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初吻就是在那个雪夜。那晚两人赏完雪景后，祁景维送她到宿舍楼下，也说了同样的话。“快回去吧，我看你进去。”————“让司机开慢点，你路上小心。”叶想只能说这些。她说完，就转身往小区里面走。走了几步后，返回身看，祁景维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看她。天地间，唯他一人。“祁景维。”叶想喊了他的名字。“你现在住哪儿？”祁景维不懂她的意图，但如实回答：“暂时还住在御庭苑。”
以前和祁景维在一起的时候，她基本上还算是待在象牙塔的学生。
虽然以程是宜继女的身份进了大院，看似和这些权贵有了交集，但实则有点像是鸠占鹊巢，和这些人本质上都是云泥之别。
不过那时候毕竟是没出社会，祁景维再怎么神通广大，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而这些年，她总算是明白成年人的身不由己。
就光“责任”两个字，无论是哪一种“责任”，就已经压的人喘不过气，左右为难。
就像刚才，放以前，祁景维刚才的行为，她早都可以甩脸不干，立马走人，管他那么多。
但是，现在，他是甲方，就不能那样了。
有句话没错，人啊，最终都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雪落在叶想的大衣上，逐渐沁透了最表皮的绒毛，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沉重和冷湿起来。
好在身上还算暖和，但也不能室外待的太久了。
叶想步行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豪车，以及豪车的主人。
冰天雪地的，不待在车里，站在车外等她，倒像是有什么大病。
“钱我已经还了，祁总不至于追债追到这里吧。”叶想走到跟前道。
“我有东西还你。”
祁景维从黑色大衣的右口袋将东西拿出来握在手心，然后在叶想面前展开。
男人的手，修长白净，指节均匀，绿色的玉佛躺在他手心里，白色的雪花也不间断的落在他的掌心和那片绿上，再化开。
“这是你当初不小心落在水兰庭的，链子磨损的很旧，我帮你重新换了，今天物归原主。”
叶想衣服上的湿冷终于透进了心底，她缓缓抬起手，从祁景维的手里拿起了项链。
那链上的玉佛还是经久不变的笑容，这世间的变化和种种，像与他毫不相关，又像他早已了然于心。
叶想看着项链，又看和她一同风雪里站着的祁景维。
太冷了，太冷了，她甚至差点打了冷颤。
“你，身上的枪伤最后恢复的怎么样了？”
祁景维眼里闪过波澜，他没料能听见这声询问，一半心酸一半苦笑道：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件事了。”
是陈述句。
叶想把项链拿过放进口袋，口袋里的左手细细摩擦着玉佛上的每一个纹路。
玉佛她从小带到大，就连是洗澡都很少去下，又怎么真的会不小心落在水兰庭呢。
——————
她希望玉佛能保佑祁景维一辈子平安的。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叶想又问了一遍。
“恢复的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活着站在你面前了。”
祁景维话里的刺，叶想毫不在乎，她的左手终于从口袋里拿出。
“谢谢你啊。”
“谢什么？”
“谢你救了我，也谢你把玉佛还给我。”
雪越来越大，两人的头上、身上都落了不少雪，尤其是叶想。
祁景维忍不住上手，替叶想把肩上的雪花拂去。
“快回去吧，我看你进去。”
有一年晚上燕城初雪，祁景维专门来学校找她。
他们的初吻就是在那个雪夜。
那晚两人赏完雪景后，祁景维送她到宿舍楼下，也说了同样的话。
“快回去吧，我看你进去。”
————
“让司机开慢点，你路上小心。”叶想只能说这些。
她说完，就转身往小区里面走。
走了几步后，返回身看，祁景维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看她。
天地间，唯他一人。
“祁景维。”叶想喊了他的名字。
“你现在住哪儿？”
祁景维不懂她的意图，但如实回答：
“暂时还住在御庭苑。”
…………
人一旦陷入回忆里，就会死。
叶想不再留恋，直接径直离开，未曾再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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