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手里提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袋子上那烫金logo在黯淡下十分亮眼,百达翡丽。林司遇柔声道,“送你的。”边说边把手表从包装里拿出来,经典雕花图案镌刻在檀红木盒表层,他长指轻轻一落,锁扣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女表。表色为珍珠白,钻石璀璨,贝母夺目,精致高贵,表面还有星月同辰两相融合,雍华的同时兼了几缕风雅。这样一块表,能抵她几年工资,能在普通城市里买一套房,她怎么要得起。
穿过一扇白墙片月门,墙边种了棵大芭蕉树,那硕大的芭蕉叶伴着风起发出哗啦啦响声,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奇怪了,这座院子那么大,怎么好像没看到有其他人。
林司遇回身,皓月当下,柔灯余晖将他沐浴在一片朦胧中,整个人有种超凡脱俗的俊逸。
清隽的五官下,一双明眸清亮如芒,直直地定格在她脸上。
她的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江晴知。”他朝她走近了半步。
江晴知啊了一声,林司遇淡笑道,“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么猝不及防,江晴知愣得说不出话,只机械性的眨了下眼睛。
他微微垂下眸,四目相对。
“你应该知道一些我的基本情况,会胡思乱想一通,其实不用有心理压力,事情没那么复杂,至少在我这,十分明朗。”
“我能确定的一点是,我会好好对你,所以,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跟我在一起,好吗?”
江晴知张了张嘴,喉咙深处却说不出话来。
假设是真的成立,他说对了。
在这有且只有一次的人生里,既然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总是瞻前顾后,就一直不敢迈出第一步,一直都不会得到,更不会去争取。
即使此刻的她明白,现在往前一步,日后要后退无数步,可此时她还是愿意往前走,去走向他。
一辈子那么长,不就是喜欢上一个没有以后的人,只要认真爱过一场,也就不枉这一程的同行。
那半步距离,因她向前而消失。
江晴知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眉目柔柔的说,“好。”
林司遇心中触动,手揽上她的腰肢,轻轻一带,两个人身体完全贴近。
他感受到她紧张得在微微颤抖。
意识到他马上要吻过来,江晴知闪躲一下,堪堪开口,“会有人经过。”
“不会,”林司遇百分百肯定说,“相信我。”
当然不会有人来tຊ了,满园今日对外歇业。
他吻上那两瓣唇。
这是她的初吻啊。
江晴知缓缓闭上眼睛。
结束这漫长而温柔的吻,她耳根子都发红了,害羞得埋到他的怀里,心里比灌了蜜糖还要甜。
林司遇笑笑,过一会,放开了她,看见那滢亮的唇,心念一动,又轻啄了几下。
夜风起,纷纷扬扬地席卷过这一隅天地,过了花期的桂花被抖落在地,落了满地的皎白小路,落在两人的肩上。
“外面凉,我们先回去。”他声音低哑。
她轻轻仰头,男人喉咙轻滚,性感得忍不住用手去碰,在他看来,这是明然地发出某种信号。
林司遇的唇贴在她耳垂边,“这里离我家很近。”
她这才发现接吻后做这个动作是暧昧得多引人误会,倏地挣脱开来。
“我才不去。”
林司遇当然没那么心急,这才刚把姑娘哄到手呢。
他笑道,“走吧,送你回家。”
林司遇正开着车,一转头,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拉过她的手,一片冰凉,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说完,他腾出另一只手去调高空调温度,江晴知还是那样笑着看自己。
林司遇调侃道,“完了,提着灯笼找了个傻姑娘。”
“我才不傻呢。”
她假装生气,要抽回手,被他重新攥紧。
林司遇亲了下她的手背,“傻不傻,都是我的了。”
江晴知松了松手,“好了,专心开车。”
他还是不肯放手,“放心,我技术很好。”
她调皮地反问,“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呢。”
林司遇立马接招,“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儿个验证一遍?”
“怎么验证?”
