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沐轻轻揉搓了一下眼睛,轻轻揉着腰从床上坐起来的同时,眼神便瞥向了有纱帘挡住的窗外。窗外秋千不远处,恭恭敬敬的站有两个人影。虽然她被君无宸封了内力,但是作为武者的直觉依旧很敏锐,除了君无宸、孟怀舟之流她无能为力,毕竟男主和反派的武功天分的确非常人可比,但其他人她还是能察觉到的。沐轻轻低头看了看,昨日在秋千上又折腾坏了的纱衣已经一去不复返,身上的这件黑纱看来又是君无宸给她新换的,倒是比之前的那几件衣服厚实一些,最起码不是透明的了。
被君无宸抱着从秋千上回房间时,已经到了深夜,而沐轻轻已经丝毫提不起任何精神来。
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
沐轻轻揉搓了一下眼睛,轻轻揉着腰从床上坐起来的同时,眼神便瞥向了有纱帘挡住的窗外。
窗外秋千不远处,恭恭敬敬的站有两个人影。
虽然她被君无宸封了内力,但是作为武者的直觉依旧很敏锐,除了君无宸、孟怀舟之流她无能为力,毕竟男主和反派的武功天分的确非常人可比,但其他人她还是能察觉到的。
沐轻轻低头看了看,昨日在秋千上又折腾坏了的纱衣已经一去不复返,身上的这件黑纱看来又是君无宸给她新换的,倒是比之前的那几件衣服厚实一些,最起码不是透明的了。
沐轻轻慢慢的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对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开口问道:“两位,可是有事找我?”
这是她被关进念轻宫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见到“外人”,盲奴、死士之类不算。
战战兢兢、一板一眼的站着的刘嬷嬷和她身边的女童闻言,立刻转身面向沐轻轻,行了个非常恭敬的跪拜礼。
“民妇老刘参见姑娘。”
“民女柳儿参见姑娘。”
刘嬷嬷是圣都出了名的“第一巧手”,从三十年前“在水之梅”云衫开始,每出手一件单品都能惊艳圣都所有女眷。
她的成名作“在水之梅”以寒水纱为底,其上梅花洁白如雪,晶莹剔透,仿佛是用冰雪雕琢而成;花蕊金黄,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花瓣上晶莹的水珠,宛如珍珠般闪烁着光芒,这些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明媚动人。
当年的卿意楼头牌翩翩便是穿着这件云衫在水中起舞,行走之间寒水纱似水中涟漪轻轻荡漾着朵朵梅花,被微服出巡的皇帝看上带回了宫里,封为梅妃,冠绝后宫,盛宠一时。
皇帝初见梅妃作的那首诗“寒水涟漪映梅枝,暗香浮动月如诗。冰肌玉骨清绝处,独立水中笑靥痴”更成为坊间男女示爱的情诗,争相传颂。
刘嬷嬷和柳儿为什么都是开口说了句参见“姑娘”呢?
因为她们也不知此人是谁。
刘嬷嬷已经隐居翠玉山,帮儿子带孙女,不问世事多年了。谁知道今天一早,刚打开门就被人说是邀请,实则强迫的绑了去。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来人还算温柔的把她孙女一起“邀请”了,要不然留孙女一个人在家里定要吓坏了。
两个人晕头转向的被来人扛着飞檐走壁,一时间被吓得只能闭上双眼死死拽着扛着她们的人的衣服。耳边呼呼的风声,忽上忽下的颠簸,把昨日吃下的饭都要晃吐了。
等回过神来,就直接跟冷面煞神君无宸打了个照面,这一对视,把小孙女吓得哭红了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还不敢出声,把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刘嬷嬷吓得瞬间不晕了,也不恶心了,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煞神是谁,但是就跟老鼠见了猫、兔子见了鹰一样,压根不需要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便知道非常危险,是对绝对掌控力量的一种恐惧。
“在水之梅、月诸以泣的……刘嬷嬷?”
