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原不想理会,但随着周行己身体开始抽搐,沈宝珠只得坐到周行己身边,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没一会儿,周行己便眉眼舒展,呼吸绵长,好似陷入了一个美梦。沈宝珠原想继续守夜,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落入了寒潭,她总觉得有一股子寒意缠绕在她全身,不知不觉间,竟也睡了过去。周行己身子从小康健,就连恢复速度也要比寻常人快些。一觉醒来,他便觉得精神奕奕,就连伤口处也好上了不少,正准备告知沈宝珠这个好消息。
“噗通”“噗通”,两道身影前后坠入了一片幽深寒潭中。
沈宝珠幼时学过凫水,很快便破水而出。
她朝着四周张望,过了片刻,飘散着雾气的水面仍旧没有周行己的动静。
想到周行己在悬崖上那般保护自己,沈宝珠咬牙,憋气潜入水中搜寻周行己的踪迹,潭中小鱼见状,立马四散开来逃命。
好在这片寒潭不大,很快便叫她寻到了因为昏迷沉到了潭底的周行己。
沈宝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人从潭底捞了起来,沈宝珠气喘吁吁地将人扔到了地上,顺势跌坐到一边。
想到悬崖上那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沈宝珠知道这里不能久待,更何况周行己身上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得赶紧处理。
于是稍作休息,便使劲将人架了起来,沈宝珠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背了个千斤重的秤砣,一步一步沉重地挪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沈宝珠才寻到一处山洞,看着黝黑深邃的洞口,沈宝珠一咬牙,走了进去,顺便还抹掉了他们一路走来的踪迹。
周行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瞧见了正坐在跳跃的火堆前,在他的剑上烤鱼的沈宝珠。
只见她发髻散乱,镏金银钗歪歪扭扭地插在头上,发梢末尾还不停滴着水,她的衣衫也湿透了,紧贴着她的身躯,玲珑尽显。
周行己下意识动了动,却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下一秒,沈宝珠就朝着他望了过来,一双眼睛清凌凌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清冷的气息:“别乱动,当心血又流出来。”
周行己用手撑地坐起了身,下意识开口询问:“你救的我?”
沈宝珠闻言,幽幽地望了他一眼:“这山底下除了我们俩还有别人?”随即转头继续烤鱼。
周行己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次是他连累了她。
见沈宝珠光顾着烤鱼,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周行己没忍住,找话题道:“你给我包扎的布条哪来的?”
沈宝珠头也不回:“你的衣服。”
周行己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衫不见了踪影。
但身上包扎伤口的布条拢共就这么几块,那剩下的呢?
沈宝珠似乎猜到了周行己想要问什么,还不等他开口,就道:“剩下的在这里。”沈宝珠指了指那堆因为燃烧木柴而发出“噼啪”声的火堆。
周行己:……
火光在窄小的山洞内不断跳跃,望着沈宝珠那忙活个不停的削瘦背影,周行己不知为何,只觉得十分安心。
不一会儿,沈宝珠就拿起烤鱼递给他:“吃点。”
周行己抬手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挑挑眉,道:“手艺不错。”
沈宝珠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开口:“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最多只能在这里待一晚,明日一早就必须离开。”
周行己点头,若不是因为他的伤泰中国,他会马上带着她离开这里。
沈宝珠:“你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周行己也没有拒绝,毕竟他恢复得快一些,他们两人生还的可能性便多一分。
只是到了半夜,周行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侧躺着的周行己正准备转身,便瞧见了被火光倒映在山洞石壁上的纤细倒影。
只见她拔下发簪,一头青丝瞬间如瀑般垂落,纤长的手指划过衣襟,很快,那不加掩饰,玲珑有致的身材便被清晰地映到了石壁上。
明明没有亲眼瞧见,但周行己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心脏犹如一匹失控的野马,在胸膛间猛地乱窜。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看见的那一幕,脑海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
他想起自己和沈宝珠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又想到赏鱼宴那晚经过一处小院时听到的娇吟,思绪不由杂乱起来。
迷迷糊糊中,竟又沉沉睡了过去。
沈宝珠将衣服脱下烤干后,才又重新穿上,随即靠在山洞口,时刻关注着外界的动静。
“母亲,母亲,求你疼我,母亲,父亲,您别不管我,父亲!”
寂静的山洞中,周行己的声音十分清晰。
沈宝珠朝着他望去,见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皱,额上还渗出细密的汗水,一看便知道是魇着了。
沈宝珠原不想理会,但随着周行己身体开始抽搐,沈宝珠只得坐到周行己身边,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
没一会儿,周行己便眉眼舒展,呼吸绵长,好似陷入了一个美梦。
沈宝珠原想继续守夜,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落入了寒潭,她总觉得有一股子寒意缠绕在她全身,不知不觉间,竟也睡了过去。
周行己身子从小康健,就连恢复速度也要比寻常人快些。
一觉醒来,他便觉得精神奕奕,就连伤口处也好上了不少,正准备告知沈宝珠这个好消息。
却发现对方正闭着眼睛,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周行己贴了贴她的额头,果然是起了高热。
下一秒,山洞不远处便传来了黑衣人搜寻的声音。
周行己咬牙,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清理完柴灰,便抱着沈宝珠迅速离开。
周行己自认并非是个好色之徒,但不知为何,今日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周行己总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收敛心神,周行己抱紧沈宝珠,加快了行进速度,就连身上的伤口崩开了都没注意。
等到沈宝珠醒来,便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泥胚房里,屋子里除了她身下的一张床,中央那张缺了腿的木桌和两条长凳,竟什么都没有。
沈宝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暗自思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还不等她想出一个章程来,只见一个穿着黄流色粗布外衫,头包麻棉布巾的中年女子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了一个带着豁口的陶碗。
对方见沈宝珠醒了过来,当即高兴道:“娘子你醒了,这是治伤寒的药,你快些喝了,不然你夫君可要担心死了。”
沈宝珠接过药碗,不动声色地看向对方:“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