
陶羽澜交叠着手中的彩纸:“折许愿星。听人说折满一千颗许愿星,就可以许一个愿望。”
说完,她手中的动作一顿,仰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你有什么愿望吗?”
闻星时皱起眉头:“你是军人家属,思想觉悟要比群众高,这种封建迷信的事以后不要搞。”
他穿上外套,又对着镜子整理好军服和军帽,确保端正平整。
然后交代道:“今天部队任务有点多,晚上可能不回来,你不用给我留灯。”
门被打开又合上,陶羽澜看着男人大步流星走远的身影,再低头看着手里的许愿星。
闻星时,不用你提醒,以后我都不会给你留灯了。
每天折100颗许愿星,等到除夕那天刚好一千颗。
新年有新的开始,新的愿望。
我的新年愿望,便是离开这里,离开你……
思绪回拢,陶羽澜折完100颗许愿星,将玻璃瓶收进了柜子,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昨天清理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扔掉,今天该整理自己要带走的物件了。
拉开衣柜,陶羽澜将自己常穿的几身衣服塞到行李箱里。
又将一些书本和笔记文具装进去,箱子还多出好大的空间。
原来,诺大的一个家,她的存在感那么低。
低到连一口皮箱都装不满。
陶羽澜叹了口气,拉上皮箱拉链收到了床底下。
想到去北京报道,还需要一张证件照,她骑上自行车去了镇上最近的照相馆。
红旗照相馆。
陶羽澜刚停好自行车,却意外看到一辆熟悉的军绿吉普车停在路边。
闻星时的车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部队做任务吗?
陶羽澜下意识侧头看向照相馆的玻璃窗内,就见扎着两个麻花辫的柳淑英将头歪靠在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肩头,笑靥如花。
那个男人,正是闻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