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诉吸了吸鼻子,叫了声爸爸,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女孩的眼眶顿时又红起来。赵深心疼的不得了,他年纪大了,tຊ腿脚也不好,想见见女儿也不方便出远门。就这么一个女儿,乖巧可爱长得又讨人喜欢,他越想越觉得愧对她,没照顾好她,让她受那个混蛋的欺负。女孩掩饰哭鼻子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赵深实在无奈,他已经无法掌控那个不知何时可以独占一方的儿子。“诉诉啊,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让诉诉受委屈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再也不敢欺负诉诉了,别怕了啊,”像哄小孩一样,听到那头一句一句安慰,景诉更加难过了。
一声声哀求唤不回赵京延的理智,看着女孩跪在他脚下哭的娇弱可怜,他反而更加不耐烦。
“自己都快没命了,你还有闲工夫担心他?”他阴鸷的眸子盯着脚下的女孩。
俩人跪在他眼前互为对方求情,搞得像是他在棒打鸳鸯。
赵京延又转头看向前面跪着的人,“周晋阳,她和你什么关系,你不听指令跑来救人,不想活了是吗?”最后几个字颇为咬牙切齿。
“救了你一命,救成你亲妈了?”
一个默不作声,一个只知道哭,那就都去下地狱吧。
一旁的阿赫见僵持不下,突然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你干什么?”赵京延不耐地看着阿赫,以为他也要求情。
“延哥,老爷子的电话。”阿赫递过来一个手机。
赵京延凝视半晌,响着突兀铃声的手机,最终伸手接过来。
景诉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父亲说了什么话,使得赵京延眉间的怒火平息几分,一触即发的戾气此时也渐渐缓和下来。
她抬头仰望着赵京延手里的电话,双眸正巧对上男人瞥来的目光,
他口吻森然,对着电话那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编的谎骗我。”
那边又继续说了什么,赵京延渐渐放下枪,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景诉,接着挂断电话,把手机扔给阿赫。
“周晋阳,把她送回东洲。”一句话终于更改二人的结局,景诉颤巍巍站起身,身体还在处于受惊发抖的状态,她不知道父亲在那边说了什么,才导致这个阴晴不定的恶魔放过自己。
赵京延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景诉站在原地瞳孔放大,以为他又要反悔,扭头就要跑。
被赵京延一个伸手抓住衣领扯回来,
“跑什么!”
接着他弯腰俯视着女孩惊恐的双眼,鼻子几乎要贴近她的脸颊,突如其来的男性躯体压倒式的拽着她,景诉挣扎不能。
“别让我再见到你。”
说完转身带着阿赫离开了院子,只剩下被吓得又浑身发抖的女孩,和终于松口气的周晋阳。
周晋阳来时想,他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办法去劝赵京延回心转意,毕竟这个男人说一不二,从来不干心软的买卖。思虑再三后,周晋阳拿起手机给赵深拨通电话,没有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女自相残杀。
...
周晋阳搀扶着景诉坐进车里,细心的给她扣上安全带,女孩的眼睛哭到红肿,鼻头也红红的,景诉揉了揉眼睛,
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她真的没想到赵京延要杀了自己,也完全料到周晋阳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自己。
“碰巧了,从程让那看到讯息,才知道延哥要对你不利。”
“来的还是有些晚,让你害怕了。”
周晋阳见她眼角还有些湿润,从一旁的金属盒子拿些抽纸递给她。
景诉接过来,“我还好,只是被他吓到了。”她勉强扯出微笑。
“之前有人把我绑走,他还带了好多人救我,我以为他是认可我这个妹妹的,没想到他还是那么讨厌我。”
“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今年十七岁,赵京延已经两次想要杀掉她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与他没有利益纠葛。
女孩子的心思总归敏感一些,即使没有人告诉过她,景诉也隐约能猜到一些缘由,就像今天赵京延带她来祭拜他的母亲。
她叹口气,心情低落,像垂死后倒地不起的小羊,望着东升的旭日却无半分希冀。
周晋阳不会安慰人,他顿了顿,“延哥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
他开车驶离东郊,订了一间酒店套房,让景诉先去休息,他出去买饭,折腾这么大会,周晋阳怕她的小身板受不了。
正要离开,小手扯住他的衣服下摆,周晋阳回头。
小姑娘陷入宽大的沙发里,双腿蜷缩着,
“随便吃点就好,”快点回来,后面一句她没说出口。
周晋阳点点头,扭开门把手走出去,怕联系不到她,留给景诉一部手机。
房间内恢复空寂,景诉快速拨通号码给赵深打过去,滴滴答答的接听声回荡在空气中,接通后,
景诉吸了吸鼻子,叫了声爸爸,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女孩的眼眶顿时又红起来。
赵深心疼的不得了,他年纪大了,tຊ腿脚也不好,想见见女儿也不方便出远门。就这么一个女儿,乖巧可爱长得又讨人喜欢,他越想越觉得愧对她,没照顾好她,让她受那个混蛋的欺负。
女孩掩饰哭鼻子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赵深实在无奈,他已经无法掌控那个不知何时可以独占一方的儿子。
“诉诉啊,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让诉诉受委屈了。”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再也不敢欺负诉诉了,别怕了啊,”像哄小孩一样,听到那头一句一句安慰,景诉更加难过了。
她想念爸爸,本来这次学校放假,就打算去看爸爸,和爸爸住一段时间,从小都是聚少离多,有时候不解释,周围同学朋友就会以为她是没爹的孩子。
现在马上要回东洲,连个面都没见上,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阿晋在你身边吗?”
景诉用手背抹了抹泪,“在。”
“嗯,有他保护你回家,爸爸就放心了,这几天天气不好,快要变天了,多穿几件衣裳,别为了好看冻着自己。”
“还有啊,胃不好就吃点清淡的,别贪凉别贪食,过去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诉诉不怕了啊,爸爸过段时间就去看你,诉诉想去哪玩,爸爸就带你去。”
老人长长的碎碎念满是对小女儿的关心疼爱,他越安慰自己,景诉哭的越厉害。
她哭泣时间一长,就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停止却停不下来,直到整个人双腿双脚麻木到无知觉,才会慢慢缓过来,这是呼吸性碱中毒。
景诉强撑着说自己没事,实际上她的双脚已经开始麻木,心脏颤房剧烈疼痛,在完全控制不住地前一秒,她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躺倒在沙发上,景诉努力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紧头部,浑身忍不住地颤抖,四肢痛到没有知觉,像濒死无法入水的鱼儿,只能通过大口吸入氧气来缓解。
很快就没事了,很快的,别哭了,别哭了。
她努力安慰着自己,嘴唇几乎被咬到充血。这种难过压抑,已经不是心理上散发的痛楚,而是由心脏接受痛感,进而无限转化成整个身体的痛苦,生理性的,根本不是大脑可以控制住的。
周晋阳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