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悔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却在即将赶到卫生所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政委媳妇。“陆营长你回来了,离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你记着去拿。”“离婚报告?”程屿的表情空了一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极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追问道:“什么离婚报告?”政委媳妇比他还诧异:“还能是什么离婚报告,你两个月前不是和沈姈姈都签了离婚申请?离婚报告在你出任务那天就批下来了。”“苏大夫当天就领了离婚证,人都离开军区了。”沈姈姈走了
程屿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悔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却在即将赶到卫生所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政委媳妇。
“陆营长你回来了,离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你记着去拿。”
“离婚报告?”
程屿的表情空了一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极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追问道:“什么离婚报告?”
政委媳妇比他还诧异:“还能是什么离婚报告,你两个月前不是和沈姈姈都签了离婚申请?离婚报告在你出任务那天就批下来了。”
“苏大夫当天就领了离婚证,人都离开军区了。”
沈姈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屿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明明她在时,自己并不关注她,可现在她不在这里了,程屿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程屿就走到了卫生所后面的单人宿舍。
那里没人住了,门上落了锁。
程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枯坐许久。
与沈姈姈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耳边回荡的却始终都是,政委老婆让他去取离婚证的话。
“我早该知道的……”
他苦笑着低下头,心中懊悔。
他早该察觉到的,沈姈姈的种种反常都是她要离开的预兆,可他从未关心过。
……
“哐当哐当”
火车行驶在轨道上,接缝处碰撞产生连续而有节奏的声音。
沈姈姈靠在车窗上,看着眼前不断倒退的风景,神情平静。
火车已经驶入了市区,到站提示音响起。
“列车前方到站,首都南站。”
沈姈姈和着拥挤的人流下了火车,她站在火车站,望着前路,眼中满是坚定的希望。
出了车站。
她在路边花两毛钱,吃了一碗热汤馄饨。
热气扑在脸上,唤醒了沉睡的精神,她舀了一勺热汤,身子瞬间暖了起来。
不急不缓地吃完馄饨,沈姈姈擦了擦脸。
原本她在上火车的时候,还有过犹豫,首都有苏家、有陆家,呆在这里早晚会和他们遇见,但她转念又想,首都这么大,要遇见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已经被那些人耽误了一辈子,难道还要再因为不想遇见而耽误一生吗?
想清楚这些,她在碗底压了两毛钱后,起身离开。
当天,沈姈姈在招待所办理了入住。
很快,她就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在附近找到了一份中医馆的工作。
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二十块钱的工资。
……
三年后,首都。
中医馆准备打烊了。
沈姈姈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地在病历本上记录着病人的脉案和用药情况。
突然,大门被“哐啷”一声推开。
一个男人扶着腰,“哎呦哎呦”地挪了进来。
男人戴着只剩一个镜片的墨镜,一头半长卷毛,身穿皮衣,打扮得很时髦。
只是他拖着腿,扶着腰,满身尘土,身上脸上都有擦伤的血痕,胳膊也不自然地挂着,看起来摔得不轻。
他用自己仅剩的那只好手“砰砰砰”地捶打柜台,声音称得上是鬼哭狼嚎。
“大夫!大夫呢!快来人啊!”
沈姈姈从柜台后抬起头,与男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就是大夫。”
“啊?”
男人微张着嘴,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似乎没把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和老中医联系在一起。
“咔嚓”
在他愣神的空档,沈姈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他把脱臼的胳膊扳了回去。
“啊——!”
男人后知后觉的尖叫持续了十几秒,差点冲破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