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失控,他后退几步,惬意地靠在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几秒的时间,苏木已经被烟草味所笼罩,她有些想咳嗽,但死死压住了。傅时年看她几秒:“有些话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你确定不说?”苏木怔忡几秒,明白了他的所指,在谎言和真相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一是她并不擅长说谎,二是傅时年总有千百种方法让自己的谎言变成一个拙劣的笑话:“如你所见,我是在做代驾,我已经从君悦辞职一个多月了。”傅时年看着她:
傅时年没出声,让纪南风有了别的猜测:
“怎么?上次的事情你们还没解决完呢?”
乔遇闻言也看向了傅时年,他可记得傅时年那天在医院里的疯狂,貌似当天下午就去了国外,根据他俩的性子,两人很可能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系了。
苏木和卫少覃究竟发生了什么,纪南风没问过,乔遇也没有好奇,那是好兄弟的家事,纵然关心,但这事儿傅时年不说,他们也懒得搀和,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他们提了只会让当事人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傅时年还没什么行动呢,他们嚼什么舌根!
傅时年没回应纪南风的话,直接从沙发上起了身: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乔遇也随即放下了酒杯:“我跟你一起。”
“得得得,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来有个什么劲!”说罢也起了身,并肩和两人一起走出去。
……
苏木再又等了15分钟后,终于看到有服务生将车子开到酒吧门口,对于漫无目的的等待苏木终究是松了一口气,她从台阶上起身向那辆车走去,只是在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熟悉的车牌号码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理智告诉她应该要赶紧走掉,可尚未等她迈开脚步,酒吧的门被打开,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说笑声传入了苏木的耳朵。
“阿年,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扫兴了。”
“你怎么不说你最近越来越浪了?”乔遇笑着骂道:“也只有时年能治得了你,否则我还不陪你疯到后半夜?”
傅时年笑笑,点燃了一根烟,没理会他们的调笑。
纪南风:“今晚回哪儿?”
傅时年吐出一团烟雾,冷声道:“回家。”
“行,不耽误你,早点回去吧,我和乔遇顺路,一起走。”
傅时年没再说什么,唤了一声一直背对着他们的苏木:“代驾,走了。”
苏木没动,在想是不是应该拔腿就跑更好一些,但傅时年已经明显不耐烦:
“你没听到我的话?”
苏木咬了咬牙,把鸭舌帽的帽檐压低,转过身来接过了门童手里的钥匙,径自向车子走去,她祈祷傅时年今天喝大了不会发现自己,可事与愿违,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认出了自己:
“苏木?”
原本已经走向自己车子的纪南风和乔遇都停了脚步,回过身看着两人,夜太深,酒吧门口的灯又红红绿绿的,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也不确定眼前这个穿着宽宽大大代驾公司马甲的人是不是就是苏木,于是又折步走了回来:
“苏木,真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被发现,苏木也没什么好遮拦的,将头顶上的鸭舌帽摘下,海藻般的长发倾斜而下,在夜风中荡漾着好看的弧度。
苏木看向纪南风笑了笑:
“我在代驾公司兼职。”
纪南风讶异了一下,看向傅时年,看着他明显变脸的低气压,开口想说什么,却被乔遇拉了一下手臂制止了:
“行,既然代驾是苏木,我们就更放心了,不耽误你们小两口,我和南风先走了。”
说罢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傅时年一直没动,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苏木,苏木却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率先开口:
“上车吧。”
傅时年冷哼一声:“你每天晚上半夜才回家,就是为了做代驾?傅太太,傅家好像没有穷到要让你兼职来贴补家用吧?”
车厢内的压抑气氛快让苏木窒息而亡,车速也被她开到了最快,好在车后座的人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车子停在碧水云天别墅,苏木看着后座不知是睡着还是养神的男人,开口道:
“到了。”
男人没有睁眼:“跑这一趟,你赚多少?”
