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也只是情不自禁罢了,怪不得他。”沈玉安虽然不喜宋晓雅这幅做派,但她腹中到底是沈秋年的血脉。如今消息已经传出去,若是宋晓雅再因此事滑胎,那就太得不偿失了。“罢了,你都说成这样了,还要本侯怎么责罚他?”沈玉安脸色难看,咬着牙道,“但你们这几日便在府中好好待着,不要再出门了。我丢不起这个脸!”说完,他便匆匆拂袖离去。沈秋年把宋晓雅搀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复杂。半晌,他才道:“你好好养胎吧,不必再忧心此事了。”
沈秋年扫了一眼方清月,发现无事,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前几日觉得赵武行径颇有可疑,所以特地派人调查。
一调查才知,赵武是收了宋晓雅的钱,是以才会来医馆之中闹事。
他的病情,虽不至于京中人人皆知,但也是有不少人知晓的。
如今赵武因着方清月的诊治,治好了病。便将先前收的宋晓雅的钱退了回去。
甚至还在京中替方清月宣传。
宋晓雅此事上吃了个大亏,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方清月。
再加上她与沈秋年纠缠不清,腹中又有了沈秋年的“孩子”,他怕方清月被刁难。
“王爷这是不相信民女吗?”宋晓雅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
“算不上不相信。不过,刚好本王府中府医最近闲适得很,不如明日便派他去侯府好好诊治一番,免得你身怀有孕还要东奔西跑。”
此话一出,宋晓雅登时变了脸色。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不必麻烦王爷了,奴家这便告退。”
说着,她便要离开。
大不了回头再想办法回来就是。
即将走出医馆院子之前,沈玉寒又张口道:“对了,不知谁将你有身孕一事传得满京城都是,沈秋年害得未婚姑娘失了清白一事,已被人口口相传。他现在大概在府中被关,你若是早些回去,恐怕还能救得他。”
宋晓雅脸色越发难看,背着身道:“那奴家就多谢王爷提醒了。”
她匆匆赶往侯府之中,沈秋年正跪在祠堂中。
沈玉安瞧见他不服气的模样,气得像是五脏六腑都燃起来一般,恨不得一棍子把沈秋年打翻在地。
“你二人未婚先孕,本就不是什么光荣之事。若不是她腹中怀的是你的孩子,我早就把她赶出府了!如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了沈家的脸!”
他最气不过的,还是沈秋年这般行径,简直跟沈玉寒形成鲜明对比。
如今有人提及他们侯府,都说侯府之人不可托付,简直要将沈玉安气死。
与他同脉连枝的,都在外被人耻笑。
那些人虽然不敢当面笑话,背地里却传得满城风雨。
甚至有些小门小户都敢放言,除却沈玉寒之外,绝不会嫁入沈家。
简直气煞他也。
“父亲,孩儿真不知晓此事究竟是如何传出去的。”
“不知晓?!”沈玉安越发生气,半晌才道,“那你便好好跪着吧,什么时候我消了气,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沈秋年跪在地上,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阴翳。
他这几日也听说过京中的风风雨雨,知道方清月成为旁人口中的“小神医”。
原本打算找机会到医馆中找茬,没想到过了几日,京中便开始疯传宋晓雅未婚有孕一事。
那日李君怡虽然也命人出去买些东西庆祝,但她到底知道是不太光彩之事,特地寻了其他借口。
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难不成会是宋晓雅吗?
宋晓雅匆匆地赶回侯府,不敢自正门而入,便走了偏门。
她刚踏入门中,等在门口的李君怡的丫鬟便拉住了她。
“宋小姐,你如今怀有身子,老爷定然不敢苛责于你。如今侯爷在祠堂被罚跪,若是跪坏了身子,又怎么迎你入府?”
“还请宋小姐帮忙求求情吧。”
她说得可怜,宋晓雅心中生出几分不耐烦,但她也知晓,若是沈秋年当真因此事被罚跪的话,日后恐怕会同她生出嫌隙,便急忙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沈玉安仍旧在责骂沈秋年。
他气坏了,根本不顾及沈秋年的面子,气急败坏之下还狠狠地踹了沈秋年一脚。
一旁服侍的丫鬟和侍从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被连带责骂。
宋晓雅推开祠堂门,瞧见的便是这一幕,匆匆赶到沈秋年面前,对着沈玉安跪了下来。
“老侯爷,您别生气。此事是我的错。您责罚我便是,不要责罚侯爷。”
她一跪下,便捂住肚子,做出一副有些疼痛的模样。
沈玉安脸上神情缓和些许,语气仍旧冷淡:“你先起来。”
“我不起来。”宋晓雅低下头,声音带了几分哽涩,“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喝避子汤,才叫我有了身子。也是我没能瞒住这个消息,才叫侯府蒙上恶名。”
“侯爷也只是情不自禁罢了,怪不得他。”
沈玉安虽然不喜宋晓雅这幅做派,但她腹中到底是沈秋年的血脉。
如今消息已经传出去,若是宋晓雅再因此事滑胎,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罢了,你都说成这样了,还要本侯怎么责罚他?”沈玉安脸色难看,咬着牙道,“但你们这几日便在府中好好待着,不要再出门了。我丢不起这个脸!”
说完,他便匆匆拂袖离去。
沈秋年把宋晓雅搀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半晌,他才道:“你好好养胎吧,不必再忧心此事了。”
“侯爷。”宋晓雅低喊一声,扑进沈秋年怀中,“是我的不对。”
沈秋年轻轻抚着宋晓雅的后背,对她的怀疑略微消下去一些。
解决完宋晓雅后,沈玉寒便匆匆赶回督察院。
最近督察院新调查出一些消息,或许与方惜福当年之事有关,他得尽早回去确认。
方清月看完病人之后,已是申正一刻。
这几日她表现极佳,老大夫对她也是满意得很,眼看时间不早,便直接放她回去。
回到府上,方清月思索要如何感谢沈玉寒。
督察院离此处甚远,沈玉寒若不是为着她,恐怕不会轻易过来。
督察院中诸事繁忙,他还抽出时间来替自己解围。
想到这里,方清月打算做些饭菜给沈玉寒送去。
她专门去药馆之中买了些药材,又到街市买了些食材。
在灶房里忙活了半个时辰,香喷喷的药膳便已做好。
方清月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拿出,把药膳和饭装入其中,而后提着食盒赶往督察院。
只是走到督察院门外,她又有些犹豫。
这种地方,不是她一个女子能随随便便来的,她又怎么能将食盒送进去呢?
就在方清月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在督察院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闻言,方清月陡然回头。
眼前之人,正是沈玉寒的好友,姜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