“你想怎么验就怎么验,都听你的。”
江晴知不敢招他了,万一方向盘一转,往他家去,可怎么办,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才不能这么快让他得逞。
倒是林司遇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容易害羞的人居然也有这样一面,闪着无辜的灵目,却说着有罪的话。
他捏了捏江晴知的手心,“小妖精。”
眼看着车子要拐进小区门口了,江晴知说道,“我们再绕一圈吧。”
林司遇目光晦暗的看了她一眼,打了左转灯,重新汇入车流。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把这份跟他独处的开心延长一点而已。
在车子第三次停在相同的红绿灯前,林司遇逗她道,“开累了,一会上你家休息休息。”
江晴知才不理他。
车缓缓停在楼下,尾灯在夜里亮起一束光。
林司遇率先下车,打开了后尾箱。
她看见他手里提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
袋子上那烫金logo在黯淡下十分亮眼,百达翡丽。
林司遇柔声道,“送你的。”
边说边把手表从包装里拿出来,经典雕花图案镌刻在檀红木盒表层,他长指轻轻一落,锁扣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女表。
表色为珍珠白,钻石璀璨,贝母夺目,精致高贵,表面还有星月同辰两相融合,雍华的同时兼了几缕风雅。
这样一块表,能抵她几年工资,能在普通城市里买一套房,她怎么要得起。
林司遇不紧不慢地给她挽起衣袖,柔腻白皙的小臂露了出来,下一秒,江晴知倏地抽回手,手上还流淌着他的余热。
“我不能要。”她凝了半口气说。
逼仄空间下,气氛忽然稀薄了起来。
半晌,他神色未变,还是温柔的,问她道,“不喜欢?”
她迟疑地点头,随即又快速摇头,“不是。”
“只是太贵重了,我要不起。”
林司遇低笑两声,“真傻了?既然都要得起我了,一块表还算什么?”
他重新拉过手,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手心,似在让她安心。
她小声嗫嚅还没要到你呢。
林司遇没听得清楚,问她说什么。
她摇头。
他说,“往后只要你喜欢的,我都给你。”
他眼底是望不见底的温柔,仿佛要把人吸附进去。
知道拒绝无果,江晴知只好先收下,“谢谢。”
两人在车里又是说了会话,放着音乐,是一首英文歌。
歌词唱到“What are you waiting for,so love me like you do...”,他跟她对视一眼,然后情难自抑的互相吻上彼此。
直到一首歌唱完,才停下来。
江晴知的脸颊起了两朵红晕,眼里蓄满一层薄雾,在深夜里十分动人。
他心神一荡,又俯近过去吻下去。
她开始热烈的回应。
对林司遇,她是毫无抵抗力的。
江晴知感受得到他的体温逐渐灼热,再不停下,就要失控了。
他低低说,“我们上楼去。”
“喂,林司遇!”她怒嗔一声。
林司遇发出低笑,气息拂在身上,她的反应快要被他带偏了。
他看着江晴知说,“送你上楼,你想什么呢?”
“或者说,你想发生点什么,嗯?”
那一声嗯,尾音由低转高,性感极了,江晴知脸颊发烫得厉害。
林司遇陪她走上楼,每上一层楼,感应灯就亮起一盏,这昏暗的灯光,一个不小心人能摔下楼梯。
“怎么没电梯?”
“是没有的哦,林总。”她故意这么喊。
林司遇没好气的笑了,问道,“每天爬六楼不累?”
“习惯了倒不觉得累,大学宿舍也是在六楼,都爬几年了,而且平时在办公室一坐就是整天,没时间运动,爬爬楼梯就当作是运动了。”
江晴知开了锁后转身,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显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林司遇慢条斯理道,“怎么,防我呢?”
她连忙否认,“没有,屋里乱。”
他点点头说,“行,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
江晴知进门把东西放下,又出来喊了声林司遇,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脆。
闻言,他在五楼停住脚步。
“要不要我送你下去?”
两人隔着一层楼对望,林司遇说,“你送我下去,我再送你上来,我们这上上下下的,能走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几个字眼蓦地击中她心,他们哪能有什么地老天荒啊。
江晴知顿声不接话了。
他长腿一抬,跨了几步阶梯又出现在她面前。
林司遇在她额头轻轻落了个吻,“现在十二点了,今天在外面一天你也该累了,洗完澡好好休息。”
“好,你回去路上小心。”
她站在白天的那个位置,同样的姿势往下看,没一会,楼梯口出来个人影,三两步走到车边,他拉开车门,忽然抬头往她的方向看上来。
江晴知把自己隐入暗处。
林司遇看了片刻,灯仍亮着,说明她在看他,他笑了笑。
片刻,她再探头往下看,那人已离去,一晃而过的车灯在黑夜里消失不见。
桌上那扎眼的鲜花礼物,仿佛在告诉她,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从此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真正令她动容的,是他的用心。
她曾经提过一嘴,世间鲜花千万种,唯独钟情于玫瑰,还要是红玫瑰。
因为在她看来,只有红玫瑰,真正与爱情挂钩。
粉的不行,黄的不行,白的也不行。
“很俗是不是。”
她当时问他。
“不是。”他说,“你倾注了个人情感,喜欢才有意义。”