恭恭敬敬俯身低头:“回大人的话,正是民妇。”
“年后十九之前,给我夫人做一件婚服。”
清冷寒凉的声音落下,刘嬷嬷和柳儿就再次被“飞檐走壁”了。
也就眨眼间的功夫,两个人就被放在了念轻宫院子里。
外面都有厚厚的积雪常日未化,北风呼啸,寒冷刺骨,两次“飞檐走壁”让刘嬷嬷和柳儿的脸冻得发紫。
但是一进念轻宫,暖意扑面而来,刘嬷嬷和柳儿立刻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住。
花香扑鼻,五颜六色的花朵争相斗艳,还有一些翅膀熠熠的蝴蝶、小昆虫流连其中,一精致的小池塘里的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绸缎,甚至能很清楚的看到水中的各色各样的漂亮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还搭配着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快叫声,一时间仿佛置身于仙境。
更为神奇的是,如此“春意盎然”的院子里,还有着厚厚的积雪彰示着此时正是冬天,只是不知道这些雪是如何保留下来不融化的。
那人把她俩放下之后立刻便飞身走了,留她们二人大眼瞪小眼。
他口中的“夫人”应该在房间里,正犹犹豫豫的想着要不要过去敲门问问,就看到一个“侍女”样子的人端着一壶茶和一盒糕点来到她们面前。
刘嬷嬷诚惶诚恐的赶紧接过道谢。
眼瞅着这个眼睛好像不太好的侍女一句话不说就要离开,刘嬷嬷壮着胆子急忙上前小声问了句:“这位姑娘,民妇是来给、给您家夫人做婚服的,敢、敢问您家夫人在何处啊?”
然而这侍女跟没听到她的问话一样,只是抬手引着两人站到了路边,礼貌的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四周再无人声,只有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快声音。
柳儿毕竟年纪小,闲不住,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凑近刘嬷嬷:“奶奶,我看这个地方很是奇怪,这景儿奇怪,人也奇怪,他的夫人不会是被锁在这里了吧?哪有给夫人做婚服还绑了人来,还见不到新娘子?”
刘嬷嬷听到柳儿这话后背冒冷汗,赶紧要让柳儿闭嘴。然而还没来得及呢,就看到刚刚走了的侍女突然就冒了出来,站在柳儿面前,把两个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侍女面无表情的用手在嘴上划了一下,看不懂手语的刘嬷嬷和柳儿都不约而同的知道这侍女是警告她们不准多言。
这侍女“注意”到两个人不再说话,便悄无声息的再次退了下去。
要在年后十九之前赶出一件婚服,时间紧任务重。刘嬷嬷犹豫了一会儿,心里嘀嘀咕咕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又没有人跟她说不能进屋寻夫人。
于是,刘嬷嬷牵着柳儿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面的屋子走去,然而还没靠近屋子,消失的侍女再次凭空出现在她们俩人面前,一把寒光凛凛的细软长剑同时抵在了两人面前。
刘嬷嬷和柳儿再次被吓得差点软倒在地上,但刘嬷嬷好歹年轻时给达官贵人们做衣裙也算有些见识,勉勉强强稳住身形,拉拽着发抖的柳儿往后退去,退到了原先的位置上,不敢再挪动分毫。
足足等了一整个白天,期间侍女出现过几次,给她们送吃的送喝的,终于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前面屋子里传来了动静。
房门打开,刘嬷嬷和柳儿顺着声音往前看去,入眼的便是身穿唳石黑金织成的纱裙的一位面容绝美、不施粉黛的年轻女子。
直到她出声询问,刘嬷嬷和柳儿才回过神来立刻低下眉眼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她还未成婚若是直接喊“夫人”未免对她不尊重,况且怎么看都像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再者称呼“夫人”有点把这么漂亮年轻的姑娘喊老了,所以便取了个巧,以“姑娘”相称。
沐轻轻看到面前这一老一少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样子,赶紧往前迎了几步:“刘婶儿、柳儿快请起,我可不能受您这大礼。”
这不是折煞人吗?她还是不太习惯让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对着她跪拜。
虽然她知道这儿权势地位大过天去,她也需要入乡随俗,可是还是习惯不了。所以若没有惹到她头上,她向来对身边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也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
当然,她也不会要求君无宸或者孟怀舟接受她的想法,尊重差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