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对自己相当热切的人,如今连面对面吃饭都能走神,他心里难免有落差。就算他接受了两人离婚的结果,但心态还没那么容易转变。卫修齐觉得自己这样的不自控并不好,却仍然在意。郑曼清喝掉了碗里最后一口粥,才慢悠悠回道:“不好意思,想事情去了。”她起身收碗,客客气气地,已然将卫修齐当成了客人。接着,她又把粥和包子用保鲜膜罩好,留给到时候出去上学的卫璟。做完这些,她才对沙发上穿戴整齐的卫修齐说:“走吧。”八点不到,郑曼清和卫修齐便坐车到了民政局门口。
第二天一早,郑曼清起床做了早餐。
一锅玉米瘦肉粥,蒸了几个馒头包子。
卫修齐自己也已经不知道,这样的早餐他多久没吃过了,一时间被粥的热气熏红了眼。
郑曼清对他的情绪佯装不知,也忍下了很多次“你为什么现在才后悔”的质问。
她垂着眼,沉默地喝着粥。
玉米粒清甜,很好地中和了粥与肉在口感上的黏稠。
一个月后,就是金厨道大赛的决赛。
金厨道的赛程拉得很长,也分成了两组,她决赛的对手还没有角逐出来。
但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对手应该就会是上一世的第一名。
——做淮扬菜的江南馆里的首席厨师,郭振节。
淮扬菜以江湖河鲜为主料,以烹饪技巧为支撑,口味也是清新为主的。
菜品雅俗共赏又不失大雅。
她想在比赛上胜出,还真需要在配料、手法上下功夫。
郑曼清想得太认真,以至于都没听见卫修齐在叫自己。
不知道是他的第几声,郑曼清才回过神。
“曼清。”卫修齐蹙着眉看她。
以往对自己相当热切的人,如今连面对面吃饭都能走神,他心里难免有落差。
就算他接受了两人离婚的结果,但心态还没那么容易转变。
卫修齐觉得自己这样的不自控并不好,却仍然在意。
郑曼清喝掉了碗里最后一口粥,才慢悠悠回道:“不好意思,想事情去了。”
她起身收碗,客客气气地,已然将卫修齐当成了客人。
接着,她又把粥和包子用保鲜膜罩好,留给到时候出去上学的卫璟。
做完这些,她才对沙发上穿戴整齐的卫修齐说:“走吧。”
八点不到,郑曼清和卫修齐便坐车到了民政局门口。
卫修齐下了车,脚步有些踌躇。
反观郑曼清,睡了个好觉,浑身轻松,脚步轻快。
来得有些早了,民政局还没开门。
两人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看见一对年轻的情侣。
男方有些紧张,绷着一张脸,女方笑意轻松甜蜜,挽着男人逗他开心。
郑曼清移开视线,听见一旁的卫修齐说。
“曼清,你还记得当时我们领证的时候……”
卫修齐的口才向来好,擅长旁敲侧击,往柔软的地方戳,明里暗里都想勾起她的不舍来。
郑曼清没看他,手里捏着两人的结婚证。
打开又合上,两人带着微笑的结婚照片,在卫修齐眼前一晃而过。
她轻声说:“修齐,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郑曼清一句话却轻柔又坚定,打断了他之后的想说的话。
这时,卫修齐才终于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向来是个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当年她爱自己是这样,如今决定分开了,也不会再给什么机会。
从容又体面,叫他tຊ陌生。
年轻时的郑曼清,和如今三十九岁的郑曼清轮番在他眼前出现。
再也没有了那双看着他,就充满温柔爱意的眼睛。
八点半,民政局的门开了,郑曼清先一步进去取号。
两个人又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当了今天第一对离婚的夫妻。
签字、拍照、盖章,一气呵成。
两人终于解除了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卫修齐拿着绿色的离婚证,手都有些颤抖。
可他心态调整得很快,站得很直,脸上的表情无异,语气也冷静。
“你是不是要去酒楼?我送你。”
相处了二十来年,郑曼清最明白他。
矛盾、嘴硬、擅长强撑,也擅长见缝插针。
她笑起来,说,不用麻烦了,各走各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