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婉婷回宫后,差人将给太后的首饰送去,这才疲惫坐下。竹苓端着热茶走进,小声道:“公主,这是安神茶,您喝点吧。”竹苓从她记事起就在她身边伺候,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累。褚婉婷垂眼叹息一声,轻声开口:“竹苓,你说情之一字,到底何解?”竹苓满脸茫然,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公主恕罪,奴婢不知。”“可奴婢知道,能被人察觉出来的才是爱,否则,岂不是那话本子里的单相思么?”褚婉婷眼睫颤了颤,随即轻笑。是啊,就连竹苓都能悟出来的道理,她却用
褚婉婷回宫后,差人将给太后的首饰送去,这才疲惫坐下。
竹苓端着热茶走进,小声道:“公主,这是安神茶,您喝点吧。”
竹苓从她记事起就在她身边伺候,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累。
褚婉婷垂眼叹息一声,轻声开口:“竹苓,你说情之一字,到底何解?”
竹苓满脸茫然,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公主恕罪,奴婢不知。”
“可奴婢知道,能被人察觉出来的才是爱,否则,岂不是那话本子里的单相思么?”
褚婉婷眼睫颤了颤,随即轻笑。
是啊,就连竹苓都能悟出来的道理,她却用了一辈子才看清。
褚婉婷往后一靠,闭上眼,冷静吩咐道:“去库房将魏丞相送过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个数,然后报给我。”
“是。”
而另一边,魏浩明跟江言景正坐在酒楼的窗边,欣赏着天边的圆月。
江言景随口道:“魏浩明,你真要把长公主买下的首饰送给柏姑娘?”
魏浩明一愣,视线从手边的首饰盒上扫过,皱眉道:“有何不可,她听到了我要送人却没有阻止不就说明她并不在乎这个?”
江言景点了点桌子,有些怜悯的看着他:“这就是症结所在,你想想从前长公主连你身边一只母蚊子都要打死,现在这么大度,你不觉得奇怪吗?”
闻言,魏浩明无意识的抚上盒子,冷淡道:“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出嫁了,想必是太后教了些道理给她,身为主母,宽容大度不善妒是最基本的要求。”
至于褚婉婷会不会不喜欢不在乎自己,从来不在魏浩明的考虑范围之内。
江言景见他这么说,思虑再三,还是放下心来。
也是,褚婉婷对自己这个好友的爱意如照照明日,灿烂热烈的让人无法忽视。
成婚在即,她又怎么可能放手?
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
魏家那长的惊人的聘礼单还是被魏浩明亲自送到了褚婉婷的宫中。
褚婉婷坐在上首,视线一眼都没落在那聘礼单上,只冷淡开口:“魏丞相,本宫说过,这些东西不用送来。”
魏浩明撩起眼皮,随口道:“长公主,这是魏家对整个皇室的尊重,礼不可废。”
魏家,皇室,明明是与他们两个人切身相关的东西,可到了魏浩明嘴里,却处处与他们无关。
褚婉婷看着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心底一阵发闷。
她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也不是没见过女子出嫁,只是替她自己惋惜。
惋惜上辈子的自己竟然看不清,魏浩明明明是来求娶自己,可脸上哪里看得出半分喜悦?
褚婉婷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有些潮热。
她垂着眼沉默的样子落在魏浩明眼里,他看着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魏浩明适时开口:“长公主可是对哪里不满意?要更改礼单的话,时间也还来得及。”
褚婉婷无声而笑,声音轻的像风:“来不及了。”
魏浩明,在你无数次丢下我去陪柏青青时,在那个孩子活生生死在我面前时,在我满怀绝望死去时,我们之间,早就来不及了。
魏浩明一怔:“公主说什么?”
褚婉婷缓缓出声:“魏丞相,本宫想跟你说的,一个月后,你自会清楚,请回吧。”
一个月,足够她还清一切,也足够她忘却前尘了。
魏浩明见状也不好多待,行礼后告辞。
只是走出广宁宫后,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褚婉婷站在那里,似乎还在看着自己。
这一刻,他那颗微微动荡的心终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