“200。”
男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直接推开门下了车,苏木疲惫地靠在后座静坐了一会儿,下车向别墅内走去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提示音,苏木看了一眼,微信转账通知:20万元。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苏木进去主卧的时候傅时年正在洗澡,她疲惫到了极致,懒得再等,拿了睡衣去了客房,不知怎地,她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半个月前在医院安全楼梯的画面,那种直至灵魂的屈辱让她有片刻的僵硬。
已经半个月了,按照往常的惯例,他等下一定会要,可苏木已经明显发觉自己相比之前,对做-爱这种事更抵触了,她现在甚至不能去想,会发冷,会恶心。
实在不能想象傅时年碰触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洗完澡的苏木直接选择在客房留宿。
她需要一些时间去克服自己心理的障碍。
傅时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苏木的身影,以为她只是去了客房洗漱便直接上床了,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后又陪纪南风喝了两个小时的酒,现在的他随时都能倒头就睡。
但苏木欠他一个解释,这个解释他等了半个月都没有等到,原本对于自己的耐心倒是佩服得很,只不过都随着今天苏木展现在他面前的新身份消失殆尽了。
代驾?她真想得出来!
只是等他用手机处理好邮件,苏木却依然没有出现,傅时年这才意识到,她很可能不会出现了。
客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苏木刚刚睡着,一下子被惊醒,条件反射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那个逆光而站的身影,说不紧张是假的。
‘咔’的一声,刚沉浸在黑暗中没多久的房间恢复了白昼般的光亮,苏木也得以看到他一脸的愠色。
“有事?”
傅时年走近:
“傅太太当初勇猛,不会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吧?我来算账的。”
那天,她打了他一个耳光,傅时年这完美的一生里大概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他的权威和骄傲又怎么会由得人质疑和摧毁?只是苏木实在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方式来对待自己。
“你想怎么样?”
傅时年挑起她的下巴,却换了话题:“前几日是谁费尽心力地让我从客房搬回了主卧,傅太太今天这是做什么,既然不想同床共枕,你之前费那精力做什么?”
苏木避开他的视线:
“我觉得我们之间都该冷静一下。”
“半个月的时间还没让你冷静够?”傅时年打断她的话:“苏木,你跑来客房不会是觉得我会要你吧?你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你凭什么觉得在你被卫少覃抓去一个晚上之后,我还会想要你?”
苏木看向他:
“我说过,你也检查过了,你还想怎么样?”
“确切的关系或许没发生,可他就没在你身上沾到一点好处?”
苏木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她即便记忆有些混乱,可还是记得卫少覃撕开了自己的衬衫,看到了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如果那也算好处的话,她无话可说。
只是苏木忍不住地在想,若她和傅时年是一对正常夫妻,在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是不是便不是这个样子,会体贴地呵护,耐心地安慰,让自己忘却那段难堪的记忆。
可假如终究是假如,成不了真,就像梦境,即便再美,醒来也终究成空。
苏木的沉默让傅时年原本就不怎么顺畅的心更添窒息感,甚至有隐隐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伸手抬起苏木倔强的下巴,一手顺着她的脸庞一路摸下去:
“他碰你哪儿了?”
指尖划过脖颈:“是这儿……”
落在胸口:“还是这儿……”
傅时年的一举一动让苏木看到了今晚最终的结果大概会以‘不愉快’‘十分不愉快’‘万分不愉快’而结束,她累极,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所以对于这场角逐,她选择退让。
掀开被子从床上起了身:
“我现在回主卧。”
脚步尚未迈开,就被傅时年捉住胳膊甩到了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木,像一个操控万物的王:
“何必呢?我傅时年即便再不堪,也不会来求一个女人陪睡,你既然喜欢客房,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在这休息,我也落得清静。”
苏木没有犹豫:“好。”
一个字而已,莫名地勾起了傅时年的怒火,他必须死死压住才能不对苏木发出来。
为了防止失控,他后退几步,惬意地靠在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几秒的时间,苏木已经被烟草味所笼罩,她有些想咳嗽,但死死压住了。
傅时年看她几秒:
“有些话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你确定不说?”
苏木怔忡几秒,明白了他的所指,在谎言和真相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一是她并不擅长说谎,二是傅时年总有千百种方法让自己的谎言变成一个拙劣的笑话:
“如你所见,我是在做代驾,我已经从君悦辞职一个多月了。”
傅时年看着她:
“以你的学历和专业找个和君悦差不多的工作轻轻松松,怎么?是办公室的工作做得腻了,还是说想体验一下人生百态?”
“我只是想找个相对来说时间自由一点的工作,毕竟我妈现在这种情况,我希望白天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她。”
傅时年静默几秒:
“既然想要时间充足,你大可留在家里,跑出去做代驾,你就那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