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月翻身抱住他的腰。“嗯,孤还在想阿晔的事情。”“孤希望他活着,也盼他能平安归来,但又心生忐忑。”“殿下怕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吗?”“你怎么会这么想?”太子伸手轻轻去捏孟锦月的脸:“孤做了,就不怕他知道。”“孤只是担心你和他的婚约。”他如今还在谷底,又拿什么去和谢云晔争。林升壑时隔四天又来了。“殿下,阿晔确实没死!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如今谢家和陛下都派人去接了。”
“是从青州传回来的消息,如今也不能确定百分百就是阿晔,但据说那人和阿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林升壑望着面前的两人。
不论是孟锦月还是平日里稳重的太子,此刻都惊诧万分,好似灵魂出窍一般。
林升壑说实话从未在殿下脸上见过这样震惊的神色。
其实也不只是殿下,他刚开始得知消息的时候,也是如此。
毕竟谢云晔的尸体骨灰都运回京城了,谁能想到他会死而复生呢?
“殿下,若阿晔回来,该怎么办?”
林升壑望着太子和孟锦月交握的手问道。
要是谢云晔回来,殿下和孟锦月想必便不该在一起了。
毕竟这可是圣上亲口答应的婚约。
就算殿下没有被废,也难以违抗圣旨,何况是如今。
除非殿下弑父杀君,可显然如今时机根本还未成熟。
若是不违抗圣旨,将孟锦月相让,殿下心中又真的愿意吗?
会不会叫阿晔和殿下心生隔阂?
林升壑一时间也为难起来,他想到这些都觉得头疼,更何况是当事人。
“孤要确切的消息,不要或许是他,或者好似长得像他,你再去查探,查清楚再来!”
林升壑忍不住去看太子的脸色,殿下这么快就镇定下来了?
“好,我再去查,再有消息也第一时间汇报殿下。”
他得到消息时又惊又喜,并未多想便第一时间就往殿下这跑,现在想想确实不应该传来不确定的消息。
林升壑来的快走的也快,只是他的到来,宛若在平静的湖面上丢下一块巨石,引起惊涛骇浪。
直到他走后许久,都叫太子和孟锦月都不能平静。
“殿,殿下?”
孟锦月伸手试探性去拉太子的手,她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
“孤在。”
太子循着声音去牵她,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刚才林升壑说话的间隙,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手便分开,说不清是谁先放的手。
“我,我以为殿下会不要我了。”
孟锦月低垂着头,望着两人牵着的手,声音中透着些许委屈。
太子听出了她的不安:“不会。”
太子说的笃定,孟锦月却不敢信。
谢云晔回来后,她和太子无论如何都会分道扬镳。
太子向来重感情,看到死而复生的兄弟,他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孟锦月也并不信,他会在谢云晔和她之间,选择她。
上辈子她见过太子对谢云晔有多看重。
这辈子太子喜欢她,但孟锦月还是不觉得太子会选她。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若真的选她,也留不住她。
皇帝还在,就算是太子也不算什么,何况还是废太子。
孟锦月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太子放弃她。
“殿下说的是真的吗,若谢将军真的回来,殿下也不会抛下我?”
孟锦月仰着头,不安询问。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心:“不会,阿晔是孤的好友,你也是孤心爱之人,孤高兴他或许还活着,但不代表孤就要把你拱手相让。”
“当初是他临行前,将你托付给孤,如今孤与你心生情意,是天意也离不开他的撮合,所以孤不会让,他若要争,便只管来争。”
孟锦月愣住,她并未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子说完牵着孟锦月的手也用力了几分:“如今孤唯一担心的是你的心意。”
“我?”
孟锦月望向太子:“我只喜欢殿下啊,在我心中,谢将军和陌生人无疑,我甚至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只知道有这个人。”
太子沉默着没说话,但心中却满是忧虑。
他见过,孟锦月和谢云晔如胶似漆的模样,也知道他们二人情意深重。
如今她这般依赖喜欢他,只是因为她忘了谢云晔。
若谢云晔回来,她见到他,想起了从前的那些往事,她还会如今日这般坚定吗?
太子并不确定。
所以不安的不仅是孟锦月,还有他。
“殿下,您难道是怕我想起谢将军,然后抛弃殿下吗?”
孟锦月仰着头去看太子。
“我才不会,我虽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无论如何我和殿下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啊,我都记得,我说喜欢殿下,便是真的喜欢殿下,非常喜欢,殿下别担心了。”
她说完甚至还搂住太子的脖子,主动亲他。
太子怔住,这还是孟锦月第一次主动亲她。
“殿下,不喜欢吗?”
见太子没有反应,孟锦月声音有些委屈。
她失望的想往后退,却被太子一把握住细腰,狠狠往前按。
“孤喜欢。”
————
林升壑去查探消息的几日里,孟锦月能感受到太子的彻夜难眠。
“殿下还是睡不着吗?”
孟锦月翻身抱住他的腰。
“嗯,孤还在想阿晔的事情。”
“孤希望他活着,也盼他能平安归来,但又心生忐忑。”
“殿下怕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太子伸手轻轻去捏孟锦月的脸:“孤做了,就不怕他知道。”
“孤只是担心你和他的婚约。”
他如今还在谷底,又拿什么去和谢云晔争。
林升壑时隔四天又来了。
“殿下,阿晔确实没死!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如今谢家和陛下都派人去接了。”
太子猛地站起来。
“可是真的?”
林升壑重重点头:“千真万确殿下!”
“那便好!”
前几日的忧虑是真的,但此刻的高兴喜悦更是真的。
多年兄弟,他自是希望他平安活着,纵使之后他们或许会心生隔阂,甚至反目。
“阿晔既活着,那消失的时日为何未回到京城?”
林升壑:“青州那边传回来的信件是说,他身受重伤先是昏迷了一月有余,之后的时日短暂忘了自己是谁,直到前段时日身上头上的伤都好全了,才将一切慢慢回想起来。”
“于是便联系了青州的县衙知府,朝廷这才收到消息。”
林升壑话音刚落,荒凉的废太子府门外,却罕见传来敲门声。
林升壑瞬间屏住呼吸。
“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要知道,来太子府的就他和谢青枝。
但谢青枝和他一样,从不会走正大门口,都是偷偷摸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