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小姐姐将头发扎成一束垂在颈后,得体的妆容,裁剪贴身的黑色西服和白色内搭透着专业有素。颜筱被她们领进来,又看到她们戴着白手套,拿出皮卷尺和铅笔,似要为她近身测量。“颜小姐,您将衣服脱了之后,拉一下这个铃铛,会有人来给您量尺寸的。”颜筱微微顿住,她的意思是有人会看着她的裸体量尺寸?“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侍应生又确认了一遍,见她拒绝的态度很明确,便道:“如果您需要帮忙可以摇铃。”早知道自己量了再来,颜筱叹口
侍应生小姐姐将头发扎成一束垂在颈后,得体的妆容,裁剪贴身的黑色西服和白色内搭透着专业有素。
颜筱被她们领进来,又看到她们戴着白手套,拿出皮卷尺和铅笔,似要为她近身测量。
“颜小姐,您将衣服脱了之后,拉一下这个铃铛,会有人来给您量尺寸的。”
颜筱微微顿住,她的意思是有人会看着她的裸体量尺寸?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侍应生又确认了一遍,见她拒绝的态度很明确,便道:“如果您需要帮忙可以摇铃。”
早知道自己量了再来,颜筱叹口气,开始脱衣服。
空灵婉转的背景旋律音让房间里的幽静和馨香再次涌动,天花板的出风口一张一合,圆台白纱便轻轻拂动。
而在房间最里侧,隔着一扇金丝楠木靛蓝孔雀彩羽屏风,袅袅茶香化雨,氤氲白雾乘风飘上,水墨底青花鲤鱼样式的茶盏栩栩如生。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青花茶碟,洁白修长的指节搭在杯沿边,细微清脆的白瓷声如泉水叮咚。
他眉眼慵懒,半睁着眸,宽肩松弛着,像是一觉方醒。
茶盖被揭开,冒着热气的蒙山云雾是他喝惯了的,在这边很难找到这种品级的茉莉香片,即使有,也与从北京运来的味道有所不同,他一尝便知。
舅祖母非说今天给他带两身衣裳,老人家做事利落,就是忘性大,保不齐她就少叮嘱了一两句,怕是忘了他,害他在这儿苦等。
没等来她老人家,倒来了一场惊鸿丽影。
他坐在暗红丝绒沙发上,对面就是檀木梳妆台,有面古圆镜,角度恰好偏过那扇屏风,照到了中央圆台,飘动的白纱映入眼帘。
白纱后的女孩正待脱去她身上的衣裙之时,俞西亭便移开了眼,轻抿一口蒙山云雾,暗香盈袖。
颜筱将衣服脱去之后,挂在白纱外的移动衣架杆上,再拿卷尺来量,从腿围开始。
背景音乐与饮茶声相得益彰,巧妙融合,颜筱并未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
量完了下半身,她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取安全裤。
裤子在衣架杆最右边,她取得太快,裤脚的蕾丝边勾在古铜挂钩与衣架的细缝tຊ里。
颜筱用力扯了几分,刺啦一声,安全裤到手。
但衣架杆上除了颜筱的裙子再没有别的,加上本身重量就轻,她猛然一扯,衣架杆失去了平衡,砰然倒地。
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
颜筱陡然慌乱,她连忙走下台阶去扶起来。
屏风后的人听到声响,刚要放下茶盏,甫一抬头,就见镜子里的颜筱。
她通体雪肤,身后的白纱似一片雪地,如梦似幻地出现在暗沉的檀木古圆镜中。
她弯着腰,宛若白玉,雪地茱萸,宿露犹重,丹朱渐红。
俞西亭扫了一眼,起身的动作戛然而止,略一思索后,食指摩挲着杯盏,便不动声色地继续端着茶碟。
光影暗淡,头顶亮光刻出他高挺鼻梁和清隽疏离的轮廓阴影,他所坐的那部分丝绒垫被照得鲜红,其余渐渐没入黑暗。
他垂着眸子,神情思绪全都掩在眼睫之下,静默淡然,看不出所想。
“颜小姐,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我没事,我很快就量好了。”
颜筱将衣帽架扶起,继续回圆台上量尺码。
窸窸窣窣一阵动作过后,她穿好了衣服,此时手机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